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秦烈身上弥漫的煞气,以及眼神中的怨毒,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好浓厚的怨气啊!所有长老都皱眉不已。
“郑长老,你意下如何?”
郑长老鄙夷道:“一千亿斤纯阳真水,他能拿得出来吗?”
这时,冰姬仙尊突然开口了:“郑长老,本座赌秦烈没有杀害郑通以及天缘子,一千亿斤纯阳真水。”
“你……”
“怎么?你不敢吗?”
“我……”
“看来你也不肯定秦烈真的杀了你的郑通以及天缘子,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郑长老咬牙切齿道:“不行!”
“郑长老,请注意你的态度,先弄清楚你在跟谁说话。让你赌你也不肯,让你放弃幼稚的想法,也不行,你在消遣本座吗?”
轰隆一声,整个执法殿都晃了三晃,冰姬仙尊一双凤目放射出优胜危险的光芒,长生八重境的绝世修为骤然爆发,强大的威严让许多长老的呼吸都为之一窒,脸色煞白。郑长老首当其冲,当场吐血。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悠悠响起:“冰姬仙尊,你有些过了!”
一股无形的气势将冰姬仙尊发出的威压驱散。
“正阳仙尊,本座如此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你想为郑昆出头,首先要把心放正。其心不正,其行就偏。凭借区区猜测就陷本派天才弟子于险境,置本派门规于不顾,居心何在?”
正阳仙尊听了冰姬仙尊之言,眼底寒意大盛,又惊又怒道:“冰姬仙尊,你竟然说本座心不正?”
对此,冰姬仙尊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而冷笑道:“想害死别人,又不想付出代价,天下间哪有这么多的好事?郑通在征战堂的种种劣迹,本座是懒得说。如果说杀人者死,那郑通活该千刀万剐!死了这样一个人也值得大动干戈?一个行事低劣的弟子死就死了,难道还让本派天才弟子为他陪葬不成?”
不少长老暗自点头,投以赞同的目光,他们皆以为郑幽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死了一个垃圾,全要毁掉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这确实太过分了。
见自己一番言语打动了不少长老,冰姬仙尊心里比较满意,但目光却依然冷冽,更是继续说道:“再说天缘子,本派为了培养他花费了多少人力和物力?他又对本派有何贡献?他于五年前离开了大罗天宫,出去寻找机缘,走的时候本座曾听小徒说起,他好像是金丹境弟子,这五年过去了,按照他以往的修行速度,至少他也是尘劫境弟子,要不就是法相境或者更高。堂堂修为八重天的弟子,甚至是九重天、十重天的弟子,再加上执法堂那么多统领,被一个区区蜕凡四重天的弟子杀得是一干二净,甚至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如此废物要来做什么?本派是堂堂仙道三大至尊门派之一的大罗天宫,从来都不养废物。别说不是秦烈做的,就算是,本座看在他绝世之资的份儿上也会保他一命。为了两个废物,牺牲本派的绝世天才,与本派的利益不符。在本派的绝对利益面前,一切东西都靠边儿站!不要怪本座偏心,你要怪就怪这个实力为尊的世道!”
听冰姬仙尊如此说,正阳仙尊气得脸都白了,怒斥道:“冰姬仙尊,你究竟把本派门规置于何地?”
冰姬仙尊冷笑一声,针锋相对道:“正阳仙尊,你不要张口门规,闭口教条,是谁不把门规放在眼里,谁心里清楚。你要是真这么维护本派的门规法纪,先把毁掉紫薇峰的人抓出来看看?紫薇峰可是本派的东西,恶意破坏本座的修行山峰,就是挑衅本派,比在外击杀本派弟子的罪过大多了。你不是要维护门规吗?那就请正阳仙尊施展大法力维护门规看看?”
正阳仙尊被冰姬仙尊言语一激,目射厉芒,怒气冲冲道:“冰姬仙尊,我们现在说的是秦烈的事情,紫薇峰的事情以后再说!”
冰姬仙尊毫不相让道:“推脱就是掩饰,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还有,本座纠正一点,是天缘子和郑通失踪的事情,不是秦烈的事情,请不要混淆视听偷换概念!”
羽飞仙见两位仙尊要吵起来,连忙劝阻道:“两位仙尊,不要为了秦烈而争吵了。还是把此事的决定权交给郑长老吧!毕竟,郑通是他郑家的人,究竟该如何处理,还要看他的意思。”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聚在郑长老身上,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郑长老额头冒汗了,脸上也带着几分忧色,为难道:“掌教,还是让秦烈发个誓吧,如果不是他,贫道愿向他当众赔礼道歉!”
“掌教,郑长老所言即是,已经够看他面子了。”
“不错……”不少长老纷纷称是,都向着郑长老,并且同意他的办法。
作为一教之尊,地位尊崇,羽飞仙也不会看这些长老的脸色行事,而是选择把球踢给秦烈,并看着他,认真地问道:“秦烈,你的意思呢?”
秦烈面透嘲讽之色,轻蔑地瞥了郑长老一眼,又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回掌教,但凡想置弟子于死地的人,他的面子或者是承诺在弟子眼里半钱不值,弟子只看实物,认物不认人。不是有人惦记弟子吗?那弟子就顺他的意,让他终身难忘,直到死那一天,依然记着侮辱弟子的代价!”
“狂妄!”
“太嚣张了!”
“竟然敢如此说话!”
“……”一堆长老又生气了,纷纷叱责不已。
秦烈的反应在羽习仙的意料之中,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赞赏之意,随后看着郑幽,故作为难道:“郑长老,秦烈认为你在羞辱他,不肯发誓。本座本该强行命令他,可是那需要一个前提,就是证据。而你却恰恰没有,所以,本座也帮不了你。要不,这样吧!你不是要为郑通报仇吗?就大气一点儿拿出一千亿斤纯阳真水来,你要是实在没有,拿出五百亿斤也成,剩余的五百亿斤本座为你做保,你看如何?”
“这个……”郑幽顿时犹豫了,这掌教插一只手进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羽飞仙才懒得看他的脸色,而是选择趁热打铁:“郑长老,你有一炷香的功夫考虑。要么,你就拿出五百亿斤纯阳真水打赌是秦烈杀了郑通,只要是他,本座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要么,此事就此打住不许再提,直到有了证据!”
执法大长老点点头,赞同道:“掌教所言有理,本派从来都是拿证据说话,绝不徇私。除却证据,其他一切事宜皆是别人自做主张,与本派法令无关。”
郑长老忧心道:“掌教,一千亿斤纯阳真水实在是太多,我根本就拿不出来。”
“秦烈,你以为呢?”
“回掌教,这不是做买卖,你可以想象一下此事如果是弟子所为,那弟子发誓之后会是何等的下场?就区区一千亿斤纯阳真水,弟子的未来全部为之改变,连条命都难保,按照做买卖规矩,这已经是赔出血本了,所以绝对没得商量。郑长老有两个选择,要么拿出证据证明弟子确实和郑堂主失踪的事情有关;要么,就拿出一千亿斤纯阳真水来证明他的推断。”
秦烈据理力争,这在羽飞仙的意料之中,他随意瞟了郑幽一眼,威严地说道:“郑长老,你听清楚了。不是本座不为你做主,实在是事态严重。你让秦烈发誓,不是他,什么都好说,一旦是他,就等于杀了他,也等于杀了本派一个天才弟子。而且你也在轮回台上看到了,秦烈在同级,甚至是只高一级的情况下,几乎所向披靡。所以,关于发誓的问题,本座一定会慎重对待,绝不可能因你随便一句话或者证明什么,就陷本派弟子于险境,你明白了吗?”
郑长老见羽飞仙不肯帮忙,心中不免生出怨恨,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敬之色,依然装作为难道:“贫道明白,只是一千亿纯阳真水实在是……”
“你之言也有几分道理!”羽飞仙作思索状,十息之后,提了个建议道:“要不这样吧,本座念在你为族人报仇心切的份儿上,特别为你担保六百亿斤纯阳真水,你只需要拿出四百亿斤纯阳真水,秦烈就必须发誓!他要是不肯,就证明他心虚……”
秦烈佯装大急,慌忙道:“掌教,你这不是故意偏向别人吗?”
羽飞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喝道:“住口!”
接着又气呼呼地斥责道:“本座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来指手划脚!”
顿时,秦烈脸如猪肝色。
走到这一步,郑长老已经没有了退路,把心一横,咬牙道:“好,本座答应了。”
“秦烈,你发誓吧!”郑幽终于入套,羽飞仙心里暗爽,同时也给秦烈下了命令。
秦烈却并没有立即发誓,而是理直气壮地说道:“掌教,俗话说,打赌必须有赌注,我的赌注就是我的命,可别人的赌注在哪里?红口白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到时候死不认账怎么办?”
郑长老闻言大怒,脸色憋得通红,冷叱道:“秦烈,你这是在消遣老夫吗?”
秦烈见郑幽瞪着自己,毫不相让地瞪回去,杀气腾腾地说道:“郑幽,既然你明摆着要置我于死地,那也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我实话告诉你,想让我发誓,就把四百亿斤纯阳真水拿出来。要不然,等过个几千万年,我再发誓也不迟!”
“好,我就让你彻底绝望!”郑长老和许多大能凑齐了四百亿斤纯阳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