一直以来她都努力的去扮演他喜欢的模样,为什么他就是一眼也不瞧自己。
她明明比叶路淇长得漂亮,家里也比她有钱,论地位和实力根,她们两人更是没有可比性,叶路淇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不配。
她为了慕廉景不惜放下自己的身段,更是处心积虑的用尽了手段,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
秦可可拿着酒瓶,颓废的行走在灯红酒绿的城市,泪水早已释放。
天空下起了蒙蒙的雨,她拖沓着沉重的身体,身子歪歪邪邪的流浪在陌生的城市里。
慕廉景开着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外滩上,这正是他把叶路淇从萧绝的手中带回去的沙滩。
晚风吹拂,海水规律性把席卷着浪花归来,黑幕以下海天一色。
慕廉景修长的双手拿下安全带,他望着充满星辰的夜空,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他想起了她的一切,她的哭泣,她的微笑,总是爱漫无目的的陷入幻想,呆呆发愣的样子。
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念那个傻乎乎的女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够了吧!你要我在站在这里等你多久?还不给我快点下车?”萧绝不知何时站在车外,正一脸不耐烦的敲着车窗。
慕廉景收回干涩的视线,不露声色的抹掉眼角的湿润,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进展怎么样了?他说了什么吗?”
萧绝见他刚才还一脸痛苦,现在却如同这个冰雕,整个人都透着寒意,心里不免难受。
“慕国安还是不承认给你下过药,软的硬的他都尝了个遍,他其它的事都承认了,就是唯独这件事他是死活都不承认,或者这件事他真的没有参与过。”萧绝一字一句慢慢的对着慕廉景说着。
“我知道。”
萧绝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好气的问道:“你知道?那你还对他动这些手段干什么?”
这不是耍他吗?白白费这些功夫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没事做。
“就算他和这件事是真的没关系,可对小淇动过的手脚一件接着一件,害得小淇几次性命不保都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以为认罪了就能解脱?没这么容易。”慕廉景低沉的声音如同寒冰,流露的寒意和森然让人心惊。
“你这是借着由头去找慕国安的麻烦?”萧绝认清他的目的后,后背透出了一身冷汗:“慕国安确实可恨,可你这么做就不顾及你家老爷子的感受了吗?他们毕竟是亲身父子。”
想到他对慕国安用的那些恨绝手段,萧绝不免有些担心。
虽然他也觉得慕国安罪该万死,可慕廉景和他毕竟有些血脉亲情,慕老爷子这几年似乎苍老了不少,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些事,只怕会惹得他更加痛苦和愧疚,那身体能受得住吗?
慕廉景透着冷光的眼睛微微垂下,语气淡漠且坚决的说:“爷爷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见他如此的态度,萧绝心里就明白的七八分,慕廉景必然已经做好了封锁老爷子消息的准备。
“那你对秦家父女两人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这个秦道果然是个老不死的,我用了各种渠道就是查不出他们给你下药的一点蛛丝马迹。”说到这里,萧绝不免有些气馁。
慕廉景瞳孔微微收缩,脸上却没有太大的表情:“很正常,秦道在法国的势力可不小,国际警察对他都成立了专案组,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拿不到他的一丁点儿的证据,我们要找到他的证据没那么简单。”
“真是个阴险的老鬼头,我看他这么积极撮合你和他女儿的事情,除了帮他女儿得到心上人。绝对也想要通过你的关系,借助慕氏的力量坐大他的势力。”萧绝半眯着眼睛分析着。
慕廉景一边陷入沉思,一边说道:“他想要攀上慕氏坐大势力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当年他帮了我之后,我回国还没有三年,他就向我暗中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不过被我婉言拒绝过。”
萧绝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什么帮你?那就是个骗局,这只狐狸从一早就打起来你的主意。”
慕廉景木然的脸上总算多了一丝表情,他带着一丝惊喜和不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
“靠,要不是你要我偷偷跑去法国调查他,只怕你现在以为他当年帮你是发了善心,其实那一切不过是他自编自演的戏码。”萧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秦、道!”慕廉景死死咬着牙,将这两个字一个一个从牙缝里吐出来。
他一直把秦道当成恩人,才会一直对秦可可一而再的忍让,可最后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能笑到流泪、笑到心里苦涩不堪的笑话。
叶路淇哄着乐乐睡觉,看着那张和慕廉景有着八分相似的脸蛋,脑子里很多有关昔日的往事画面窜了出来。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家门口的大树下,顿时间泪水不争气的下滑。
坚强了那么久,望着黑如幕布的天空,那一刻她就再也坚强不起来了,她哭得像一个孩子,咸涩的泪流淌过她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她突然笑了起来,嘲笑着自己。她还是没能把慕廉景忘记,她还想着那个男人,好可笑。
叶路淇,都已经过去四年了,你真的好蠢,她自讽起来。
可如此她的心还是会痛,泪还是会掉,也许是哭的累极了,她竟模模糊糊的在大树下睡着了。
随后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看到了慕廉景,也听了他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他说着很多动听的情话,说他正在寻找着她,希望她能够回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有些冷冷的,擦干脸上的泪痕,她就小跑的回到了床上。
慕廉景一夜未归,他在外滩上睡着了,他也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和叶路淇做的梦一模一样。
冰冷的海风把他吹醒过来,他的心头空荡荡的,喉间一阵苦涩。
叶路淇按了按腰,腰有些疼了。
这也难怪,昨天晚上睡在了树下面,凌晨三点才回到房里去睡。
没睡上两个小时,天没亮就起来,赶着上货,然后又来到街上摆摊。
她必须早点来,否则,位子就被别人占了,上次来晚了,被挤到街角,一整天都没有卖出几块钱。
这个小山城很偏远,但也不是与世隔绝。生活水平也还算是中等,完全不是以前想象中的山村模样。
街上的男男女女也穿着靓丽,但要说时髦倒是谈不上了。
不过别人的生活挺不错,不代表你的生活也不错,别人口袋里有钱,也不代表他会拿出来,买你的水果。
叶路淇尽管踏实肯干,日子却依旧过得紧巴巴的。
天亮了,摆摊的人慢慢多起来,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不时还有车辆经过。
叶路淇也开始吆喝起来,想想这人生也真是变幻莫测,以前的叶路淇可从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当街卖水果。
无由来的想起了慕廉景,想起他,叶路淇的心就是一紧。
唉,她叹口气,自言自语:“想他干什么?都已经四年了。”
四年,将近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
又有车经过,带起一阵尘土。叶路淇厌恶地掩住口鼻。
这个小城市的环境还算不错。就是尘土太大,以前叶路淇出来摆摊还带上纱巾遮住口鼻。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尘土飞扬的环境。还有,那让人作呕的汽车尾气。
只是很快,她就把这些“防护装备”收了起来。像其他做小买卖的人一样,站在那里大声吆喝。
四年都已经过去了,本以为这些尘土和尾气弥漫早已适应,可还是不行,还是感到不舒服。
叶路淇心中暗笑,你啊你,都到这份上了,还以为自己是豪门阔太吗?唉。
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喊了一阵,大半天了,却只卖出十块钱。
买主是个老太太,就住在附近,每天送孙子上学后回来路过都要来买点新鲜水果,说是等孙子回来后给他吃。
叶路淇做生意实诚,不会拿坏水果充数,老太太很信任她,久而久之,就成了她这个摊子的常客。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老太太买了以后,街上的人就稀少起来,叶路淇的摊位也是门可罗雀,
其实不光是她的摊子如此,别的摊子也是一样,但为了过日子也只能这样混着。
百无聊赖的她坐在那里看着过路人的鞋子,默默地计着数。
一百二十双鞋子从眼前经过后,一双皮鞋停住了。
叶路淇一下子打起精神,她以为生意来了。
“要买水果吗?都是新鲜的。今天刚批发来的。橘子很甜,您是要……”
叶路淇的目光向上,却看到了一身警服。她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
是警察吗?不会是来查占道经营的吧?
叶路淇赶忙低头道歉:“对不起,警官。我知道这是占道经营,是不允许的。我……”
“好了,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叶路淇抬起头,和这个警察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的脸,她也大大松口气。
原来是华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