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悠跟随尉迟轩来到书房,而刚才一路上过来,尉迟轩一直一声不吭,让她的心更是忐忑不安。
进入书房,云若悠疑惑的问道:“王爷找属下又何事?”
她看得出来,尉迟轩刚才分明就是去找紫昕的,只是看到她才临时改变主意,这倒让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你昨晚怎么会与五王爷的属下在一起喝酒?还喝得不省人事的回来?”
云若悠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事,于是坦然的回答道:“只是恰巧遇上,两人聊得比较投机便多喝了几杯。”
尉迟轩的表情很严肃,云若悠知道他肯定是不高兴了,但也只能尉迟轩的不高兴,只是来自于他与尉迟琛之间的恩怨罢了。
“王爷可还有其他事情?”
见尉迟轩不说话,云若悠继续问道,尉迟轩让她来,不可能就为了这事吧?如果是,那还真就怪异了。
尉迟轩走到案桌的后面坐下,云若悠也跟着走上前去。
只见尉迟轩沉着脸的问道:“那日在山里,你所说的那些话,是怎么得知的?”
云若悠这才想起,为了救尉迟轩,她不惜把当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只是尉迟轩后来也一直没有问她,她也就把这还事给抛开了。
现在尉迟轩问起来,她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云若悠便把自己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说了一遍,尉迟轩一边认真的听一边不断的皱眉头。
直到云若悠把话说完,尉迟轩才厉声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受牵连的人便越多!”
云若悠也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已经有三家人为此事而被灭口。
那个神秘组织的人虽然已经遭到了围剿,但是那个首领却成为了落网之鱼,难免不保证有一天,他会卷土重来。
云若悠郑重其事的说道:“王爷请放心,此事属下绝不会再泄露一个字!”
得到云若悠的保证,尉迟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见尉迟轩的神色稍缓,云若悠才大胆的问道:“王爷为何要把红蕚送给皇上做寿礼?”
听到云若悠的问话,尉迟轩表情怪异的看了云若悠一眼,让云若悠顿时都觉得,她是不是问错了什么。
不过尉迟轩并没有发怒,而是义正言辞的纠正道:“第一,红蕚的出现是本王意料之外的,本王最初的计划只是想要送皇上一样世上独一无的寿礼。第二,本王觉得紫昕找回来的这份礼物很适合本王的心意,所以本王毅然决定将她送给皇上。”
尉迟轩说完,还带着玩味的补充了一句:“难道,你还想本王自己把红蕚留在身边伺候么?”
云若悠听后恍然大悟,心里的疑虑也消减了不少。
只是尉迟轩最后补充的那句话,让她怎么突然感觉,这个尉迟轩比尉迟琛还要邪恶几分呢?
云若悠尴尬的咬了咬唇,心想可能是她最近太过敏感了吧,所以不管看到什么新的事物,都会怀疑是不是一个阴谋。
“不过,本王这次找你,还真是与红蕚有关。”
尉迟轩停顿了半响才说出口,云若悠更加不解的看着他,心想难道还有其他问题不成?
“王爷请说!”
“对于红蕚的来历,虽然是紫昕亲自挑选的人,但是本王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本王会安排你当红蕚的贴身侍卫,但实际不仅是保护她的安全,同样也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尉迟轩这样安排,无非是对她有着莫大的信任,而云若悠更是求之不得,因为她正需要机会接近红蕚。
这样一来的话,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随时出现在红蕚身边,以方便自己找寻需要的信息。
“属下遵命!”
云若悠微低着头,掩饰自己眼中的喜悦和心里的激动。
“嗯,本王会传令下去,除了你,任何人进入西厢别院都要向本王请示。本王这样做,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尉迟轩意味深长的说,云若悠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大概的能想到的就是,红蕚的出现的确是尉迟轩意料之外的事情。
所以红蕚现在还不完全是尉迟轩的人,尉迟轩心里难免会对红蕚有所不放心,他之所以让她去接近红蕚,无非是想知道红蕚的底细,以及是否愿意听从命令。
这样细细的一想,云若悠的心猛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心想,难道尉迟轩是想在皇帝的身边安插一枚自己的棋子或是眼线?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云若悠似懂非懂的对尉迟轩点了点头,而尉迟轩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如果他的心思全都被她看穿了的话,那他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将她留在身边。
“本王在西厢别院那里单独给你安排了一间房间,在红蕚入宫之前,你就住在那里。”
尉迟轩的这个做法让云若悠吓了一跳,他已经信任她到了这种程度?难道尉迟轩就不怕她与红蕚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日久生情,毁了他的计划么?
云若悠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尉迟轩见她变化不断的表情,在心里觉得好笑,心叹道:“这个云游,难道还真把自己当男人看了。”
从尉迟轩那里出来后,云若悠便神采奕奕的准备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搬进西厢别院里去。
而就在她刚走出尉迟轩的院子不久,就有一名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上前禀报道:“云侍卫,宫里来了人,说是要找你。”
云若悠一听便觉得奇怪,她又不是皇宫里的人,有谁会找她呢?难道是香晴?
但是也不对呀,王府里的人都认识香晴,如果是她来了的话,这侍卫肯定会直接说公主来了。
云若悠带着疑惑快步赶了回去,发现居然是锦瑟!
锦瑟一脸着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云若悠一进屋便把门给关上,然后开口问道:“锦瑟,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是宫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看到云若悠,锦瑟兴奋的跳到她的身边,想说什么却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手脚都不停在那里胡乱比划。
云若悠狠狠的敲锦瑟一个爆栗,瞪了锦瑟一眼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锦瑟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抚着胸口顺了几下,才声音颤抖的说道:“小……小姐,老……老爷他……他……”
居然是云戚,突然得知云戚的消息,云若悠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问道:“他怎么了?”
锦瑟再次抚了抚心口,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老爷他要回京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若悠也甚至疑惑不解,让锦瑟把其中的原委细细说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的说!”
虽然云戚要回京了,但是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她想不明白,一个被流放到奴隶谷的人,怎么会有机会再度回京?
“是三王爷为老爷求的情!三王爷从边关带回宝藏,说是老爷也有功,于是皇上大悦。而前不久,夷国传来消息,说是愿与尉迟国签订十年的交好协议,而也是老爷的功劳。所以皇上释放了老爷,让他回京官复原职!”
锦瑟这么一说,云若悠知道了其中的大概。不过也同样觉得有蹊跷!
当初云戚被流放,跟尉迟琛脱不了关系,而现在云戚被弄了回来,还官复原职,全是尉迟轩的功劳。
看来这两人,摆明了是要对着干!
只是还有一事她不太明白,就是云戚身为一朝丞相,几乎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家中的财宝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他怎么会去冒险贪污赈灾的银两。
之前她在奴隶谷看到云戚,也没有机会多问,但是她看云戚的眼神,分明有着太多的无奈和不甘,这其中的隐情,恐怕只有云戚心里最清楚。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让她清楚的知道,云戚对她来说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也绝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
锦瑟离开后,云若悠直接把东西搬到西厢别院中去。
她刚到西厢别院,便听到红蕚的屋内传来哀怨婉转的箫声,那声音如泣如诉,十分的悲凉,让人听了都要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云若悠知道,红蕚一定在思家了,不然箫声怎么如此凄凉。
她的屋子与红蕚的只隔了一排竹林,如果两人都站在楼上把窗户打开的话,都可以直接端杯茶过来坐着聊天了。
恰巧的是,当云若悠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以后,她刚好看到红蕚坐在楼上的窗边发愣。
她们住的这种小竹楼都是两层,下面一层是会客系统,而楼上才是卧室,就跟现代的一些小洋房一样。
看到红蕚坐在窗边发呆,云若悠也搬了一根椅子坐在窗边,与红蕚面对面。
只是红蕚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一般,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和表情。
云若悠一直手撑着下巴,一直手在窗台上轻轻敲了敲,想要跟红蕚搭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抱来一把琵琶弹起一首《女儿情》。
或许是被那好听的曲调给吸引,红蕚这才把目光注意到云若悠的身上,只是依旧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曲子。
知道云若悠弹完,红蕚才轻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满是淡淡的忧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