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刚刚把电话收起来,从门外进来三个人,打头的是马继峰,他殷勤地引导两个身穿便装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进了屋,梅友扫了他们一眼,心中立即有了判定,他等的人来了,想必这两个人就是刚刚李士卒提到的何局长和朱大董事长了。
虽然他们所穿T恤款式不同,但是现在的梅友可不是从前的他,一搭眼就看出来了,他们身上的都是名牌,国外的大牌子。
马继峰安顿好两个大人物,转身问李士卒:
“他招了吗?”
李士卒在三人进屋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战战兢兢地道:
“局长,所长,他……”
梅友坐在椅子上说道:“马所长,你这是准备让我招什么?”
李士卒是想告诉马所长这个年轻人不好惹,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梅友给打断了,他不敢再说话,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刚刚梅友在电话里和对方谈f22,可把李士卒吓坏了,用魂飞魄散比喻都不过分。
这是个什么人呀?竟然在审讯室里大谈f22,那是m国的国宝好不好!还要把f22的资料卖个10亿、20亿美元什么的?你怎么不把地球打包卖了?他说的地产商又是谁?不会是指朱挺董事长吧!这是要陷害呀!
李士卒的脑子里千转百转。
可是细想一下,这家伙说的煞有其事的,头头是道,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那可是牵扯到国家机密的事,关乎国家安全,他们这个小小的派出所这不是要惹了麻烦吗,而且刚刚他听到了,会不会有事儿呀?
梅先生你这不是害人吗?我对你蛮恭敬的好不好!
不说李士卒在那里患得患失。
却见马继峰听了梅友的话,再看梅友悠闲地坐着像是来座客的,他勃然大怒,但不是针对梅友,而是呵斥神情恍惚的李士卒。
“你是怎么搞的,把他的手铐卸了也不知道把他约束在椅子上,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是不是不准备干这一行了,如果要犯人跑了,你担得了责任吗。”
李士卒仍然在懵比中,根本没听到马继峰在说什么,只是嗯嗯的点头答应。
两个便衣男人也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对马继峰道: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换两个人进来吧。”
马继峰转向何局长陪着笑脸道:
“是,何局。”然后怒视李士卒,“你给我滚蛋,把候世仁和权利多叫进来,快滚。”
李士卒看了一眼梅友,然后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梅友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减,就如在看戏,事不关己的一出大戏。
一会儿工夫,两个三十多岁的警察从门外跑了进来。
“何局,马所,你们找我。”
两个便衣男人都没说话,马继峰继续嚷道:
“这个人交给你们审,去,先把他的手扣上,再去找副脚镣也给他戴上,老规矩,别客气。”
“是,马所,懂了。”
两个警察回答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不说话的何局长,见何局长默认了,他们这才行动,一个人来到梅友身边,拽过梅友的一只手摁在了椅子扶手上的铁环处,然后“咔”的一声把铁环扣在了梅友的手腕上,梅友没有反抗,而且很配合得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另一个扶手上的铁环处,那个警察又“咔”的一声扣上了。
扣完还不忘小声揶揄地道:
“小子挺懂规矩吗?怎么惹我们领导生气的?”
敢情他什么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梅友为什么被抓进来,刚刚又发生了什么。要知道公安系统有首次接警负责制的说法,中途换人审讯是不合规矩的。
梅友讽刺地道:
“你说的领导是这三个人吗?他们想陷害我,警察叔叔你能为我主持正义吗?”
这个警察一愣,随即道:
“你牛,小子。”
马继峰在他身后骂道:
“候世仁,你他吗的怎么那么多废话。”
候世仁嘿嘿一笑,闭嘴不说话了。
另一个警察叫权利多,他跑到对面的器具室找出了一副沉重的脚镣,“哗啦啦”拖进屋里,扔在了梅友的脚边,然后和候世仁蹲下身子,一人拿一个铁环扣在了梅友的脚腕上。
这期间梅友一动没动,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跟何局长一起来的那个精干的中年人一直在观察梅友,梅友不以为然的表情让他心生疑惑,他悄悄地问何局长:
“老何,这个人的底子查清了吗?”
何副局长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梅友,然后小声地道:
“马继峰说他是泰京人,家里有点钱,在泰京开了一家制药厂。”
“规模很大吗?”
“说是投了一两个亿,在泰京应该是一号人物吧?”
朱挺放心了,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在他的眼里泰京就是个二线城市,根本没有他看得起的人物存在,而就辽东省来说也就出了个司徒杰,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可能有人要问,梅氏制药搞出了这么大动静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别说,他们还就不知道了,或者即使知道也没关心。
梅氏制药把事情闹的是挺大的,不仅惊动GJ卫计委,而且还把WHO召来了,并引起了舆论的广泛关注,但是真正对这一消息感兴趣的是医药界人士以及广大的癌症患者和他们的家属,其他人即使看到了有关新闻也不过当个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