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婉菁恨恨的捶着桌面,她就不信假以时日他不会对她动心,她的身体她的一切一切真的没有理由输给如沁和婉柔。
其实,她却不知道她输得不是这些,而是她的肮脏的心。
突兀、荒唐而可笑的圣旨,当太后知道了一切,而如沁又消失在广时宫的时候,她的心里已清楚的猜出了一切,只是轻展轩不想让母后自责,因为一切的起因都是因母后刻意的留下如沁而起,所以轻展轩没有对太后说起任何一个字,没有埋怨也没有负气,在有条不紊的筹办婚礼的同时他也派出了他所有的手下奋力的寻找如沁和无邪的下落。
如沁,她失踪的太过蹊跷,太过神秘,甚至让他难以找到线索。
这么短的时间,就只有简单的宫廷式的婚礼,朝拜祖宗、奉茶太后,其它的一切都减免了,婉菁比他还急不可耐的想要和他洞房。
然而最可悲的却是他根本脱不了身也无法亲自去查探关于如沁的一切。
真希望甄陶或者欧阳永君就在他的身边,那么至少可以让他安心,可是眼下他身边一个有办事能力的人也没有,恨呀,急呀,却是无能为力。
时间在这样的一天走得出奇的快,快到让他不住的扼腕,夜来了的时候,凤朝宫内婉菁的内室成了他与婉菁的洞房。
望着婉菁头顶那可笑的红盖头,此时她乖乖的安坐在床上,她在等待他亲手揭下她的红盖头,然后就是与她难忘的一夜。
会的,因为他不敢置如沁的生命于不顾。
心在狂跳,盼了几年的渴盼终于就要实现了,婉菁的心头都是兴奋和激动。
轻展轩却站在门口迟迟不动。
“阿轩……”婉菁低唤,要唤醒轻展轩的神智,让他清楚他现在应该做的是什么。
等待,轻展轩在等待凤朝宫外的信号,可是没有,四周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床上的女子在等待了许久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了,她起身依然蒙着红盖头的扶着墙臂向着轻展轩摸索而来,“阿轩……”
来了,时间还是飞快的走过,快得让他痛恨他的手下的无能,如沁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婉菁摸到了他的身子,他的红色长衫,然后她捉住了他的手,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手上攥着的是妻儿的性命,婉菁真狠呀,居然这般神秘的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
手被她拾起,慢慢的触到了她的红盖头上,两只手一起撩开时,眼前娇艳如花的女子就在眼前,轻展轩嫌恶的闭上眼睛,心在挣扎着,他真的不知道他要如何做了。
“阿轩,再拒绝就是……”
他忽的捂住了她的口,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如沁和无邪就要死去的消息,否则真怕一切在下一刻就都应验了。
他怕,他真的赌不起他最亲的两条人命。
女子纤细的手指触到他的脸上,微微的颤抖泄露了她的期待,抚触中她终于不再忍受,拉着他的手一步步的移到了床前,身形一卧一拉间,他已躺在了女人的身边,红唇吻落,一切都是女子的主动亲昵。
闭上眼睛,心里都是如沁的容颜,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这般的残忍。
再也无可挽回了吗?
女子的唇已从他的脸上下移而至她悄悄打开他衣衫后而呈现的胸口上,湿湿的,一下一下,轻柔中带着无边的爱恋……
他身上的毛孔继续扩张,难受的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或者拧死眼前的这个女人……
手在继续,心也在继续煎熬。
手在挑引,身体在反抗那指腹相触间的每一个热烫。
他只能是轻展轩,他不能败给这个如蛇蝎一样的女人。
蓦的,一声孩童的哭声止住了眼前的一切。
那声音,是容拓。
女子微微一怔,手上所有的动作却只是停顿了那么一刹那,随即便继续施展她的媚功,“阿轩,不必理会那个小杂种,什么时候哭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哭。”然而孩子一声接一声的适时的哭让女人也起了烦躁。
婉菁的话让轻展轩微愣了一下,那是这女人的孩子,可是她却说容拓是杂种。
脑子里迅速的一转,他忽略了女人此时正在做着的一切,容拓与无邪是一天所生,而且都是男娃,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婉菁生了孩子之后似乎没有任何的体形变化。
天,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想到这些。
原来女人早已买通了他请来的稳婆,所以才有了无邪的被掉包,买通了,完成了她的目的,便是那稳婆的死期至了。
容拓的哭声在继续,却可以延长他与婉菁的一切,他要利用一下这孩子想要解救父亲的心。
“菁儿……”他故意叫得甜蜜,“你真美,可是皇上的哭声真的大煞风景,那可是你的孩子呀,快快去哄着他睡了,我们再……”他暧昧的努力自然的说着这些,女人果然尝到了甜蜜的味道,她笑了。
“阿轩,我去去就来,就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
她披了一件长衣走在暖暖的内室里,一路向着隔壁的容拓的房间而去。
轻展轩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屋外,婉菁早已摒退了一应众人,所以他很方便的就站在了容拓的门口。
低低的咒骂声传了出来,“死小子,你在哭丧吗,再哭,我就让你娘立刻就死了……”
接下来的每一个字轻展轩已无法听清了,婉菁的话中意已经让他确认的知道了容拓的身份,自己与轻展风有着七分象,所以初见容拓时他才认定了容拓是轻展风的儿子,可是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容拓就是自己亲生的骨肉。
原来婉菁从来也没有怀过身孕,原来一直是她在欺骗着所有的人。
这般的诚府,这般的心机,真真是无人能敌。
知道了儿子就是容拓,可是他却只有短暂的开心,沁儿,他还找不到沁儿,所以他不能让婉菁发现他的一切。
瞧着她气汹汹的让奶娘哄着容拓再转身而出,轻展轩立刻就飞转向内室中去。
站在窗前,背对着门的方向,真想看到窗外在这一刻有奇迹出现,可是夜色中一片宁静,一点也没有关于如沁的任何消息。
容拓亦或是无邪的哭声已止,没有回首,但是他却嗅到了身后浓浓的女人香,纤手圈住了他的颈项,“阿轩……”女人翘着脚侧吻着他的脸,身子下意识的一闪,他讨厌她身上的味道。
“阿轩,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是不是只有那女人死了,你才会死心踏地的对我好呢?”婉菁忍不住的威胁起他,这让他更加反感,如果沁儿真的去了,那么他会让她陪葬,让她知道她生错了为人。
然而在沁儿未有消息之前,他还是要与她周旋。
一个转身,长臂一带,他作戏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女子身子如泥一样的贴紧了他的,皱着眉头,一步一步的移到床前,慢腾腾的他在拖延着时间,也在听着窗外的动静,他不信他的手下就是这般的无能。
她仰躺在床上,欺身而上,慢悠悠的动作明明是他的刻意而为之,她却更加来了感觉,低喘声响起,伴着她无边的渴望。
抬首,红唇迎着他的唇,不让他有逃避的可能。
一寸一寸的接近,就在两片唇瓣就要接在一起的时候,他突得听到了窗外的一声异响,想也不想的起身,奔至门前时,门开,却不是他的暗影,而是阿瑶熟悉的面容就在眼前。
“阿瑶,你……”不想让阿瑶看见屋子里是自己与婉菁在一起,否则被如沁知道了让他情以何堪?
阿瑶,她回来的真的不是时候。
默不作声的推开他,阿瑶走进了齐婉菁的内室,冷冷的眸子扫向了齐婉菁,仿佛在说:你受死吧。
床上,女子似乎已觉查到了什么,光裸的手臂移向床侧的木板,指尖分明在悄悄的摸索着什么。
阿瑶飞身一纵,立刻就按住了她的手,“想要下令杀了姐姐吗?”狠狠的一个巴掌打下去,“如果不是他,还真让你得逞了,阿风已去救姐姐了,他这辈子也不想看到你,你等死吧。”手指轻轻点了下去,婉菁立刻就瘫软如泥了。
“阿瑶,沁儿在哪里?”轻展轩急急的追问,想不到最后帮他的竟然是突然从天而降般的阿瑶和皇兄,他现在心里惦着的就只有如沁一个。
“就在广明宫,就在姐姐曾经住过的那一个房间的床底下的暗室里,快去救姐姐吧,这女人由我盯着她。”恨恨的望着齐婉菁,仿佛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当初在宫里,也是齐婉菁算计着她差一点的失身,所以阿瑶才一直记恨着婉菁吧,她要一并的讨回她自己的清白来。
那是从没有过的快,轻展轩如飞鸟一样的飞向广明宫,他的沁儿不许有事,否则让他生不如死。
房间。
床板已开。
屋子里是暗影守在那里,以防止突然间出现的人跳将下去对里面的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