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缓缓地在路上走着,越想觉得心里越难受,这时后面传来了一阵喇叭声,她顿时回神,回眸看去,眼里的惊喜一下子涌了出来。
“盛尧?”
唐盛尧的面色柔和,看向她的时候,也经不住有些激动,“小年,原来你来A城了,之前有段时间我给叔叔家打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你的手机也不通了,我还想着有空去家里看你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
锦年带着微笑,“嗯。”
“你的手怎么了?”唐盛尧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小脸似乎比以前丰润了许多,再往下看的时候,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手上,眉角一蹙,紧张的上前轻抬起了她的手。
锦年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被刀子碰了一下,我这不是要去医院包扎么。”
“这叫碰了一下么,你看看,”她的手背直接是被挂掉了一层皮,心疼的唐盛尧都有些不敢直视了,他请拉着锦年的胳膊,“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啊,不用啦,我打车去就好。”锦年摇了摇头,他来这里一定是有重要的工作要做,她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但是唐盛尧的面上出现了一层厉色,“上车。”
虽然语气凌厉,但是拉着她的胳膊的手却是温柔小心的,锦年的心里顿时有些感激,“谢谢你盛尧。”
“我们之间谈谢又有什么意思呢。”唐盛尧轻叹了口气,她对自己还是很客气啊,“开车去医院。”
“市长,我们不是要去……”
“闭嘴,开车。”唐盛尧的声音带着严肃,司机顿时不语了,调转了车头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锦年心里有些不安,抬起眸子看向他,“盛尧,我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唐盛尧摇了摇头,带着笑意说道。
前面的司机嘴角抽搐了一下,竞选A城市长,在他的眼里竟然是一件不重要的事儿?
……
包扎好了伤口,锦年和唐盛尧一起走了出去。
“小年,你怎么会在A城?”唐盛尧这次有机会问道,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看着低垂着眸子的锦年。
锦年抬起眸子,似是不经意的阐述了一个事实,“其实我是和脩臣一起来的,我们……”
“你们不是离婚了么,难道他要挟你,或是……”
“不是的,盛尧,其实我们回A城是因为又重新在一起了,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爱他。”锦年的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唐盛尧的脸色蓦地一变,“你竟然原谅了一个伤害阿姨的凶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不顾一切,小年,你的孝顺呢,你的原则呢?”
锦年顿时被他的话刺得有些生疼,只是呆愣着眸子看向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凌厉的声音顿时传来,“我们之间的事情似乎不需要唐市长如此记挂,锦年一直都很孝顺,也没有失去自己的原则,只不过这里面的是非曲折,还是不好向一个外人说出来。”
唐盛尧的眸子只是冷冷的盯着走过来的穆脩臣。
穆脩臣却是把目光放在了锦年的身上,蓦地,瞳孔一缩,“锦年,你的手……”
锦年看着他紧张的脸,心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怨气,淡淡的说道:“划了一下,没事儿的。”
穆脩臣上前,轻轻地抬起她的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的确没有多么严重,一颗吊着的心才落在了远处,心疼的看着她,“老婆,对不起,我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说了那些话,其实我真的不是要限制你。”
锦年轻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守着唐盛尧,说多了,可能被人笑话,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还是躲在自家屋里说比较好。
轻咳了一声,有些安抚的说道:“好了,我真的没事儿了。”
唐盛尧的眼神落在他们纠缠的两只手上,沉重的打击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竟然又在一起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难道是为了爱那个男人连底线都没有了么,紧紧攥着手指,心口说不出的憋闷,他一直以为自己有机会了,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不属于自己。
唐盛尧低垂着眸子,静静地不知在想什么。
锦年轻咳了一声,“盛尧,我,你……”
“什么都不用说了,小年,就这样吧,再见。”说完转身上了车,目不斜视的开车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锦年的心里有些难受,其实渐渐地,她已经发觉了盛尧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什么都给不了他,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让他一直陷在自己的漩涡中走不出来呢,娃娃是个好女孩,一定会给他幸福的,他也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
可是即便是他再多么的好,她也是只爱穆脩臣一个。
垂了垂眸子,锦年的神情有些落寞,也许,他们之间的朋友或是说兄妹情分就到此为止了吧。
穆脩臣看着她低垂的眸子,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她,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锦年才抬起有些微红的眼眶,点了点头,“脩臣,你说我是不是太迟钝了,如果早点说开的话,也许盛尧现在早就结婚生子,幸福的生活了。”
“锦年,他自然是心里最清楚你的感情的,所以不会怪你。”穆脩臣压抑着心里的醋意,紧紧地抱着她,他家老婆真的是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了。
如果自己不看紧点,说不定又被别人给惦记上了。
他没有错过唐盛尧最后的一瞥,那是再警告他,如果他不对锦年好的话,他还是会出现把她带走的,唐盛尧,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停车。”唐盛尧有些疲惫的声音顿时在车里响起。
“唐市长?”
“回去吧,回G市。”他伸手手指揉捏了一下眼眶,淡淡的毫不在意的说着。
“啊?您可是最有把握的,竞选A城市长啊,这,这……”
唐盛尧把头仰躺在坐垫上,轻声叹息了一声,“即便我是越爬越高,却终究是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