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街头马仔
冬冬2016-06-12 22:422,191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工作除了累还是累,白天累一天,晚上回去倒头就睡。

  彩云就这样坚持着,过了今天、盼着明天,盼着后天,那遥遥无期的月底,能领到一份工资!多亏了妹妹那救急的500元月钱,否则两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省吃俭用的,算计着过,生怕口袋里那一点钱支撑不到月底。

  马洋每天都不时的转到她身边,聊上几句,“美女,都来一个多星期了,也不搭理人,只知道干活,晚上一起吃顿饭吧,这火车站附近,都是你哥我说了算,你说去哪?哥请客!”

  “对不起,我晚上有事。”想起那个小妹妹的话,彩云总是客气地回避。

  “你肯定会去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马洋狠狠道。

  彩云不搭理他,更没在意他说的话,默默地干着自己的活。

  为了省钱,公交车她也不坐了,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晚上一下班,她拿着车钥匙就往店门外跑,到了门外,她傻眼了,那辆自行车,她和曾豪唯一的财产,竟然不在了!

  这辆自行车,不仅是他们唯一的交通工具,更承载了他们太多的美好回忆!彩云一下子懵了,她傻傻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美女,怎么了?是不是车子丢了?”马洋晃悠悠地走到她身边。

  “是呀,就在店门口,我一直锁着的,怎么会,怎么会不见了?”彩云着急道。

  “别着急,别着急,不就是辆自行车吗,走,吃饭去,车子我让兄弟们给你找,肯定能找回来!早给你说过,这一片我很熟的,你要相信我,吃完饭回来,不仅车子在,想要其它的啥东西,哥都给你。”马洋一脸坏笑地迎着她走过来。

  “那你是知道我的车子在哪了?”

  “你放心,吃完饭兄弟们肯定给你找回来,并且还放在你下午停放的地方。”

  彩云心里立马明白,这车,不是别人偷了,而是马洋,这个混混,给藏起来了。

  愤怒、委曲涌上大脑,她不假思索的把钥匙狠狠的朝他砸去,“噢,我知道了,你也甭让你兄弟们送过来了,辛苦怪的,车呢,我不要了,我送给你当饭吃,但愿能吃死你!” 她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冲向了下班的人潮中。

  “她奶奶的,卖个鞋子,还被人要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刚才怒急了,拿着钥匙砸向这个地痞,他,怎么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店,我不能再来了,可,我的工资,我这干了一个多星期的工资,不是打了水漂了?”想起这些,彩云的心如针扎般痛,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

  “当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她想起了普希金的这首诗,然而,她又怎能不悲伤,不心急,又怎能控制住这悲伤的眼泪?她如小草般顽强地活着,忘却了自己大学生的身份,放弃了理想和追求,只为活下去去努力、去工作,处处低调而隐忍,却反而被瘪三戏弄!

  一个农村的费了千辛万苦读完大学的孩子,愚蠢地以为通过上大学,自己的命运会有所改变,然而生活是这样的残忍,她为了活下去去卖面包、卖鞋子,却连这样的权力也被剥夺,她感觉到强烈的不公平!她咬紧牙关,任泪水纵横!

  7月的天,异常躁热,热得人恨不得躲进冰箱里冰冻起来,预报天气说两天内都有暴雨,但迟迟下不下来,彩云就这样走在人流中,她没有带钱,去挤公交也变得那么奢侈和遥远,近10公里的路,她就这样茫然地向前走着。

  耳边响起轰轰的雷声,她没在意,当大滴的雨水砸在脸上,她才知道下雨了。

  好大的雨,街上乱作一团,人们匆匆跑到临街的店铺或公交车站牌下避雨,雨水砸在脸上、身上,那微微的痛疼让她心里舒服些,她不愿避雨,就这样一直往前走着,路人投来不解和冷漠的目光,她不在乎!手机不停的响,她知道是曾豪打来的,她看了一眼,不愿接。

  衣服被打湿了,粘在身上,雨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她就这样茫然机械地走着。

  当走到租住那幢楼前,己是深夜,平日嘈杂混乱的楼,此刻也静悄悄的,她爬上楼,摇摇晃晃坚持走到小屋,再无一点力气,跌坐在门口!

  门未关,曾豪正拿着个破扇子,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看到一个湿漉漉的人影,先是一愣,再一看,竟是彩云!

  他一把抱起她,匆忙把门反锁上,看着湿透的她,手忙脚乱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用一个单子把她紧紧裹着。

  “宝贝,急死我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怎么淋的这么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哥,没事,下雨了,就淋湿了。”她闭上眼睛,不想让曾豪看到她的眼泪和痛苦。

  “乖,电话怎么不接?下雨了怎么不打车回来?”他用毛巾擦拭她头上的雨水,柔声问道。

  “雨下的大,没听到电话声,今天出门忘带钱了,就没打车。”她避重就轻道。

  “下这么大雨,忘了带钱就不会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这么远的路,你淋雨回来了,淋出病怎么办?”

  她好困,困的挣不开眼,她只想睡觉!

  “说话呀,怎么这么笨,也不打电话给我?”

  曾豪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几乎听不到,她的脑中只有她的车,她那辆丢失的山地车,还有她那一个多星期的工资。

  “我的车,我的工资。”她无意识的迷迷糊糊道。

  “媳妇,你怎么了?”曾豪凑上前去,摸着她的脸,听着她好似梦魇的声音。

  “头,头怎么这么烫?”曾豪吃惊道,“肯定是淋雨淋的时间太长了。”

  曾豪在这个十多平方的小屋里来回翻腾着,屋子里连杯热开水都没有,更别提能找到什么退烧药了!

  他放弃了寻找,掀开裹在她身上的单子,拿一件宽松的长睡衣套到她身上,一手抱着她,一手撑着伞,匆匆向附近的医院奔去……

继续阅读:第32章: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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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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