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厦集团十七楼的总经理办公室,这秋末的阳光,经秋风这么一吹,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不过,隔着大大的玻璃窗晒太阳,风儿完全被隔在了窗外,只留下太阳的温暖,这安静的、暖洋洋的感觉,和外面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彩云自从搬进了这间办公室,一直喜欢就这样默默的打开窗帘,看着窗外,俯视着窗外的一切。
窗外车水马龙,人流涌动。
而她,冰冻了自己的心,却习惯了安静的看别人的热闹。
陈飞轻轻走到她身后,他好想就这样从她的背后,轻轻的揽着她的腰,拥她入怀。
可他好像怕吓到她似的,伸出的手,就这样缩了回来。
他知道,她的心,用钢铁围起了一堵牢不可破的墙,他,要慢慢融化她心中的墙,然后把自己种在她的心里,这样,她才不会害怕,他才会安心的拥她、疼她、爱她。
“彩云!”他轻轻地叫道。
随后他就安静的站在她身边,闭上眼睛,享受这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阿飞,又有一段时间没去看爷爷和你父亲了,不知你父亲这一段怎么样了,过几天,咱们再去北京看看他们吧!”
“好,都听你的,爷爷也想你了,这几天是天天给我打电话,一打电话就问起你,他,肯定想你了,还有我父亲,他也一直问起你。”
彩云扭过头,看着陈飞,轻轻道:“爷爷呢,是真想我们了,你父亲呢,肯定是不放心他的平厦集团,是要我去汇报工作的吧。”
“彩云,这一年,我父亲不知道有多自豪,多欣慰,你把公司管理的比他在的时候还要好,这,才是真正的良药,治愈我父亲疾病的良药,我父亲他,盼着你赶快再送药过去哪。”
“阿飞,公司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公司的事情,我做出的任何决策,你都是一直既往的支持我,信任我,放手让我去做,没有你这个董事长的支持,哪有我彩云的今天,哪有平厦集团的今天,我彩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你。”
“那说明我陈飞有眼光,请了你这么有能耐的总经理。好呀,既然你想感谢我,那你说,你要如何谢我。”
“要不,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呀,不过,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饭。”
“这个,可以有,说,小阿飞,晚上想吃什么?”
私下里,她总是称他小阿飞,仿佛她比他大多少岁似的,其实,论年轻,她还比他少几个月呢,她这样称呼他,是想刻意的拉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想告诉他,她,彩云,仍然是他的嫂子。
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的女人,陈飞终于忍不住了,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把她的脸扭向他,急切道:“彩云,你。好好看看我,什么小阿飞,我陈飞可是比你还大里,多少次了,都是你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吃,给我做了饭,就该做我的女人,彩云,我爱你,今生今世我陈飞只爱你一人,我们,我们结婚吧。”
她心里一颤,是呀,一年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始终坚守心中的承诺,在她的四周围起了铜墙铁壁,保护着她,呵护着她。
公司的一切,只要她决定做的事,她从不反对,他支持她,没有任何条件。
度假村、平厦集团,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浮云,唯独她,在他心中,是珍宝。
他细心的、温情的、一点一点的捂着她那冰冷破碎的心,等待着它暖和了,不再冰冷了,等待着她把他陈飞放进去,放进她的心里。
“阿飞,你,难度忘了,忘了我们一年前的约定,我,我只是你的嫂子。”
“什么嫂子,不,你不是我嫂子,哥都没了,又哪来嫂子?我实话告诉你吧,曾豪,那个丧良心的,他,他回来了,他和张馨悦一起从美国回来了,他扔下你,跟着别的女人跑了,你还什么嫂子,你是谁的嫂子,谁的都不是,你,是我陈飞的,谁也抢不走!”
彩云听到从陈飞嘴里说出的这句话,那早已麻木的碎成一片片的心,突然又是一阵绞痛。
这个消息,陈飞他压在心里很久了。
早在他曾豪回来的第三天,他就知道他和张馨悦两人一起从美国回来了。
那天,丁老师打电话给他,说曾豪和馨悦回来了,他们要结婚了,婚礼定在了这个月的十号。
并且曾豪让丁老师特意转告他陈飞,说他在平都没什么朋友,只有这几个好兄弟,让他无论如何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个人渣,这个背信弃义的人渣,还好意思和他陈飞再来称兄道弟,还好意思来邀请他,特意邀请他去参加他的婚礼。
他怎么会特意邀请他陈飞去参加他的婚礼?难道他曾豪真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好兄弟吗?
不对,肯定是他听说了什么,肯定知道彩云如今在他的平厦集团,也肯定知道彩云如今在平厦任了总经理。
他曾豪,不是为了见到他,而是为了见到彩云,对,他肯定是为了见到彩云。
这事,他一直瞒着彩云,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曾豪这个假仁假义的男人再伤害她。
今天,要不是彩云那句我是你嫂子的话刺激了他,他,肯定还会瞒着她。
说出这句话,他马上就后悔了,一年了,他们在彼此面前,从没有提到过曾豪这两个字。
他知道,那是她永远不能碰触的痛!
这突然间提到他,彩云,她,她会不会受不了?
他以为,她听到这些,肯定会受不了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彩云,她竟然平静得好像这事和她自己没有丝毫关系般。
半天,她才轻轻道:“是吗,他回来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丁老师告诉我的。”陈飞低着头,如实道。
“他,告诉你的,恐怕不只是这些吧,是不是还有她们要结婚的消息,是这个月十号结婚的消息。”
“你,你怎么知道的?”陈飞盯着彩云,万分吃惊道。
陈飞以为他把这一切瞒的非常、非常的严实,却每想到,彩云,她,她竟然早知道了。
是呀,他好似忘了,如今她向彩云是平厦集团的总经理,平厦真正的掌门人,要想知道什么消息,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况且,张馨悦如今是他们最强大对手,远大集团罗董、张董的千金,这对手的什么情况,她又怎么能丝毫不知?她和曾豪一起回平都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小事情,并且他们要结婚的事,应该是很轰动的一件大事,又怎么能瞒得住她?
其实,曾豪和张馨悦回平都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她不仅知道他回来了,还知道他去了他们曾经的家,去找了他们曾经的邻居芊芊,并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她彩云,如今,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为工作四处奔波的彩云,而是这个城市响当当的人物,平厦总经理。
她向彩云,如今想得到什么消息,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这消息,陈飞肯定也知道,她不说,等着陈飞亲口告诉她。
“阿飞,这个月的十号早过了,你是不是算好了十号后才告诉我这件事的,只可惜,十号早过了,而他们,婚也没结成!”
陈飞心里一阵紧张。
不知什么原因,这定好的婚期,快到眼前了,他们竟然突然间宣布取消了。
如果他们如期举行了这婚礼,那他陈飞的心,也不会这么悬着,可曾豪和张馨悦,究竟是因为什么,突然间取消了这婚礼,他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远大集团的罗董、张董家里出了点事,但具体什么事,他也不太清楚。
不管怎样,这婚礼不举行,他的心,就这么始终不安的悬着。曾豪又回到了平都,并且取消了婚礼,这会不会是因为彩云,因为他心里放不下彩云,他会不会来找她?
而她,会不会去找他曾豪?
可他陈飞心里,可不想他们再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他不安的看着彩云。
彩云扭过头,轻轻的拍着他,似在安慰他,道:“阿飞,咱们,不等了,明天,明天去北京,去看爷爷和你爸爸,我想爷爷了。”
她,不再提曾豪,也不再提他刚才冲动的要和她结婚的话题,好像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