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人问了宁王府的位置,然后雇了马车过去,不过还没有到地方,马车夫便说什么也不往前了,说啥前面属于王府管制路段,季琳骂他怂货,从马车上跳下来,步行过去。
这一走走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路上也没遇到什么管制之类的人和路障,也不知道那马车夫在怕个什么东西,害她走这么久,腿酸。
终于看到王府大门的时候,季琳激动得像是看到了王爷本人一样。幸好她还有理智,并没有傻逼逼的冲过去,门口的带刀侍卫可不是闹着玩的。
季琳蹙蹙眉,这可咋整?
去跟他们说她要见王爷?她算哪根葱?
站在门口大喊宁王爷我爱你,我要见你?肯定乱刀砍死了。
或者过去留个信物,让侍卫转交,然后说告诉他等你电话哟?吐!
思索间,季琳瞥见左边的院墙外面有一棵大树,树杆蛮粗的,伸到院子里面去了。
有了!季琳灵光一现,悄悄来到大树底下。
爬树可难不倒她。
只见她把衣袍拉起来往腰带里一塞,呸呸往两只手掌心喷了唾沫,然后搓了搓手就抱着树杆嘿哟嘿哟往上爬。
这在现代也是门绝活了,好几回为了看明星,买不起票,就这么爬树解决的。
一路都很顺利,唯独在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树杆“喀嚓”一声,季琳暗叫不好,然后便一声闷响,重重的砸到地上。
尼玛,最近她是吃了多少长了多少啊。
这动静也引起了侍卫的注意,闻声过来,看到季琳忍痛吪牙却鬼鬼祟祟的样子,二话没说,抓了!
这一抓,直接把她扔去了衙门。
王爷没看见,却进了衙门,季琳心中大写的郁闷。
而面对官老爷的审问,季琳想了半天也没编出个好的理由来。
怎么回答?
难道要她告诉他,她是为了泡王爷,所以才去爬墙的?
算了,还是啥也不说了吧。
见她牙关紧,官老爷气得杖了她十个板子后把她扔进了牢房,说是要等王爷回来了再行发落。
季琳趴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面,身下薄薄的稻草让她浑身咯得难受,屁股还疼,这回真是坑大发了。
也不知道那个宁王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直接下令把她拖去菜市砍头,然后再悬尸城门三天三夜。
至于罪名么,可以有很多,诸如爬王府院墙,偷窥王爷,对王爷心怀不轨,反正无论哪一项,听起来都是罪大恶极的。
不过季琳没等来王爷,倒是先把君怀笑等来了。
见到君怀笑,季琳热泪盈眶。
亲人呐!
尤其是君怀笑把她保出来之后,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表达着她的感动。
“君哥哥,幸好你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嘤嘤嘤,季琳趴在马车的榻上,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屁股,顿时痛得她挤出几滴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君怀笑假装没看到她的动作,也没有责怪她,只是不解的问道:“不知琳弟为何独自去那宁王府,还行翻墙之事?”
想到月琴来汇报的时候,他便心生疑惑。
说到这个,季琳又哑巴了。
“那个,我、我就是从来没有见过王府,也没有见过王爷,所以、所以就想看看王府和王爷都是什么样子。”不是真正的理由,但也不算撒谎吧。
季琳安慰自己。
她不想骗君怀笑,可也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借口了。
说自己是无意中逛过去的?尼玛,宁王府离市区那么远,她是要有多蛋疼才会逛到那里去。
说自己想泡王爷?卧槽,以她现在在他眼里是个男人的身份,只会令事情更加糟糕。
季琳小心的看着君怀笑的反应,见他似乎没有怀疑,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实在没想好,他要是继续追问的话,自己要怎么回答。
到家后,君怀笑直接把她送回了房间,把她安顿好,又朝香凌叮嘱了几句,才和月琴离去。
回到书房,月琴跟了进来。
“公子,你说她突然去找宁王,莫不是……?”月琴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惊了好一会儿。
“不像,或许只是别的原因。”这次君怀笑也拿不准,但他并没有把事情往事坏的方面想。
他只是有种感觉,肯定不是月琴猜测的那个原因。
不过月琴就不太赞同:“可是以她和宁王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月琴也说不上来,但如果真的是因为玉的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她似乎还不知道他就是宁王,不然,又何须如此这番折腾。”君怀笑淡淡道。
貌似有点道理。
想着她到祈京后,一连的行为作风,月琴点点头,才又道:“近日朝廷似乎不太安稳,怕是要有一番动荡了。”
“那就要看搅这池水的人,有多大动作。”君怀笑勾勾唇角,面色冷然,忽道:“香凌怎么说?”
“香凌说那天晚上除了那支箭,还有一张纸条,只有五个字——小心身边人。”月琴如实汇报,君怀笑眸色渐沉。
……
“什么?你跑去宁王府爬墙,被抓了?”香凌听了季琳的壮举,惊出一脑门子的冷汗。
季琳捂了捂耳朵,白了她一眼:“我的小姑奶奶,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么,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呼小叫的了,耳朵都快被你震聋啦。”
自从她的女儿身在香凌面前坦诚后,两人的距离更近了,香凌对她连“您”这个敬语都不用了,有点小意见啥的,还会跟她乍乍乎乎。
每当这个时候,季琳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宠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小公子,可你去那儿做什么啊?看你现在,多遭罪。”香凌一边给她的屁股抹药,一边心疼道,季琳痛得“啊啊”叫唤着,好不容易停下来,才道:“我这不是闲得蛋疼嘛。”现在变屁股疼了。
屁股疼也还没啥了,歇几天总会好的,可这几天正好大姨妈,季琳遭那个老罪了。
正说着,季琳觉得姨妈突然来势汹汹,连忙招呼香凌:“小香凌,快,快扶我去茅房。”
香凌扶着她一拐一拐的去了,又一拐一拐的回来,一趟厕所用了平时几倍的时间,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季琳趴在床上,唉声叹气,早知道这么惨,说什么也不这么冲动了,至少怎么也得找棵更牢靠的树吧。
当事树表示不服:叫你胡吃海喝,体重超标了吧,活该!
“小公子,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奴婢去给你做。”忙活完,香凌贴心问道,季琳想了想,回她:“你看看厨房有什么肉,都给我拿来,多拿点。”
说到吃,她还真是饿了。
被摔得这么惨,一定要多吃点肉好好补补。
香凌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便端着吃的来了。一整只烤鸡,一盅香蛋羹,还有碟拌青菜。
季琳看了一眼,只要了烤鸡,就让她把另外两样东西放桌上去了,她抱着烤鸡吃又撕又咬,似乎要把身上的疼痛和郁闷全都发泄到烤鸡身上。
“小公子,你慢着点,小心噎着。”香凌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是多久没吃饭了啊。
一只鸡很快被拆卸入腹半只,季琳这才打着嗝让香凌收拾残局,然后又道:“香凌,你把我的包包给我拿过来。”
香凌照办。
随后,季琳从她自制的随身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用纸包好的东西递给香凌:“小香凌,这是送给你的。”
本来昨天就买好了,打算晚上给她的,结果因为一夜都沉浸在要去宁王府的兴奋之中,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香凌疑惑的拆开包装纸,一对粉色的发簪映入眼帘,香凌不由发出一声惊叹:“哇,好漂亮啊!”
这对发簪其实她也有看到过,但实在是价格有点昂贵,她纠结了好久还是没狠得下心买呢。
“喜欢吗?”季琳挑眉看她,不用问她也知道答案啦,那上脸上分明写着大写的喜欢,不过这种话,当然没有亲耳听到更开心啊。
香凌果然点头如捣蒜:“喜欢,谢谢小公子!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没有要还回来的意思。
小丫头,季琳暗笑。
“行了,你快别给我整这客套了,这些日子,多亏有你在我身边。”季琳是真心感谢她的。
香凌被真诚的眼神和话搞得有些感动,直到季琳说要休息一下,她这才敛了思绪赶紧退了出去。
……
季琳受了伤,君怀笑自然免不了要来慰问下啦。
所以晚上,他来了。
香凌跟在他身后,端着吃的东西,放下后,君怀笑就让她出去了。
季琳看到他,尴尬的喊了一声“君哥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文了。
君怀笑倒是一脸泰然,关切的问:“琳弟的伤可否好些了?”
对上他的目光,季琳忽觉心里似有东西缓缓淌过。
说起来香凌下午给她用的药还真挺管用的,快感觉不到疼痛了。
“好多了。”她回答,君怀笑点点头,盛了碗汤端到床边坐下。
季琳侧靠在床上,看着他递到嘴边的勺子,里面的汤还微微散发着热气与清香,季琳脸蓦的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