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果然是识大体。”红泪一笑,风情无限。
“不必奉承我,我不去,那是因为相信他,而不是识大体。我相信夜皇修以后也会将一切告诉我的。”水悠悠一脸随意。话落,她折下了一支曼珠沙华,轻抚着花瓣,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三个人看着水悠悠这般,纷纷朝后退了一步。多年来伺候夜皇修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个女人也很危险。
至少不会如表面上看上去的这样单纯美好。这个女人,远远要比他们想的可怕多了。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他们所不懂但是却危险的信息。
“我先回房间了,如果王爷谈完了事情,便请他去见我吧。”
“王爷他。”蓝河有些不满此刻水悠悠的态度,已然没了之前对待白棋时候的随意。之前严谨的模样再度出现。
不过,红泪却没让他将话说完,对着水悠悠道:“王妃安心吧,等王爷谈完事情一定会去见您的。”
“恩。”水悠悠点头,然后离开了。
“可恶!怎么回事啊这个女人!我们好好对她,她不买账也就算了,还指使王爷去见她?王爷那么忙,她不能分担也就算了,竟然还。”
蓝河不满的斥责。
“好了蓝河,我们只要照实禀告就是了。能让王妃如此嚣张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王爷喜欢她。
王爷为了这个女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过的。自然不会在意如此小事,如果你得罪了王爷,或许王爷会宽宏大量的原谅你。可是,如果你得罪了王妃,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未必能救你。
所以,我们只要按照她说的做就是了。等到哪一日,王爷不再爱她,那个时候你再有仇报仇也不迟。”红泪一脸淡然,那叫一个冷静。
可是蓝河却愁了,他郁闷的看着红泪,不确定的问道:“会有那么一天吗?”
“谁知道呢?我们是王爷从地狱里救回来的人,为了王爷,忍受这点事本也没什么。”
“可是我看不惯。”
“若是她走了,王爷会伤心的,就当做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好了。”
红泪安抚着此刻异常不满的蓝河。蓝河闻言,心中虽然多少还是有点不满,但是却也只能闭嘴了。
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一切是为了王爷,他还能说什么呢?
如今,除了忍耐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我在想,她这么担心王爷,是否也好似因为喜欢。
别人的感情我们不了解,所以还是不要多嘴的好。”红泪感慨着。而就在此时,一直都不说话的白棋开口了:“比起这个,王爷那边不需要我们去帮忙?”
白棋这话一出,两人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能早点说吗!”蓝河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棋,然后匆匆的跑了。
红泪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也有些埋怨,然后随着蓝河的方向跑了过去。
当两人都走后,白棋方才叹了口气,道:“出来吧,他们都走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或许已经有答案了吧?王妃。”
白棋的话音落下,本该离去的水悠悠从花坛另一边的老树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一脸无奈:“每次都会被人发现呢。”
“王妃的气势太强了,只要稍稍聪敏一点的人,都会发现的。”白棋淡淡的说着。
“哎?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在他们的面前揭发我?”
“王妃既然会折返回来并且偷偷藏起来,一定有王妃的用意。若是我说出来了,他们两个人一定会生气,而王妃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许此生也无法知道了吧?
王妃若是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处理不好,王爷一定会担心。我不希望王爷担心。”
白棋就这么冷静的分析着之前的情况。水悠悠听着,心中不由得暗暗惊讶。
不得不说,白棋的脑袋还真好使。或许白棋红泪以及蓝河三人中,最深藏不露的便是白棋了。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么是否能猜出我现在在想什么?”水悠悠看着白棋,忽然想考考他。
白棋闻言,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道:“大概,是想着要如何与我们相处吧。”
“哦?这也可以猜到?”水悠悠真的惊讶了。
的确,她本意就是折返回来彻底了解一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再来判定是否可信,是否能和他们搞好关系。
而事实证明,他们这些人虽然脾气都有些古怪,可都是好人。
至少对于夜皇修来说是好人。那么与他们搞好关系便是她必须做的。她不能让夜皇修为难。
“人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脾气秉性。王妃应该是故意那么说激怒他们的吧?
依照王爷对王妃的在意程度,就算王妃不说,王爷晚上也一定会去见您的。您这么说,或许只是想知道他们的反应。”白棋继续分析着,每一句都对,精确度让水悠悠心中犯嘀咕。
这人这么聪明简直不科学!
压住心中那一丝尴尬,水悠悠又笑了起来,看着男子反问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么,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本王妃对你的想法是什么?”
这次,倒是真的问住了。男子闻言,稍稍停顿,看着水悠悠,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在想,你这么聪明,若是哪一日将王爷与我一起卖掉,我们是不是还要帮着你数钱。你将我的想法都戳穿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水悠悠看着男子,笑的那叫一个狡诈。
水悠悠人生的小巧可爱,此刻笑起来,有几分狐狸的感觉,不过,却并不让人反感。
白棋听着水悠悠这些话,一愣。他只想着说出来,却忘了考虑这些。
看着白棋这副愣愣的样子,水悠悠叹了口气:“我终于明白为何你这么聪明,夜皇修却不让你做你们三个人之间的老大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几个人中,真正管事的,是蓝河对吗?”
水悠悠看着男子问道。
猜对了!
白棋没想到水悠悠猜的会这么准。
“红泪对于这一点,应该不太满意吧?而你……若是你能再收敛一些,或许你才是真正适合蓝河现在位置的人。”水悠悠看着男子,与他玩起了看谁猜的准的游戏。
又对了!白棋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
“白棋你聪明,甚至能将别人的目的一眼看出。可是却不会想下一步。这是什么?天才的自负吗?
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换一个人,也许就会因为自己的目的被戳穿而恼羞成怒。所以,下次试着闭嘴。”
水悠悠脸上挂着笑,却是毫不留情的斥责。
白棋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道:“王妃这是因为我说出来生气了吗?”
男子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倒是把水悠悠给问笑了。
看着他这样,她能说生气了吗?完全不好意思说啊。
总觉得一旦说了就好似在欺负他似得。
“我不懂与人交往,但是王妃如果愿意教我的话,我也愿意学。”
“咳!我没有教人的意思,而且,你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错,自然就会改了吧?不必按照别人给你的规划去做事,有些时候要追寻自己的心。”
说到这里,水悠悠话锋一转:“好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该回房间了,若是王爷去扑了个空,岂不是今日要见不到?”
话落,水悠悠扬长而去,徒留下白棋一个人在想水悠悠给他说的那些话。
而最让他在意的,便是那句天才的自负。
他是天才,这样的话不知多少人说过。但是,却没有人会与人近距离交往,更没有人做他的朋友。
后来,他家道中落,所有人便开始说他自作聪明。
他说的话,总是别人最不想听的,但是,那却是事实。
后来有人奚落他这是天才的自负。他不懂,但是时间久了,也便不再与人来往。
一直到遇见了王爷,认识了蓝河以及红泪。
虽然他所做的事情还是与黑暗搭边,可是他的心却要比过去多了坚定。而不是如之前一样的迷茫。
时隔这么久,他竟然又听到了这句话。
天才的自负吗?或许有吧,只是看到了猜到了却不说出口,他也做不到。
这边,男子正对于水悠悠的话感到纠结,而另一边。
蓝河与红泪离开后,直奔着夜皇修所在的地方去了。
在走到一半儿的时候,红泪追了上来:“你这么着急去做什么?”
“若是不着急,我又怎么会跑出来呢?王爷与西南王爷之间的谈判,一定凶险万分,可是王爷竟然连我们都支出来陪着那个女人。真是的!”
“王爷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刚刚是白棋故意支走我们啊,不过他为什么?”红泪有些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不管是为什么,他说王爷这边需要帮忙应该是真的吧。白棋看事情一向要比别人准多了。”
蓝河心中想着,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见到白棋的时候。
那个时候,白棋只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单纯的外表,与王爷有些相近的气质,让他看到之后,不由得对他好了起来。
然后,哪知道他竟然半个月都没说一句话。半个月后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当时他都惊呆了。
同为小孩子,他也比白棋大不了多少,虽然经历的要更多,可是脾气还在,于是他恼羞成怒之下,拔剑了。
白棋这个人,很聪明,聪明到让人讨厌。不管是谁隐瞒什么,他都能看出来,甚至还能将前后都猜出来。
是个小怪物。
明明涉世未深,却连那些大人听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的阴谋说的一字不差。只不过,他却有个缺点,那就是不分场合,也不管是对着谁,都会将人家隐藏的那些说出来。
有些人想听,那是因为他说的是人家死对头的,而有的人则是不想听。那是因为他自己被说了。
白棋就是这样,总在得罪别人。
就好似是不懂得收敛起自己身上尖刺的刺猬一般。
让人担忧。
如果没有谁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因为这张嘴死掉。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着。然后才开始主动照顾白棋。
时间久了之后,王府便迎来了红泪。他远远要比白棋更加古怪精明。不过,对看人方面则是完全不如白棋。或许该说,没有人在看人这方面比得过白棋吧?
所以,对于白棋说出口的话,他们是绝对相信的。白棋既然说王爷也许会有危险,那就绝对是有危险。
蓝河正是相信着这一点,才会匆匆跑出来。而红泪,则是因为觉得白棋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对他们说,才会支开他们。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红泪是对的。当然,两人却不清楚。
听到蓝河说的话之后,红泪有些不屑:“你还相信着他那所谓的在天才断定方式?那种东西,不适合用在王爷这边。王爷的心思,谁能猜透?”
“他或许猜不透王爷的心,但是却能猜得透西南王爷的心思。或许,西南王爷的本意就是对王爷不利。总之,快些吧。”
蓝河说着,又一度加快了脚步。
红泪虽然心中有怀疑,但是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追了上去。
然而,当到了夜皇修的书房前之后,两个人都呆滞了。
书房的门大敞开着。
西南王爷搂着一名身形婀娜的女子,大笑着。
这西南王爷,今年已经四十有余,不过,看上去很年轻,乍一看只是个而立之年的英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