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凡界的天显得格外的蓝。日头晒得也是让人昏昏欲睡,想来天上的神仙心情当是十分不错。
晚霞的余晖也是十分的炫丽,看样子应该是天上的神仙有了喜事,福泽这片大陆。
九重天上,近来十分的热闹。只因天帝不知怎的,将以虚空几万年的姻缘神位,前段时间给补上了。
是以九重天上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册封大典。那景象,只比当初天帝册封天后时低调了那么一丢丢。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帝是要纳妃,显然是那些以为天帝纳妃的神仙们想的有点多。如此排场,足以看出天帝对这姻缘神十分的看重。使得个路神仙们对这即将晋封的姻缘神十分好奇。
九重天,顾名思义有九重,每一重按品阶分类。神仙尊位便有九阶。重与重之间以结界为阻,五重天以下品阶的仙,若想上更高重,需得请示。
从下往上,一重天称为苍天,便是人间凡界头顶所现的天。凡界刚刚修仙得道的散仙可飞行其间。若是散仙修行的好,历了劫升了品阶,便可到对应品阶的天上。
二重天称为钧天,是以修行得道的真人为主。三重天称为魭天,以仙人为主。四重天称为幽天,以上仙为主。五重天称为旻天,视为天上天,是以九重天的刑法所在,处置犯错的神仙。六重天称为阳天,以仙尊为主,七重天称为朱天,以上神为主。八重天称为炎天,是天帝一家子,也是众神议事设宴的主要场所。九重天称为玄天,玄天之顶犹如一块延绵不绝的蓝色虚境,上有朵朵漂浮的流云,看不到边。脚下却是一面仿若琉璃镜的大地,映着顶上的景。一片虚空,除了这景,什么都没有。
当然若你是个命好的,生来便是仙胎,不用苦与修行,也能住在这天上。比如……天帝的子嗣,上神们的子嗣,仙尊,上仙的子嗣,都是可以的。显然这是个看爹看娘的世界。
今日便是姻缘神的册封大典,九重天上所有叫得上名的神仙都来了。只为看看那让天帝煞费苦心之人。
时辰一到,众神仙便看见远处四匹天马拉着一辆豪车,缓缓落于天门前。众神仙屏息凝望。
看下车身影,应是女子。待人走近,众仙神皆是一愣。大多是因惊艳,只有少数见此少女似是有些讶然。
红衣如血,眉目如画,青丝如绸,气质优雅,。所过之处悠悠一缕异香,纵是识香无数的百花仙子,也无法说出所谓何香。
红衣女子停步与殿前,拜见了天帝天后。便开始了册封大典,使得众仙恢复神智。期间众仙交头接耳……八卦不断。
“此女长得甚是好看,天帝此次如此看重,此间必有不少奸情,啊!不是,必有隐情。”一老者端着一副我已看透一切的表情,与旁边明显初来乍到的小仙开始了胡说八道。
旁边青年小仙一听,似是有八卦可听,赶紧凑上前去。与那老头展开了讨论。“仙人,可知其中玄妙。”
老者掳了掳胡子。“我初初到这九重天时,曾听过一段关于天帝的少年往事。说是天帝少年时,曾十分喜欢一个比其小上些许的女娃,此女喜穿红衣,长得也是十分俊俏。算的上是当时天界轰动一时的美人儿。
当年天帝还是太子,着实很闲,愣是追了那女娃五千年,最后仍然被拒。天帝依旧执迷不悟,势必抱得美人归。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天帝娶了现今的天后,而那女娃却好像消失一般,这万万年再没出现过。有人曾问及天帝,天帝却说是去下界修行了。可都下界万年之久,却未曾上这九重天一次,想来定是出了什么事。如今,这姻缘神看上去,着实与那传说中的女娃有些相似。莫不是天帝旧情未灭,找了个模样相近的解以相思。”
“那仙人可知当年发生了何事?好似结局有些悲惨。”青年小仙显然对此时十分感兴趣,生生抓住了八卦的重点。
老头听言,却是皱了皱眉道:“具体事件,那些个高辈的知晓些的神仙,都没讲明。想来定是粉色艳艳的桃花事。不然怎的不好说叨。”
老头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和那青年小仙讨论的如火如荼。并未注意殿上红衣女子,隐隐跳动的眉和越握越紧的手。显然已是要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地步。
幸的天帝反应够快,轻咳一声,肃清了底下的议论之声。大殿之上才稍显安静。
红衣少女听了封,天帝受了印。大典便算完成。之后便是一派酒宴。
酒宴之上不知何时红衣少女已然离去。天帝亦是稍坐了片刻,便称公事繁忙,未多做停留,起身便回了宫。
众神仙见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便更是笃定了心中的八卦。皆若有若无的用眼神向高座上的天后表示关心。
天后本想,天界仙会总要留个主家陪着。若是都走了以免让众仙觉得失了风范体统落人话柄。却不想这些闲的没事的整天就知道挖人八卦。
索性也找了个推脱,起身离了席。以免看见座间个个同情的看她。着实郁闷,原本的好心情全合着刚刚的酒进了肚子。
众仙见天帝天后,都已离席。其他几位位居高处的大神也陆续回了宫。便不再拘束,把酒言欢,继续探讨起刚刚的八卦。
一老道:“我跟你说,这天帝和现今的姻缘神,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老头身旁一年轻小伙道:“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看今天的大手笔就知道,以往仙会哪有这般舍得置办。”
“是啊,定然是有什奸情”
“我跟你说……”今日的仙会,显然已经成了菜市场。
黑夜的九重天,比白日的更美。
远处传来深深浅浅的脚步声,一路都是噼噼啪啪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显然走路之人心情不是很舒畅。
来人一身红衣,墨发如绸。犹如暗夜的蔷薇,绽放在皎洁的月光中。生生让人移不开眼。除了刚被册封为姻缘神的红衣少女,还能有谁。
“殊华”听见喊声,红衣少女转过身去。月光普照的暗夜,寂而无声。天帝徐徐向红衣少女走来。轻而无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红衣少女看清来人,脸上稍显意外。
“公羽,你怎的不在殿上陪着,这不合适吧。约莫现在云湖怕是被那些大嘴巴神仙搞得要动刀了。”红衣少女想起方才那些神仙的八卦嘴,心情甚是烦躁。再看看天帝把天后一人留在其中,怕是晚上要回去一顿好揍。
“无事,她又不是不知晓我年少时那些荒唐事。”天帝立于少女一旁,将将比她高出一头。一红衫,一金袍。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唯美相衬。
“你这说的,当初显得你很荒唐吗。你这是在表现你悬崖勒马,浪子回头?看来我很招人嫌啊?”明显感到少女面色不善。天帝噎了噎。
“没说你很荒唐,是我年少时做了许多荒唐事,与你那件算不得什么。”红衣女子对这解释似是很满意,扶着下巴连连点头。
“现在想来,你年少时确是有些不要脸。”天帝默了默。
“不过幸好,你遇见了云湖。不然还真不知你会不要脸到几时。你该是十分的爱她。”红衣少女眸光涟涟看着天帝,天帝一时无语。似是在回想那些陈年往事。
片刻,天帝答道:“那是当然。”红衣少女听闻掩唇痴痴的笑,笑声如同溪间泉水般清脆。
少时,红衣少女斜眼瞟了眼天帝,一脸想问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着实让天帝很抓急。“你有什么问便是,何时养成这温吞的毛病,从前怎不见你这般。”
红衣少女清了清嗓子道:“我说公羽,你和你家云湖,是在我睡着前就结亲的。怎的我都万年修身回来了。你们还没动静。这实属不正常,你俩有去司药哪里看过了吗。”
天帝黑着脸看着红衣少女道:“姻缘神君果然称职啊,这才刚上任几个时辰。便开始尽职责了。”
红衣少女缩了缩白皙的脖颈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莫要为了过什么二人世界?耽误了天界的大事可不好。”
天帝伸手抚头,眉尾微颤,感觉有些无力。这姻缘神人前十分端庄得体,人后若是些熟识的,却也甚是八卦。
“公羽,殊华,你俩在这呀。今日宴会很是无趣,尽是些说人八卦的。我便也就下了桌。”天后云湖款款向他们走来。仙姿缥缈,柔美的十分迷眼。
想来宴会之上,那些难得聚在一起的神仙们,当然是有很多道不完的八卦。最热门的便是前段时间,许久都不曾消停的两仙尊事件。
说是某某仙尊与某某仙尊,因互通书信结缘。长此以往便决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见上一见。
两人之前都是未曾见过的,只是书信间品诗论道。却不想两方都有些不小的误会,均以为对方是个唯美的女仙尊。可能也是那晚夜色太迷人,两人聊得十分的畅快,皆称遇到了知己。却不想月出云散,瞧见对方的模样。皆是一惊,想想书信中的暧昧,甚为尴尬。
自此以后两人应该是不会再有交际,亦不敢在轻易寄相思以鸿雁。原以为此事不会有人知晓。却刚好被那晚一个晚归的醉酒神仙看到,却还是个大嘴巴。第二天,整个九重天为之轰动。
惹得二人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
红衣女子转身,唇角微翘,看着走来的窈窕身姿:“天后,切莫被那些闲言碎语,伤了心。都是些八卦而已,你我多年旧识,应是了解的。“
天后掩唇一笑,看不尽的芳华:”别人我不清楚,你我还是知晓的。你的心从未在公羽身上。“
天后说完,似是感到稍有不妥。看了看天帝微微蹙起的眉道:“我们多年姐妹,我当是知道你不会打他的注意,不然现下也不会有我什么事。“
红衣少女觉得天后甚是开明,也确实如此。当初不知是何原因,而没能和天帝成就姻缘,却是想不起了。
为何自己需万年封睡重修一颗心?重修的心却为何总是空荡荡的?原本那颗又是去了何处?许多问题都是想不通的,那便不想了让它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