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深山小屋
十三幺2016-11-20 12:003,480

  最后的最后,即便泊修再不懂世俗也还有点良心,没有很真让楼骨打地铺。当然,两人也不可能同榻而眠。

  经过半月奔波,两人终于来到尧山山脚。望着眼前高不见顶的山脉,与那山间盘旋的浓雾,楼骨额角瞬间滴下三滴冷汗,不自觉问向一旁泊修:“国师,你要的东西该不会在这望不到头的山顶吧?我也要去?”

  泊修亦是望了望,淡淡道:“山腰有一处茅屋,你到哪里便好。”

  楼骨一惊:“哈?还是要爬呀,这么高,半山腰也够呛。”

  泊修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你也可以不去,不过这山脚下奇怪的生物不知多少,它们常年没有什么新鲜玩伴,你陪陪它们也好。”

  “……那我还是爬吧。”

  当两人到达所谓的半山茅屋时,已是月明星稀的时辰。泊修推开常年失修的木门,屋内已满是灰尘。除了檐上挂着的几个蜘蛛,倒也没有旁的奇怪生物。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从马背上取下棉被规整妥帖,便算是大功告成。

  茅屋中很是简陋,除了一张木板拼凑的长桌,便是一张仅容一人容身的小床。旁边还有一个不高不矮的小木柜,看其样式应该是收纳小物什和衣物的储藏柜。柜上有一面老旧的铜镜,还有一些做工粗糙的小木盒。

  楼骨好奇的打开小木盒看了看,里面有些样式简单的簪花,看来之前住在这里的是个女子。

  楼骨转身看向已将长桌搬到角落,正在上面铺被子的泊修,好奇道:“国师好像对这里很是熟悉,那这屋里之前的住户,想必国师也曾见过,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泊修整理棉被的动作顿了顿,淡淡道:“不过是个命苦的人罢了。”

  楼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道:“看这些积尘,应是许久没有人住了,是搬走了吗?再看看这些家具,那女子似是独居。也不知道一个女子独居在这深山中是有什么苦衷。”

  楼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对这件茅屋的主人很是感兴趣。可扪心自问这样的情愫是因何而起,却又找不到说得通的理由。

  泊修悠悠坐在收拾好的榻上,定睛看着有些纳闷的楼骨。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这里之前住的……是你的母亲。”

  “……”楼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想,除了震惊好像便只有不可思议了。

  楼骨皱眉苦笑,干干道:“国师真会开玩笑,这里是壤云和曲楼的交界。这样的深山野林,又怎的能养出我母亲那样人人称道的女子。国师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可即便楼骨极力否认,泊修依旧是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自己。良久,楼骨自己便也心虚了。

  “我只知道母亲是被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至于是从何处却是不清楚。听国师的意思,国师好像和我母亲很熟?”

  泊修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眸光不似平时那般淡漠,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温柔:“我们很熟,若要认真说来,我也算是她的师父。她是我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消失之后我找了许久。直到去了曲楼皇宫,直到铃狐认你为主,我才明白,她消失的原因。”说到此,泊修似是想到什么,继续道:“对了,铃狐是你母亲给它取的名字。”

  早已自行爬上床榻的铃狐,似是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抖了抖耳朵抬头看了看。见没人理会自己,复又将头埋在双爪间,看样子是要睡了。

  楼骨看了看榻上的小东西,略微一笑:“是因为它蜷成一坨像个铃铛吗?”

  “或许吧。”

  楼骨缩上床榻,将铃狐轻轻抱在怀里,幽幽道:“国师给我讲讲母亲的故事吧。”

  泊修闻言只是稍愣片刻,倒也没有拒绝。毕竟在他看来,关于她母亲的事,她早晚也是要知晓的。

  楼骨的母亲没有名字,因为泊修觉得一个人的名字,只有他的父母亲人才有资格决定。而那个孩子与自己除了责任,似乎没有任何关系。是以,泊修只是给她拟了个小名,叫夜。

  因为楼骨的母亲是个很安静,且不好争抢的文静女孩,泊修觉得夜这个字很适合她。安静而美好,即便没有白昼那么耀眼,却也有它默默存在的光辉。

  夜是在十九岁的时候被他弄丢的,为什么会丢,泊修之前也不是很清楚。如今看来,想必是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现在的曲楼国主,然后便随着他去了柏泽城吧。

  听完故事,楼骨有些怅然:“原来是这样,难怪有的时候楼颖看到我时,会不自觉喊夜。我当初还以为他老的有些不正常了,一个人在哪里耶什么耶,原来是在喊母亲的名字。”

  楼骨又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奇道:“可我母亲已经去世了,国师当初说找的就是我,又是为哪般?是因为我母亲吗?”

  泊修默了默,少时,才幽幽说道:“今天夜深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明天我还要上山取东西,早点休息。”话罢,一个优雅的翻身,便躺了下去。

  楼骨见状一阵错愕,喊道:“那我暂时不问这个话题了,我问个别的吧。我一直很好奇,国师你贵庚啊?”

  话音一落,房间出奇的安静,楼骨莫名觉得有些诡异。良久,榻上的泊修回了一句:“忘了。”

  “……”好吧,你这个答案相较于说个两三百出来,还是让人更容易接受些。

  楼骨这夜又睡得有些不安生,脑中时常回荡着关于母亲的信息。而墙角的泊修好像睡得不错,既没有有打呼也没有磨牙,甚至连翻身都不曾,睡相那是一个好。若不是那均匀的呼吸声,楼骨都有些怀疑他根本就没睡着。

  至于为何之前也曾共处一室的楼骨却没发现泊修的好睡相呢?这个她需要好好解释一下。原因便是,她以往睡眠质量都是十分的好,往往泊修还没睡时,她已是昏天暗地的状态,仅此而已。

  楼骨被刺眼的阳光唤醒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待楼骨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墙角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看着收拾规整而空荡荡的床榻,楼骨浑身一个激灵,瞌睡醒了大半。待楼骨完全清醒,才想起今早泊修在自己迷迷糊糊之际说的话。

  “我现在上山取东西,你在这里等我回来。饿了,包裹里有吃的。我不在时,尽量不要四处乱走。丢了,我不会找。”

  楼骨轻叹一声,决定按着泊修的吩咐行事。毕竟,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孤身在这深山里乱窜好吗。

  楼骨将自己收拾妥帖后,就着水袋啃了个白面馒头。出门看了看白天的尧山,还当真是巍峨。看着山脚翠绿的一片,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楼骨伸了几个懒腰,舒展了几下筋骨。一个转身看见正摇摇晃晃准备扒门槛的小铃狐,心情很是舒畅。待看到小铃狐卡在半中央不上不下时,更是欢畅。

  想是楼骨笑的太过夸张,让一向感情迟钝的小铃狐都有些不自在了,门框上一阵龇牙咧嘴。楼骨见它有些上火,赶忙哄道:“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变身。不然这小小的茅屋非被你撑塌了不可,那我们晚上睡哪儿啊?”说着,已是走过去一把将铃狐提溜到了怀里。

  一人一宠便在屋前看了一天的景色。哦,对了,还有一匹马。

  时至黄昏,泊修依旧没有出现,楼骨心中开始有些焦虑。待天色已是全黑,泊修依旧没有回来,楼骨更慌了。

  没有等到泊修的楼骨,抱着铃狐蜷坐在门槛上。屋外漆黑一片,屋内亦然。楼骨不敢点灯火,生怕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此,楼骨担惊受怕的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林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楼骨一喜,起身便要喊,却被泊修伸手及时捂住。随之,那高耸的山巅之上似是传出一声野兽的嘶嚎。

  “不要出声,赶紧下山。”

  楼骨点了点头,泊修才松手。因两人现在挨的很近,楼骨似是感觉到泊修的外衫似是有些潮润。不免关心道:“国师的衣裳湿了,不要紧吗?”

  泊修没有太过理会,一边拉着楼骨往山下急奔,一边出声道:“铃狐,你把马叼下山。”

  铃狐似是听懂了般,挣脱了楼骨的怀抱。楼骨一惊,转身便要去抓,却被泊修阻止:“不用担心,它只会比我们快。”

  楼骨虽然不知道泊修为何如此着急下山,但他做事向来是有自己的理由。想到此,楼骨便也没有再多言,尽量跟上泊修的步伐。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楼骨便觉头顶一阵劲风扫过,赫然便是已变身为乘黄的铃狐。不过……它那么庞大的身形在树冠上跳来跳去,真的好吗?

  正待楼骨出神之际,只觉身子一轻,已是被泊修抱在怀里几个跳跃,骑上了铃狐的背。这样的刺激体验,让楼骨忍不住想尖叫出声。不过还好,她的制止力还算不错。

  泊修是以搂腰的姿势将楼骨抱在怀里,是以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先前因事发突然楼骨没有注意到,如今安静的坐着,似才发现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咸咸的腥味。

  楼骨反应片刻,惊呼道:“国师受伤了吗?”难道自己之前摸到的潮湿,其实是……血吗?难怪手中有些粘稠。

  泊修依旧是平常的语气,听不出半丝不适:“那是夜露,你想多了。”

  楼骨皱眉,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到达山脚后,泊修也没有一刻停歇。手脚麻利的上好了马车,顺手便将楼骨和缩了身的铃狐塞进了马车。长鞭一扬原本就有些受惊的马,惊出了新高度。

  待泊修没那么赶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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