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时初忽然一记手刀朝着他劈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我就是不愿意,有能耐你就杀了我,再把他丢到海里去喂鱼!你要是想发神经毁了自己,我也不拦着你!”
幸亏薄靖司反应的快,一步往后退去,下一秒挡住了她劈过来的手刀,“反了反了,还有保镖打雇主的!”
“我辞职了!”
“我没批!”
“我管你批不批!”
神父看了个目瞪口呆,他主持过无数次的婚礼,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火爆的,摇了摇头,他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却在这个时候,听到齐齐的一声喝,“你别走!”
薄靖司离得比较近,速度很快,一个箭步挡住了神父的去向,“婚礼你还没主持完呢!”
“没主持完的婚礼是不是就不算数?”这句是时初问的。
神父左右看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主啊,请他们放过我吧!”
说完,蹲下身傍在了桌角边上。
看着神父的样子,时初忍不住笑了,这是她从进教堂以来,第一次笑,薄靖司的火气也被她这一笑,烟消云散了。
“主救不了你,爷才能救你!”一伸手,拎着他的后衣领就将他从桌子边上拎了出来,坦荡荡的看着时初道,“就算你不愿意,给爷个理由,能说服我,我就不逼你!”
“理由?”眨了眨眼,时初有点蒙,怎么拒绝他,还要理由的吗?
“对,理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说,“爷长得不帅么?”
“皮相是浮云。”神父忍不住说了一句。
时初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薄靖司不爽的扭头瞪了一眼神父,“爷的财富不够多吗?”
“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神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叹息一声。
“说的好!”时初再次应和。
“你给我闭嘴!”他有些来气,放下手来,凶狠的瞪了一眼神父,最后说,“这世上有无数的女人想做薄太太,爷把这份荣誉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今天拒绝我,将来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这一次,神父倒是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时初叹了口气,“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换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可不可以?”
“很公平!”
薄靖司这次没理会他,径直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的眼睛,“你说!”
“你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答应,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是我?”她问道。
“……”他一时语塞,憋了半天道,“这是两个问题!”
时初莞尔,“你看,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吧,又凭什么让我回答你那么多的问题?我不答应结婚,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娶我?我很感激你的另眼相看,但是结婚不是儿戏,我不想拿来做赌气的筹码!”
“你什么意思,什么筹码?”听着不对劲,他追问道。
“没什么,我是想说,神父该可以去用早餐了!”她含笑对神父点头,天应该已经大亮了吧,阳光从教堂顶上的窗户斜洒下来,照的这里亮堂堂的。
神父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是了是了,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啪!”听到动静,神父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
薄靖司半跪在她的面前,手里空无一物,只是握着她的一只手,“你问我为什么要娶你?好,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因为是你,因为是你时初,我要娶的人只有你,从来没有旁人。你嫁给我,爷护你一生周全,决不让你再被那些恶人欺负了去,你,愿不愿意?”
这算是史上最霸道最特别的告白和求婚了,他说不出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来,拍戏的时候台词说惯了情话,但是真到自己的嘴里,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艰难。
时初也是震惊了,呆愣了片刻,怎么都回不过神来,他确定,确定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一次没有诸多宾客,没有媒体记者,没有鲜花钻戒,只有他们,和一个歪头也被这情景感染的神父,他不需要做戏,不需要演给人看,可他还是那么执着。
“薄靖司,这真是你演过最烂的一场戏!”她别过头去,有些想哭。
在她以为自己被全世界遗弃的时候,在她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许她未来,如果她自私一点,是应该答应的,没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
“我还是不能答应!”瞬间,那种美好的泡泡就幻灭了。
“为什么?!”他近乎咆哮出声,“时初,你不要太过分!”
她闭上眼睛,“我就是这么过分的人,我从来都是嚣张霸道不讲理的,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也没人看见。”
神父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无语,他不是人么?
“你非要把我的自尊践踏在脚下才开心吗?”他再没有这样委屈求全的求过人,再没有,可她却拒绝了自己。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她转身问道。
“做梦!”薄靖司动了怒,面若寒霜,“你别忘了,你就算不做我的保镖,还欠着我的债!如果你跑了,这钱我找谁要去,你居然不肯做薄太太,那就做我的女佣,直到把债全部还清了为止!”
咬了咬唇,她忍着痛意,“好!”
她这一声好,薄靖司就更加暴怒了,她宁可做女佣都不肯嫁给自己么,难道自己拼搏了这么多年,已经站到如此的人生高度,她还是不肯同意么?
还是说,她的心里根本就还装着那个年牧遥,无法忘记!
“这是封口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明白!”丢了一叠钱在神父的手中,他大步的朝外走去。
神父张口结舌,想要叫住他,大门打开,他已经走了出去,“回北市!”
他沉声道,整个人虽然完全沐浴在阳光里,却如极地寒冰,透着一股无法融化的森寒。
神父叹了口气,再看向这个看似文弱却倔强无比的女子,真不知她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