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收粮食的南宫烈,并没有走得特别远,就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先筹措了几千担的粮食,足够大军吃上十几天,密报已经发到东方家。当然程序上,这密旨也发到了京中,至于他的好父皇什么时候解决这件事情,他就不管了。
粮食筹措到,墨宇成就带着人押运,南宫烈开始往大营中赶。
这次的顺利,完全是他以太子的名义,减免了三个县郡的两年的赋税。如果那几位皇弟知道,这就是攻击他的一项重要的谋逆行为了。
所以这场战争必须要胜利,否则那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峻的一次形式。
“你们这是做什么?”南宫烈疲倦地赶回,就发现窦君琦的护卫将这里死死的围住,连他都不可以进入。
“太子请回!”冷才不管什么太子,皇子的,在他的眼中,只有主子最重要,其他人都是可以忽略的。
“明日的战斗,孤准备和元帅商量一下对策,你们几个为何挡住这里,是想要造反吗?”南宫烈在这军中本来就很憋屈了,这窦君琦不拿他当太子,这些护卫居然也敢这么做。
不是他小心眼,这完全是权势和自尊双重受到挑衅。
“太子可以去找窦勇将军和周青,元帅必须要休息!”冷几个人寸步不让,关于窦君琦的真实事情也是一丝不会泄露。
外面的争吵声,让原本闭上眼睛的窦君琦睁开了眼睛,南宫烈这么快就回来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窦君琦拉响了铃声,在外面小隔间里面等待的春分和谷雨立刻进来,熟练者拿着毛巾开始帮窦君琦擦着额头脸上的汗。
“等会,外面怎么呢?”窦君琦说的每一个字,都耗尽她的精力。
“太子回来,和冷他们发生一点纠纷。”春分说得比较含糊,不过本来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小姐的精神这么差,真是半点经不起折腾。
“可是筹措粮食有困难?让太子进来!”窦君琦挣扎要坐起来,这粮食可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虽然她也能搞来粮食,但是路远再加上时间来不及,只能在周边周筹措,这个任务只能是太子来完成,否则这只能抢粮食。
可是一当发生抢粮食,那么这战就算是打赢了,那么这一点就会被人诟病。
“小姐,您不能起来,快躺下!”春分都快被小姐吓死了,这情况,她应该比他们更清楚是个什么状况,怎么能够还逞强呢?
“好了,照做!”窦君琦坐起来,靠在睡榻上,就算带了面具,也能看出来脸色非常不好,这一层面具是非常薄弱的,所以才能够如此的逼真。
春分还想说什么,被谷雨拉住,小姐多说一句话都很累,所以要帮小姐节省体力。只要是小姐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变过。所以根本就不用再多说了。
“孤以太子旨意,命令你们让开!”南宫烈所有的耐心全部被磨光了,他没有时间再和他们磨蹭。对于明天的事情,不管是太子,还是监军,那都必须要有知情权的。
“将在外,只听元帅命令!”冷寸步不让,不要说是在军营中,哪怕就是在皇宫中,他们都必须要保住主子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太子带的侍卫都在等着命令,准备战斗。
剑拔弩张的时刻,南宫烈也不想闹得这种地步,可是这战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不能有任何人来破坏。哪怕窦君琦再能干,再优秀,可是他也必须要过问,不能任由她一个人去打。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这是关乎他的前途和命运,以及整个东方家族的命运。站在高位上的人,一步都不能有差错。
今日他已经豁出去筹措粮食,本来就担负着巨大的危险,回来就应该窦君琦迎接。然而现在不但没有迎接,反而是让护卫将他挡在了门外。
这实在是让南宫烈无法隐忍,窦勇和周青等人也赶到现场。
他们也不知道为何元帅此刻不让任何人进入,可是这种场合下,他们不能做任何事情,只能将听到声音赶来的士兵们全部都赶回去。
这可是神仙吵架凡人遭殃的事情,不管这件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所谓何事,都不是他们能够管的。
“今日孤就要看看窦元帅究竟是在休息,还是你们几个狗仗人势!”南宫烈正准备命令侍卫的时候,帐篷被撩开。
谷雨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情况,对太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元帅请太子进去!”
“谷雨,这个时候怎么能够让他进去呢?”冷一下子着急起来,这主子不会真是怕了太子吧!
“主子的命令,你懂的!”谷雨没有解释太多,邀请太子进去,但是那脸黑得就差上去将南宫烈揍一顿。
南宫烈没有说话,既然这窦君琦还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太子在,他也就不会在将士的面前,和她的人的打起来。
内斗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干的事情,只要这窦君琦还有一丝丝的良心,他为了大局还是一切可以忍耐的,再说他是男人,也不能真的去和一个女人计较。
但是踏入帅营的南宫烈没想到,窦君琦会是这样的状况。
那脸上唯一出彩的眼睛,此刻都是无神的,还有头上那不断滚落的汗珠,她怎么呢?
南宫烈询问地眼神看着窦君琦,就是傻子也知道此刻的窦君琦虚弱到极点,怪不得外面的侍卫会那样的紧张。
这样一想,南宫烈有点自责,他是男人,这次却小鸡肚肠了。
“太子,何事?”窦君琦每说一个字,都得痛得直抽气,她强忍着不能倒下去,不能晕过去。
“军粮只能筹措到三千担,但是后继的就算朝廷不发出来,东方家也能筹措出来。这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明天甚至以后的每一场战斗,我们都得胜利,否则不光是你我,整个东方家族也会被卷入。”南宫烈看着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这轻重原本可以不说,但是他必须要说。
他不能让母后,也不能让外祖父家步入危险中。
“恩,好!”窦君琦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现在她真的没有精力解释太多。
“你怎么呢?生病还是受伤?”南宫烈皱着眉头,她这病得多久才能好。关心她的身体是其一,其二,这可影响明天的战斗。
“发烧,无碍,明天会好!”这么长的一句子,让窦君琦差点一下子就晕过去,她的手正在掐着自己的腰身,这里是人的疼痛神经之一,非常的敏感。
“太子,请回吧!”春分可是见不得太子再停留下去,直接开始下逐客令。
南宫烈看了春分一眼,这窦君琦后面跟着的人,各个都是不简单的,这丫头的武功也在墨宇成之上,这都什么怪胎。
难得今日看到窦君琦这一副柔弱的样子,往日几乎都是青面獠牙的彪悍样子。
“窦元帅,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不管怎么说,窦君琦的休息还是最重要的,南宫烈没有继续留下来转身就离开了。
“不送!”窦君琦难得客气一回,那声音也柔软,实在是没有说话的力气呀!
这南宫烈一离开,窦君琦就倒下去,然后开始闭着眼睛,动也不能动。
春分和谷雨,立刻用热毛巾开始帮着她擦身子,不用说,所有的衣服全部都湿透,必须要换,哪怕主子再不经不起折腾,也要更换,否则绝对要高烧。
这一夜的折腾,窦君琦最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春分和谷雨擦了头上的汗,终于过去了,老天爷对小姐简直太不公平了,为何要让小姐承受这么多的苦楚。当年的未婚怀孕,被传言成鬼胎,差点被大火烧死。
再到后来生子的那种凶险,现在每个月的一次心悸痛,寻常人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只有小姐一次一次咬牙扛下来了。
南宫烈的脑海中倒是升起了窦君琦那一副虚弱的样子,很显然根本不是高烧,但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必要去刺探别人的隐私。
但是一想到她那无神的眼睛,他的心似乎跟着紧张了一把。
这肯定是担心战斗,绝对是这个样子的。
南宫烈在心中立刻否决自己,他对她的只有欣赏,而且现在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所以这关心就多了一点。
恩,就是这个样子的。
想通这一点的南宫烈,这才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