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显然也没有料到在袁家的地盘上,还有人敢管他的事,一时手忙脚乱,狼狈地化解着我的攻势。我越战越勇,眼见着就靠近婉儿她们了,可惜拳脚功夫本就不是我的擅长,龙胆戟还在婉儿的桌旁放着,我只能仅凭着龙极功第七重的强劲内力,勉强占到上风,未能一举将婉儿和小妹救到。
两人过了约五十招,文丑渐渐找到了感觉,发挥出了正常实力,凭借自己的成名绝学“裂阳拳法”,拳拳势大力沉,已经是攻多守少,显示出地榜乙级的真正实力。我只能仗着自己的内功强行抵抗,才不落下风,心中暗叫不妙:少了兵器我根本不是对手,这样下去内力早晚会被耗光,再不出百招恐怕我就要败了。
文丑越战越勇,突得一声怒笑,一拳直刺而来。我举掌相迎,不料刚刚抵消一股力量,有时一股大力传来,我猝不及防,胸口一闷,喉头一甜,随着一口鲜血喷出,人就向后飞去,重重的撞在兵器架子上。
刚才那一拳好厉害,我感到胸口到在颤抖,我咬牙站起来,发现身边的兵器架子上放着几件兵器,其中就有一把戟,虽远不如我的龙胆戟,但还是可以凑或使用的,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于是心下有了定计,拳脚功夫赢不了他,但“满天戟影”应该可以自保,如果发挥好了,甚至有胜利的机会!
文丑一边抖抖手,一边狞笑地向我走来,说:“小子,功夫还算不错,几乎有地榜的实力了,可惜你很不走运,遇到的是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去死吧!”我大惊,文丑丝毫不给我拿戟的机会,又是一拳攻来。
我只得全力闪避,但一动则牵动了刚才所受的内伤,胸口大疼,身体慢了半拍,眼见一拳就要打在我的身上,我运足内功,准备硬挨一拳。岂知听得文丑大喊一声:“谁在暗算老子?”我身上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一侧头就看见文丑捂着手,地上却有一块被捏成饼状的银两。
好厉害!看样子掷出银两的人的实力绝对不比文丑差,而且很可能还要强一块,不然即使文丑在毫无准备下被暗算,也决不会收回他势在必发的拳头。我心中惊叹。
只见在门口围观的士兵纷纷向两旁让开,露出了刚才出手的人。我一愣,这人也是穿了一身将军的服装,却是身材中等,丝毫没有文丑的威猛,脸上也比文丑白净,仅有微微泛青的胡渣,眼中却透露出了无比的刚毅,看服装救我的人竟然是袁家的武将,我心中充满了疑问。
文丑见到了掷出银两的人,破口大骂:“他妈的张颌,你想造反呀!你一个小小的“清风将军”敢打老子?”
他就是张颌?久闻大名了,郝昭的启蒙师傅,早就想见他一面了!想不到第一次见他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心中大骇。
张颌似乎并不怕文丑,缓缓的走近,一脸的嘲讽,说:“我只是在管一起武官仗势欺负百姓的案件而已,谁知走进一看竟是文丑大人,失敬失敬!”文丑的脸气得都变形了,指着张颌说:“你小子行!老子在南皮城做事什么时候还轮到你管了?你身后是大公子怎么了?大公子在袁家不得宠这世人皆知!你给我小心些!”
见文丑放出了狠话,我不禁对张颌的处境担心起来,从蒋干和许攸的话里,我对张颌在袁家的地位已经是很了解了。如果张颌硬要干涉文丑的话,即使再充分的理由,袁绍还是会怪罪下来的。
谁知张颌竟火上加油地说:“文丑大人,您的身份的确比我高。不过常言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想您还是放过他们吧!”文丑大怒,说:“这世上敢惹我‘月魔’的人不多了,那小子是一个,今天又加上你,好,好!你小子别忘了,我可比你早进了地榜乙级十年之久,你小子是想管也管不了的!”
张颌继续点火,从身后抽出他的那杆镔铁长枪,说:“似乎今天文丑大人是要定这两个女人了。文丑大人的武功的确高强,不过后进张颌倒想请教一下。”
语不惊人死不修!平日里在袁家并不受重视的张颌,竟然为了两名素不相识的女子和一个无名小子挑战大红大紫的文丑!我不禁提起了兴趣,似乎忘了我正是当事人之一,边运起龙极功调养内伤,边注视着袁家两大地榜高手的对决!两名地榜高手的对决,除了在战场之外,是很难看到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看这场中的局势。我注意到文丑脸上带着的是轻蔑的狞笑,而张颌脸上却是冷静的自信。
说实话我不看好张颌,因为通过刚才和文丑的交手,我亲身感受到了文丑裂阳拳法的可怕,而张颌在三年前评出的武林榜中刚刚进入地榜乙级,实力应该比占据地榜乙级位置长达十三年的文丑要弱一些。
正在我心下评定孰强孰弱的时候,两人突然冲向场中,张颌竟然一上来就将枪当作棍子护住全身,全然不想进攻。文丑则是像流星雨般的狂轰乱炸,竟有愈来愈猛之势。
难道张颌就一直想这么被动吗?凭文丑强横的内力,至少可以连续这么打上千拳,那时张颌不知会露出多少破绽,说不定早就一败涂地了。我为张颌的处境暗暗担忧。
文丑的拳势越来越猛,眼见张颌完全被罩在文丑的拳风下了,所有人都认为胜负以定,甚至已经有人说出:“姜还是老的辣!”我这时却体会出味道来了,感觉张颌是在憋着一股劲,一定留有后着!只是不知何时他才会出手。
突然文丑大喝一声,似乎要至张颌于死地,周围人均倒吸一口凉气,胜负就在此一举了。果然张颌不会就此束手,只见银光一闪,文丑的拳头被枪尖拨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