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慢悠悠地走在前面,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在后面慢慢跟着。这两人一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陆小凤道:“花满楼,你曾经说时机到了,有些事情就会明了。现在时机到了没有?”
花满楼道:“到了。”
陆小凤道:“可是我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花满楼道:“你想明白什么?”
陆小凤靠近花满楼,道:“慕飞花是不是爱你?你又是不是爱她?”
花满楼淡淡道:“怎么?”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悠闲的样子,咬着牙道:“我只是不想抢朋友的女人!”
花满楼突然大笑起来,好像陆小凤说了什么非常好笑的话一样。
陆小凤道:“我说错了?”
花满楼道:“大错特错。”他嘴角的笑意不断地浮上来,压都压不下去。
过了一会儿,花满楼的笑意却消失了,一种陆小凤从未见过的惆怅出现在花满楼的脸上。
花满楼道:“慕飞花是我的亲妹妹。”
这句话如炸雷一般,差点让陆小凤晕过去。
陆小凤道:“你不就叶紫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就在这一瞬间,陆小凤突然想起了诸葛山庄的云羡墓。
陆小凤惊道:“云羡夫人!”
花满楼点点头。
陆小凤道:“难道云羡夫人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离开花家另嫁他人?”
花满楼的脸上浮现出的悲伤与无奈连陆小凤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一直认为花满楼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对花满楼来说没有什么伤心的事。
陆小凤忙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花满楼道:“十八年前,花家来了一位算命先生。那位算命先生推卜之术极准,听说准确预测了江南三大钱庄的发达。我父亲本是请他来算算花家的财运的,那算命先生对我父亲说,母亲是妖邪之人,不但对生意不利,而且危害子孙,对祖荫不利。而父亲竟然轻易相信了,让母亲离开了花家。后来听闻母亲竟嫁给了那位算命先生。”
陆小凤道:“那位算命先生便是日后的诸葛庄主?”
花满楼道:“是的。”
他顿了顿,又道:“父亲这才知道,那算命先生早就垂涎于母亲‘江南第一美人’的美貌,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得到了母亲。”
那样一位被赶出夫家又怀有身孕的女子,再有人娶自己已是求之不得,哪里顾得上许多?除了嫁人以外,她还能做什么?
陆小凤道:“花老爹想必后悔得很。”
花满楼道:“是的。父亲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甚至不让叶紫姓‘花’,而让她随她的母亲姓‘叶’。”
陆小凤道:“但这样做反而又伤害了叶灵凤和叶紫。”
花满楼道:“所以当时叶紫得知了小慕的身世以后立刻就和她反目成仇了。”
他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一边。
陆小凤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这个世上的悲欢离合太多太多了!但当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边时,陆小凤还是感觉到悲哀与难过,特别是想到那么多笑脸背后的心酸。
大多数人总是可悲的!
但是还好,这世上总有朋友,有亲人,有爱人。尤其是遇上困境之时,虽然有些人会弃你而去,但你却能真正见到什么是友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
陆小凤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让他十分愧疚的事。
他对花满楼道:“小慕有一块玉佩,上面刻有一个‘枝’字,那是从哪来的?”
花满楼道:“是父亲前不久送的,因为小慕应该叫‘花满枝’。”
陆小凤叹道:“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啊!”
花满楼笑道:“你也知道这个?”
陆小凤道:“找不到女人的时候念一念这些酸诗,心里会好受一点!”
花满楼接着道:“凭着那块玉佩,小慕可以去江南任意一家花记店铺提钱,并且可以经手西湖边三百亩良田,杭州八座宅院。”
陆小凤感到更加内疚了,他道:“我想小慕那玉佩已经不在她手上了。为了逃出瀛洲岛,她用那块玉佩买通了唐观。”
陆小凤心道:“难怪唐观收了玉佩就帮助我们,原来那玉佩后面还有那么多东西!”
花满楼淡淡道:“那是她的东西,她爱做什么,那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