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就知道是这样。还真是自私啊，又想让她回来，又不想自己坐上皇位。觉得那个位置会害得你没有自由？还是觉得你坐上那个位置的话，她会离你而去？夜皇修，你倒是想的够多。”
“我不适合做皇帝。”夜皇修淡淡的回答道。
“这算什么？这就是回答了？因为外人说你并不是父皇生的？事实上并非如此吧。夜皇修，你在纠结什么？”夜皇殇皱眉。
这些年来，自己都能放下那些仇恨和这个人和平相处了，怎么他还？
“或许真的是我自私吧，她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夜皇修严肃了起来。
“希望你能想得到办法吧。”夜皇殇冷笑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夜皇修现在完全是不想做皇帝，那么剩下的路只有一条了吧？
既然他不想，那么便由自己来做好了，他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没什么好失去的。只是那个人，一定要什么都有，然后很幸福。只要看着她幸福，他便会开心。
老天还真是会折磨人，让她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管是喜欢也好，不管是被拒绝也好，都无法逃离她的魔咒。
哪怕现在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他也还是想让她幸福。
或许，从最开始她留下来陪着他一起面对危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变成这样。这是他欠下的，一份永远还不完的债务。
夜皇殇想着，越行越远，而他所去的方向，正是上官府。
时间从不是什么治愈伤口的良药，它只会让感情越发的浓郁，让人陷入感情的漩涡之中不可自拔。
当夜皇殇来到了上官府的时候，上官凛正在后院的小楼中弹琴。
夜皇殇被下人带着来了这儿。
上官凛也似乎是早就已经预料到夜皇殇会来一样，在他进门的瞬间，睁开眼。
“我等你好久了。”上官凛的声音尽是淡然。完全没有之前面对水悠悠时候的那副纨绔。
“应该也不会太久吧？你的曲子还没弹完呢。”夜皇殇笑着，坐在了上官凛的对面。
“怎么？已经确定了？”上官凛看着夜皇殇，淡淡询问。
“恩，决定了。”
夜皇殇点头。
“看样子，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啊。”上官凛笑着。
“但是，却是最真实的结果。你应该不会中途反悔吧？”夜皇殇反问。
“自然，为了我上官家，也为了……未来，我不会后悔。”更为了我那死去的姐姐。上官凛心中想着，目光一冷。
“已经查出来了？”
夜皇殇问道。
“恩，是曼陀罗。据说是用它和七星草调配的，无色无味，入药之后会让人神志不清。呵！真是想不到，姐姐会死在那种药上。”上官凛嘲讽。
“自诩能够活死人的你，也会有这种时候啊。”救活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姐姐。
“这是命。师傅说过了，你得到什么，便会失去什么。你越是珍惜的人，越是救不活，而与你无关的人，你只要施舍，便可救活。这便是医者。”
上官凛说到这儿沉默了。还记得当初，他和姐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姐姐却是整个府上对他最真切的人了。
别的人对他好，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才能，所以阿谀奉承。但是姐姐从来不会，她想要什么，便会说，对什么不满，便指出来。
时间久了，他已经习惯了姐姐的存在。可是如今？
那个人被这群人夺走了。只是因为她们的一己私欲。
“喂喂，杀意外露了哦，本王可不是太后娘娘。”
夜皇殇玩味一笑。
“今夜雕花楼。”上官凛皱眉，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夜皇殇脸上的笑容消失，离开了。
夜皇炎的登基，对于整个皇城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新皇登基，不知多少的大臣们心中慌乱，生怕皇上对自己不满，将自己斩了。人家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一朝，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子呢。
夜深，皇宫却是灯火通明，宛若白日一般。
寒月殿前，水悠悠站在院子中，看着天上明月，目露寂寞之色。
“小姐，夜深了，奴婢扶您进去坐吧。”冰儿不知何时从屋子中走了出来，心疼的说道。
水悠悠闻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想在这儿静一静，看看这天。”
“天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样儿？倒是小姐，您若是有什么心事的话，一定要和奴婢说，奴婢一定会帮您排忧解难的。”
冰儿看着水悠悠这般说道。
“冰儿……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水悠悠看着冰儿，淡淡的问出了口。
“不公平？哪里不公平？”冰儿一脸不解。
“我是小姐，而你是丫鬟。明明你应该也可以作为水家的小姐吧？”水悠悠看着冰儿正色道。
冰儿闻言，脸色一白。
“怎么？你觉得我不知道吗？爹爹虽然在我面前从来不会表现出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你与爹爹之间的不寻常。其实，你与我是姐妹吧？”水悠悠看着冰儿，继续说道。回想起之前在府中，冰儿与父亲一起时候的和谐感，水悠悠有些落寞。
只可惜，她终究和他们不是一家人。所以，哪怕是见了面，也不知该怎么办啊。
“小姐在胡说什么？”冰儿哭了。她含泪看着水悠悠：“小姐，老爷对逝去的夫人一心一意，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私生的孩子？”
“恩？”水悠悠愣住了。
“小姐不是原来的小姐吧？”冰儿哭着然后继续道：“奴婢早就知道了。小姐变得和过去不一样，奴婢有去找过老爷，然后老爷说要将小姐当做是原本的小姐对待。
奴婢心疼老爷失去女儿，才会对老爷好。而老爷也有心让奴婢做他的女儿，只是一直都没有对小姐提起。”
冰儿说到这儿时，哽咽了一下：“小姐一直都居在别的地方，所以不知道我们落难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抱歉。是我误会了。”水悠悠尴尬的看着冰儿。有些笨拙的为她擦眼泪。但是奈何冰儿哭的太凶，水悠悠无奈，只好一把搂住了她，让她在她的怀里哭。
当冰儿哭够了之后，抽噎着推开了水悠悠。
“抱歉，是我多心了。冰儿你去休息吧。我最近有些混乱，所以总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水悠悠讪笑。
“小姐，奴婢没有怪过小姐，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完全不用担心。只要小姐对我们好，我们便会对小姐好。就算小姐对我们不好，我们一样还是会对您好。
与老爷相处，小姐从不需要谨慎，只要用自己的本心就好。
这两次回去，奴婢看得出，小姐虽面上很好，可是却很落寞，因为不知道要如何与老爷相处。”
冰儿说完，这才施施然退下。
水悠悠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想到这些都被她知道了。
“被自己的下人训斥的感觉怎样？”就在水悠悠呆滞的功夫，只觉得耳边一热。俊美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蹿到了她的身后。
风吹过，吹动了他红色的衣角。
男子身上特有的香味让水悠悠皱起眉头，连头也没有回便道：“夜皇殇，你还真是喜欢听人墙角啊。”
“是呢，刚刚才听了三王爷的墙角，所以有些习惯了。”夜皇殇说笑道。
“他？他怎么样了？”提起夜皇修，水悠悠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安心，他要比你过的好多了。说起来，我真是想不到你会这么乖的来皇宫。”夜皇殇啧啧了两声，绕着水悠悠看了起来：“果真是人靠衣装啊，平时看上去不是特别美，现在一看，真有几分倾国味道。怎么样？为了你，我便颠覆这个国家如何？”
夜皇殇的话中尽是调侃意味。
水悠悠闻言，嘴角一抽：“其实你刚喝了酒吧？”
“怎么这么说？”夜皇殇一脸无辜。
“没喝酒的话，怎么会满嘴胡话？”水悠悠狠狠的挖了他一眼，怒道。
“酒没有喝，不过……女人辛辣的眼泪却见到了。呐，你有哭吗？如果是你的话，哭起来应该会比那个小姑娘更好看吧？”夜皇殇看着水悠悠，笑问道。
“呵！你想死？”水悠悠冷笑。
对于夜皇殇今夜欠扁的态度，已然忍耐到了极点。
“这就生气了？真是枉我为了见你不惜冒着被误会的危险，深夜来此。”
夜皇殇一脸你无情的表情，看的水悠悠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你来见我，该不会只为了和我扯这些吧？如果是，那我希望你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好了。”水悠悠语气冰冷，带了一丝嫌恶。只不过，眼中却藏着笑意。
夜皇殇闻言，也笑了出来：“真是的，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好一点？罢了，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在宫中如何。”
“才入宫，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或者是该说，从入宫的瞬间就已经没有更坏了吧？”水悠悠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难道就不担心？说不准夜皇修会为了天下太平放弃你。”夜皇殇看着水悠悠，玩味问道。
“你会吗？”水悠悠反问。
夜皇殇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在笑水悠悠的聪明，还是在笑他自己的愚笨。是啊，不管夜皇殇如何，他都不会丢下她，这才是真相。
而她或许也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如此冷静吧？
“真是的，利用我就不能委婉一点？”夜皇殇无奈。
“需要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试试。”水悠悠一本正经。
“哎。”夜皇殇叹息，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失落。果然，看着她便会忍不住想要多与她待一会儿。但是……就算是呆的再久，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是属于他的，而他，也绝对不可能为了得到她做出和夜皇炎一样的事情。
“安心的待在宫里吧。还有，如果上官凛有事情求你帮忙，绝对不要帮。知道吗？”
“上官凛？”水悠悠懵了。怎么扯到上官凛了？
“说起帮忙，他倒是真的有让我帮他留意一下皇后与太后呢。”水悠悠有些狐疑，试探的说道。
“果然么！不要去管。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夜皇殇看着水悠悠，一脸严肃。
水悠悠点了点头：“好，但是是不是该告诉我怎么回事？”
“上官凛想要利用你，那个人已经疯了。”夜皇殇皱眉。想起最近上官凛做的事情，只觉得越发头疼了起来。
对于上官凛来说，上官芸的死，打击实在是太大。他可没真的如他说的一样，不恨水悠悠，不恨别人，只恨皇上与太后。
若是真的不恨的话，也就不会拉着他做后盾了。
“利用我吗？如果是因为上官芸的话。利用一下倒也无妨。反正我欠了人家的。”水悠悠一脸无所谓道。
“这就是你的想法？”夜皇殇目光一冷。语气压低。
“恩，这就是我的想法。”水悠悠点头。
“呵！”夜皇殇笑了，笑的嘲讽。然后抬起头，有些悲哀的看着她，手上动作一闪，点住了女子的穴道。
“既然什么都不在意，既然只要你欠了谁的，就可以让谁利用你，那么我是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