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京城之后,萧玉儿本以为殷若已经放弃了对百花山刺客事件的追究。可是殷若不仅没有放弃,还搬下诏书命济州刺史一个月限期内缉拿凶手,各州府配合行动。殷若甚至还派出了一个人前往济州督办此事,这个人便是在封禅泰山解了下雨之危的那个礼官上官宇。这个小小的礼官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的那一句话自己的官职就很快的飞升了,在回到京城之后他立刻被文德帝殷若提为了刑部侍郎,而且文德帝还将眼下他最为关切的事情交给了他去办。皇帝如此的宠爱让上官宇欣喜若狂,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奔赴济州执行皇帝的命令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萧玉儿知道殷若下诏追凶之后刚刚平复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虽然,殷若他们并没有看到白子居的真面目,但是如此庞大的阵势难免不会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还有那香囊至今还在殷若的手中,他这个丈夫是不是已经从中看出了什么。
萧玉儿的担心很快的成为现实,在殷若搬下诏令的三个月之后济州刺史的奏章就上来了。奏章中声称刺客已经被抓到,刑部侍郎上官宇已经在押送刺客回京的途中了。
二个月后上官宇一行押送着刺客回到了京城。文德帝殷若立刻下诏五日后在午门将刺客斩首示众。
文德帝十三年十一月七日文德帝带着皇后与文武百官亲赴午门监斩刺客。行刑是在晌午进行的,早早的京城的里的百姓们都已经围过去看热闹了。刑场旁人山人海,刺眼的阳光似乎并没有挡住人们的好奇心,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刑场中央穿一身白衣的犯人被五花大绑的跪在了两个刀斧手的前边,让人们有些失望的是这个白衣犯人的脸上罩了一个布袋,人们并不能看清楚这个大胆刺客的脸。
待殷若等人坐定以后刑部尚书开始宣读此人的罪行。奇怪是那犯人似乎并不想认罪,他奋力的挣扎着,嘴里呜呜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最好的挣扎终于敌不过命运,随即刑部尚书的一声“斩”,刀斧手手起刀落,白衣罪犯的人头滚落到一边,血冲天喷出。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依依呀呀也许并没有人为这犯人心痛。竟敢刺杀皇上,这样的大逆不道也许是不应该同情的吧。然而,萧玉儿的心中却在滴血,只有她知道这个犯人也许是不应该死的吧,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对与错总会被时间掩埋。一切自有天命!萧玉儿幽幽地又想起了那个老道士的话。
然而时间并没有能冲淡一切,就在刺客事件渐渐的在人们脑海中淡忘了的时候,济州来的一个告御状的妇人再次将刺客事件拉回了人们的记忆中。
文德帝十四年五月,在刺客事情过去了半年后,京城里来了一个高御状的妇人,她声称自己的丈夫被济州刺史无缘无故的抓走了,后来就被押到了京城斩首了,那个被处死的刺客就是他的丈夫,他是被冤枉的。
妇人告御状的事情很快在京城里传开了,人们回想起当日的情况也纷纷的怀疑起来。那天的那个人是被蒙着面的,死后尸体又被草草的处理了,其中的细节十分的可疑。于是济州刺史以百姓冒充刺客邀功的流言四起。
对于妇人告御状的事情萧玉儿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如果妇人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白子居就还活着;惊的是如果妇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样一个冒名顶替的机会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的,从地方到京城甚至到他的丈夫似乎没有一个人怀疑过。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告御状的妇人还没有等到为丈夫平怨昭雪的机会就离奇的死了。与此同时在济州也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小县的人在一夜之间都患上了不知名的怪病离奇死去,而这个小县就是这个妇人的家乡。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却恰恰是欲盖弥彰!人们更加的确定了妇人说的话,只是皇上还是皇上,济州刺史还是济州刺史,似乎要被揭露的什么终于还是被时间给掩埋了。
命运!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一向以为掌握住了自己命运的萧玉儿终于明白,自己原来只是被华丽的虚无遮住的眼,做了一场自我陶醉的梦!梦醒了,却不知自己的命运将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