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了几天,士兵的元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大家又跃跃欲试准备战斗。重明皱着眉头,阿依那伐的军队建起了结界,看不到虚实。他们损失了卓寒,暂时也不会轻举妄动。可是对面的军队好像人间蒸发了,可是明明他就在对面,军心有些不稳。
“为今之计不得不派人潜入对方阵地探个虚实。”残渊无奈的说着,看着众位将军,大家站着,是在等待什么一样,潜入敌营,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的。
“让我去吧,他们可能还没穿过结界就会被发现的。”重明走到军帐口,朝残渊走来。
“可是,你的身体?”
“可以安全穿过结界的,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做到,你是大帅执掌全局,自然是我去。”重明轻描淡写地说道。
残渊知道无法阻拦,况且阿依那伐这么做,无非也是要重明去见他,重明不可能不知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夜幕降临,重明准备好一切,残渊拉住她。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不是心里很清楚吗?又何必——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残渊被重明的一句话堵了回去,的确,她说的没错。残渊一直把重明送出军营数里才停下脚步,依依不舍的望着她,弄得重明倒有些不好意思。
“你今天怎么了?放心啦。”
“我,我还是派人和你一起去吧。”
“不是说好的么,我想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知道的。”
重明转身,离结界只有百步之遥,紫色的结界此起彼伏。后腰被残渊深情的拥住,心砰砰的跳着,这是怎么了,以前也没有这么强烈啊?残渊靠近她的耳畔,呼吸吹在耳边痒丝丝的,重明的脸刷的红了。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我等你。”
心中百味杂陈,不觉悲从中来,她转身扑进残渊的怀里,泪水如雨般倾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残渊不断的安慰着她,哭了会,她抽噎着,自己擦干眼泪,朝他一笑,很倾城。转身时,周围的气场凝聚,五彩的气息遍布全身。紫色,越来越浓重的紫色将她覆盖,直到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重明不断的融入周遭的紫色中,直到隐没在结界里,结界没有任何的异动,还是那么此起彼伏的荡漾着。残渊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是要等重明出来吗?他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也许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如此吧。
穿过结界之后,重明将周身隐去,脚临于半空,以免留下任何痕迹。士兵们酣睡着,战争也摧残着他们啊。重明一步步走着,好似散着步,军帐的灯火都熄了,清冷夜,眼前这情景是透骨的凉。冰冷的铁衣,闪着寒光的战茅,还有死了无处安身的尸体。马革裹尸,这便是战场。
重明叹了口气,继续前行,看到主帐的灯还亮着。重明忍不住好奇,飘进去想看个究竟。坐在主帐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的垂暮之年的老人,没有了斗篷的遮挡,阿依那伐不过是个老人,一个受尽沧桑的老人。眉间少了一分狰狞,多了一份落寞,奇怪我怎么会为他而悲伤呢?
重明正疑惑着,背后的帐幕突然放了下来,重明心中一凉,被发现了。周围的烛光瞬间亮起,没有任何守卫出来,只是阿依那伐的眼睛深邃的盯着她。重明的身影在烛光下渐渐的展露。
“欢迎光临,皇后娘娘。”
“不用客套,你不是在这里等我吗?”
“呵呵,重明你不愧是个聪明人,那么我也就开门见山。”
“你到底要说什么?”重明干脆的问道。
“呵呵,你是聪明人,难道你不知道你与别人不同吗?你可以驾驭五彩石,操纵圣灵石,我们联手一定可以打败那个老秃驴,我答应你由你执掌人间,如何?”
“你到底在说什么,唱的哪出?”
“也难怪,你什么都比记得了,不过你记住,要是我死了,整个阿修罗界,包括你都会消失。”
重明无视他的话,转身就走,阿依那伐也不阻拦,只是在重明背后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眼看着三界六道的众生无辜枉死,世界失去平衡的。”
重明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去,因为心中的怒火,她一气之下集气破了结界,惊醒了在睡梦中的士兵,顿时整个军营变得灯火通明。士兵们急急的起来,拿着武器都将重明围的水泄不通。
“凭你们,就想拦我?”
一个苍老的身影站在军帐口,士兵们都望向他。
“都散开,放她走。”
“可是主人,卓寒将军就是死在这个女人手上的,我们不能——”
“放肆,谁说卓寒死了?”
“可是。”
“怎么,想违抗命令吗?”
士兵们都愤愤不平的散去,重明蔑笑着一步步往前走,走出几步,纵身飞起,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那个地方。
“也难怪,你什么都比记得了,不过你记住,要是我死了,整个阿修罗界,包括你都会消失。”阿依那伐的话一直在耳边不断的回转,是耸人听闻吗?重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抬头看到等着他的残渊,心才定了几分。
“怎么了,被发现了?”
“嗯,不过没事。”
“那怎么一脸的愁容?”
“没事,就是累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身后的军营有回归了平静,是在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