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梦燕先是一愣,她绝没想到吕婉儿今晚会将我让出一半来,随即脸也是羞红了,回首轻轻啐了一口,道:“婉儿姐真是的……”
吕婉儿在曹梦燕看不到的角度苦笑了一下,谁愿意将自己的男人送出去与他人分享呢?但她从小生活在诸葛家,知道争风吃醋乃是诸葛家的大忌,曹梦燕已经做出了很大牺牲,她退让一些有又何妨呢?吕婉儿不愿在这个问题过多纠缠,叉开话题道:“梦燕妹妹,你这首曲子,使我听过你弹得最好一支了,谢谢你。”
曹梦燕挣开我的怀抱,眼中盯着焦尾琴道:“梦燕在接触着焦尾琴的一刹那,便感到了这琴的灵性与力量,梦燕得其相助,琴艺当然更进一层,我们姐妹之间的,莫要提这个谢字,实在是生分了。”
接着,曹梦燕又看向我,道:“亮郎,妾身未能达到你的要求,弹出忧郁的感觉,实在是抱歉,因为……因为妾身今日见到夫君归来,实在是不能让自己的心情忧郁起来,倾尽全力也只能让这琴音平淡一些。”
我看了看这焦尾琴,道:“梦燕,你这琴艺已经是达到超凡入胜的水平,仅随自己的心情来弹奏,能弹出方才那种轻灵的曲子,便证明你已经不受那焦尾琴上王莽的灵性所控,较之为夫高出的境界决不止一筹两筹。”
曹梦燕听我夸奖,羞赧的笑了笑,道:“若是亮郎想听,只管和妾身说就好了,妾身只愿为亮郎和婉儿姐这些家人们弹奏。亮郎,你回家都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冷落了瞻儿和瑶儿甚久,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我点点头,领着两女去西厢房看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去了。这两个孩子今年已经一岁多了,过了年底便是两岁,按照诸葛家的规矩,到了两岁就须请来教书先生为其进行启蒙教育。
不过我对女人的zhan有欲极强,可不愿一个陌生男子在我不在家中的时候,进入我的府中,要知道在那古代大户人家私通的故事中,男方有一半都是教书先生,当然另一半基本上是管家。我那几名至交好友又同我一样公事繁忙,难以抽出时间,我心下已经打定主意,这两名孩子的启蒙教育便由曹梦燕来吧,曹梦燕在天下也是有名的才女。
“主子。”不知不觉中,竟是到了下午申时,大管家诸葛德走进了厢房。
“什么事?”我将在我怀中玩耍的诸葛瑶交给了吕婉儿。
诸葛德双手送上一封请帖道:“天宝楼的陶老板送来的,说是请您赏光去参加大唐诗林大会。”
这大唐诗林大会便是原来青州诗林大会演变而来,诸葛家原只是青州一方诸侯,现在领土四扩,建唐立国,这诗林大会的前缀也由青州改为了大唐。不变的是,这诗林大会一直都是诸葛家选拔人才的重要手段,甚至愈演愈烈,最近两届更是广邀诸葛家的重员到场,而父王也下令太常大儒管宁,自大唐建国的那年起,便每届亲自到场为大唐选拔十到十五名人才。
因此,诗林大会的影响愈来愈大,不仅仅大唐范围内的文人名士趋之若鹜,就连大唐之外势力的名士们,想加入诸葛家,若无门路,便来这大唐诗林大会,即便进不了管宁的选拔,但众多大员在此,能得他们的赏识,当上大唐的一官半职也不是没有指望。
我收下请帖,轻轻“哦”了一声。诸葛德却不退下,又是道:“主子,还有一件事,太傅府上的大公子诸葛恪来了,正在正厅等着您呢。”
恪儿来了?我一愣,我对这位侄子的感情很是矛盾,我与大哥相互间有着利益冲突,面和心不和早已经是大唐众官员中公开的秘密。但这诸葛恪却与我的感情极好,依赖于我更甚于他的亲爹诸葛瑾,他的功夫也多半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每每想到一旦我和大哥翻脸,这孩子的处境当真是十分为难。
我让吕婉儿和曹梦燕继续陪着诸葛瞻和诸葛瑶这一双儿女,便随诸葛德一起出了西厢房,来到了正厅。诸葛恪一见我,就立刻兴奋得从塌上跳起来道:“二叔!你可回来了!”
我看着这活泼的少年,常年练武让他的身材也渐渐壮硕起来,心中也是一喜,道:“今早刚到的泰山,怎么?看到你二叔回来,你小子又闲不住了?”
诸葛恪摩拳擦掌的活动了活动筋骨,嘿嘿一笑道:“当然,二叔,我武功又有长进了,这一年来,这城中的地痞小侠们被我打了个遍!就连城南义帮老大号称泰山江湖第一人的‘蛇花枪’李通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李通早就是我十七八岁时教训过的人,六年前加入了我的阵营。诸葛恪强虽是强,但毕竟年龄尚小,练武时间不长,若非李通知道你小子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不敢获胜,以他地榜丙级的实力,岂会输给你这乳臭未干的小辈?当然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李通平时显现出来的实力只有人榜乙级,包括诸葛恪。
我自然不会把这话明着给诸葛恪说出来,只是摸摸他头道:“嘿,恪儿,你这不好好读书,只顾练武,弄得文武失调,你爹可是要找你二叔算账的。”
诸葛恪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脯,道:“放心吧,二叔,我的课业虽在义学中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说得过去就行了。”
诸葛家一直都有自己的私塾,我少年时便是在那里随大儒郑玄和司马徽学的功课,现在算起来诸葛课业在那里学了十年之久了。我笑道:“恪儿,你这次来是不是又想拿你二叔练练手?”
诸葛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嘿嘿,辛苦二叔了,二叔过完年后久又要去北方了,倒时谁知二叔有没有时间呢,所以今天就来了。反正二叔少时习武,也是经常拿吕爷爷练手嘛!”
我苦笑了一下,我年少时,哪里是我想拿师父吕布练手,分明是每每见到师父,都是他那强大的气势压迫得我忍不住出手,往往最后我都被打得很惨,师父还美名其曰:实践出真知。想到这里,我不由带着两分复仇性质的阴笑,拍了拍诸葛恪的肩膀道:“恪儿,跟二叔到练武场去。”
半个时辰后,诸葛恪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面色痛苦地道:“二叔,好累呀,我不打了……”我双手背负,微笑地看着诸葛恪,道:“恪儿,你还年轻,很多事情需要磨练……”
我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这基本上都是从小到现在父王、二叔、师父等人不停地在我耳边灌输的话,弄得我现在几乎倒背如流的转而来告诫眼下这个小辈了。
诸葛恪趴在地上,听着我的话面色更为痛苦,终于等我说完了,才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侄儿受教了。”看我满意的点点头后,又咧着嘴加了一句道:“二叔,我发现你的口气越来越像我爹了。”
我心中暗笑,小子,别看现在我和你爹很多地方不一样,但从小接受的教育可都是从这一番番长篇大论中熬过来的,教诲人的口气能不一样嘛?我从地上扶起诸葛恪,道:“恪儿,不要灰心,看来这一年来你的功夫还没落下,很有进步。”
诸葛客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道:“真的?”
“真的。”我肯定的道,现在的教育讲究正面激励与负面激励同时进行,打了诸葛恪一棒子当然要给他个枣吃。
“那请二叔答应我一个要求。”诸葛恪突然又跪倒在地道。
我看诸葛恪如此郑重,好奇地问:“恪儿有什么要求就便说吧,能满足二叔尽量满足你。”
诸葛恪冲我磕了一个头道:“二叔,请您带恪儿前往北方,上战场杀敌立功!”
听到诸葛恪想参军,我几乎没有犹豫的便道了句:“不行。”
“为什么?二叔。”诸葛恪一下激动了起来,“赵统和侄儿一般年纪,如今还不是在幽州杀敌报国。为什么侄儿就去不得?”
我叹道:“沙场凶险,你虽有人榜的实力,在泰山鲜有敌手,但全武林的精锐几乎都在这各大势力的军队中,其间好手层出不穷,当是藏龙卧虎之地。你可知从诸葛家起家到现在二十五年间,人榜实力的高手已经死了十一位?”
诸葛恪道:“这个侄儿当然知道,大丈夫正当马革裹尸还!”
“胡闹!”我怒斥了一声,“诸葛恪,这征战沙场不比儿戏,你若在战场上出了什么闪失,我如何向你爹交待?”
“可……可是……”诸葛刻还想说什么。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如果想加入军队的话,还是回去先说通了你爹,再来找你二叔吧!”说完,我便拂袖而去,只留诸葛恪一人跪在练武场中。
其实我本也不想如此残忍的对待诸葛恪,但绝不愿因为这些小事,便和大哥真正的翻脸,若是真因为我而让诸葛恪命丧沙场,我与大哥之间的隔阂恐怕便会更深了。
入夜,我与吕婉儿曹梦燕两女破例同床而面,几乎彻夜春宵,以解大半年来的心头之痒,至第二日清晨时分,屋外的丫鬟唤我们起床时,两女仍是不胜乏力,沉沉入睡,纵然我驰骋一夜后,也是腰酸背痛,但想到今天还有大唐诗林大会,遂忍痛起了床,嘱咐丫鬟照顾两女多睡会儿。
妈的,是谁说功夫练到很高便可以夜御千女、金枪不倒的?我都达到先天之境了,在昨晚连射八发后,还不是萎靡不振了。我的心里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用过了早饭,赶往泰山第一楼——天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