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可把消息放出去了?”
沈玉借着夜色又偷偷来到韩争的院子里,两人这一次见面,已经平静多了。
“消息放出去了,今日我借故在轩震后宫那些妃嫔面前亮了一个相,正好把沈玉二字带出来。
至于能否起到作用就不得而知,可是我倒发现一个意外之喜了?”
“你能让轩震的后妃知晓你的真实来历,就已经可以将消息散步出去了。
玉儿你已经做的极好了,别太担心!”
沈玉抬眼盯着韩争看,微微一笑。
“来到轩国之后,你好像变了许多,整个人都温润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经历的多了,人也变得平静了吧!玉儿,你说的意外之喜是何事?”
韩争顺手为沈玉续上温水,轩国天气温高,所以这里的人通常不会喝热茶。
而是改喝凉茶和花蜜水,他从最初的不习惯,到现在慢慢也习惯了。
他为沈玉倒的自然是淡淡的玫瑰花蜜水,花香在屋里弥漫开来。
“我发现轩震后这的妃嫔与展国后宫那些女人一样,而我的存在,让那些妃嫔很担忧。
而且还有一位最得宠的贺妃娘娘希望我马车离开,不然她会对我下手。”
“她们太过份了,玉儿你怎么说也是展国的皇后,身份岂是她们能比的!”
韩争有些恼怒,他差不多可以想像到, 沈玉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在轩震那些后妃中周旋的。
沈玉微微一笑,握着精巧的银杯,就那么看着韩争。或许诚如他所言,经历了这么多,他真的看开了,也看透了。
他可以认清她的身份,是展国皇后!
“好了,你别那么激动,贺妃也没说一定要我的性命。她不是给了另一条路我走吗?”
“你的意思是说她帮你偷偷离开皇宫?”
韩争有些不相信,贺妃一介妃嫔,有那么大的本势,能帮到沈玉离开这里吗?
沈玉拿出手中的小纸条,然后递到韩争面前。
“这是贺妃放在宫人每日送来的点心里的,贺妃帮我画了一条逃离皇宫的路线,而且还告诉我轩城皇宫内侍卫们换班的时间,以及守卫最薄弱的地方。
所以我想信,如果贺妃给的是真实的,那么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呢?”
韩争激动的看着手中的小纸条,还有些半信半疑。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确定这条线路没有问题,另外轮班的时间如果可以打探一些眉目出来,或许对我们更有利!”
沈玉看着面前银碗中的玫瑰蜜水,可是喉咙里却只觉得苦涩,真的可以吗?
“韩争,有一件事情我是从轩震口中得知的。“
“何事?”
韩争的眼睛依旧放在手中的小纸条上,尽可能的研究着这条线路的可行性。
“轩震放出风声,说你已经交出了展国的布防图。他想用此来扰乱展国军心,而展云照已经出兵准备攻打轩国!”
沈玉平静的说完这个消息,可是韩争的脸却僵住了。
他握着拳头的手紧紧的捏成一团,眼底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他拳头颤抖的在桌上抖动着。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被外面的守卫听到屋里的动静,现在他一定已经发狂了,一定会把这张桌子砸烂。
她伸出自己的笔,放到韩争的手上,眼神平静。
“韩争,不要这样。轩震越是用这些诡计,我们若因此激动愤怒,最后做出什么不能控制的事情,最后便宜的还是轩震那个小人。”
“我明白,可是玉儿,你知道吗?韩家世代忠良,如果让士兵们知道我叛变。
这个后果未必是展云照能够承受的,军人对主将的崇敬是透到骨子里的。
所以玉儿,我们必需要想办法脱出去,越快越好,明白吗?”
她认真的点头,“我明白,所以韩争现在越不能因此着急,或者情绪上波动太大。
你要明白在你的身后可有轩震的眼线,你的任何一点点变化,都会引起轩震的怀疑。
就算现在着急,也必需要冷静下来,一步一步布局,方可最后顺利脱困。”
韩争看着沈玉坚定的眸子,突然有些汗颜,做为男子自己却没有女子冷静。
“玉儿,你说的是,我们现在必需要冷静。现在有贺妃这条线在,至少咱们多了一丝希望。
我的轻功比你好,不如我想法子去探探路形?”
沈玉皱眉,“不妥,你武功好,轩震的高手都盯着你。你若是一动,怕是身后的尾巴全围上来了。”
“那如何是好?”韩争也担心,为了防自己逃跑,外面那些守卫哪个不是高手。
“这样,探路的事情交给我。我的身手不能跟高手比,可是警惕性却高。”
韩争断然拒绝,“不妥,这样太危险了。你若有危险就算我们能脱困,我也不愿……”
沈玉水润的眸子就那么盯着韩争,眼神中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韩争,你当明白我的性子,我若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而且现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轻易放弃,我自己都会不甘心。
所以你要相信我好吗?”
韩争面路难色,“可是,可是这样真的太不安全了!“
“我会小心的,相信我一次行吗?”
韩争无奈的点头,“玉儿,我答应你,可是也请你不要把自己逼太紧。
如果,如果真的不能离开,这也不是你我二人的过错,真的!”
“如果,如果我们当中只能离开一个人,我希望是你!”
韩争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玉,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说。
“这怎么可能,要走自然是我们一起走,我是不可能丢下你的!”
沈玉淡淡一笑,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好,要走一起走!”
夜又恢复寂静,韩争握着杯中的凉茶,哪怕沈玉走了好一会子,他都难以入眠。
“玉儿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话带过,可是他觉得沈玉不像是会无缘无故说出那样话来的人。
“只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吧!”
夜空中的明月低头不语,它不能体会韩争的心里的担忧,同样不能体会到,月光下面的展云照,到底有多思念一人。
“玉儿,你现在可好,可有想念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