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间一条只容许一人通过的小道。重明走在前面,心事重重,残渊在后面低着头跟着。忽然,重明停下脚步,转身紧紧的抱住残渊。
“残渊,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的,是吧?”
“怎么了,明儿?”
“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对吧?”
“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了?”
“不可能的,我们终归会是敌人,在我们还是朋友的日子里,我们好好珍惜吧。”重明喃喃自语,自打从梦貘的体内出来后,重明的心就一直悬着,一直感觉着莫些事情的变化。尽管是没来由的,但这种感觉却愈加强烈。
残渊还是迷茫的看着她,重明一笑,拉着他的手,往前小跑了几步,残渊在后面不知所措的被拉着,感觉就是拖了块木头。
“快走那,请兵出山要紧。”重明有些不耐烦地说。
穿过戈壁窄窄的小道,一扇古朴的石门出现在眼前。古老的图腾,承载着上古的咒语。残渊用手画着这些符咒,指尖的蓝光不断跳跃,古老的图腾被赋予了生命,脱离石门,在残渊的手指间跳跃,一个个活跃的小精灵,组成上古的神咒,石门在眼前变为虚无。
穿过冗长的隧道,便到了军营,军营的周围是万丈高的悬崖,难怪筹备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走到军营时,守门的官兵拦住了去路。重明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残渊拉紧她的瞬间,重明化为幻影,轻轻飘过了守城的士兵,士兵们依旧笔直的站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残渊无奈,只得尾随而至。
过了城门,军营里自顾自忙活着,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残渊准备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重明一把拦住了他。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们在被试探中吗?”
残渊才有恍然大悟之状,警觉性提高了些。望去,军营依旧没有任何异常。只是这份难得闲情却与这军营极不相称。而且个个都穿着布衣,丝毫没有军队的样子。重明从头上取下一根头发,用嘴轻轻一吹,如羽毛般轻盈的光影已经缓缓飘入,待到军营广场的时候,有什么纹路在阳光下变幻。
“果然不能掉以轻心,明儿,你是对的。”
对于残渊忽然的话语,重明有种把他丢出去的冲动。
“不要生气么,跟着我走就是了。”
残渊挽住重明的手,在虚空中不断的穿梭,脚下的景物不断的变化,重明还没回过神来时,残渊已经降落在地面,周围全是穿着玄铁铠甲的将士,映着阳光是刺眼的寒。重明不觉打了个寒颤。
回过神来的重明也不需要残渊多费心,临空飞起,手中的光化为美丽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落在玄铁战衣的士兵身上,士兵皆变成一座座雪白的雕像,残渊起,炎火烧,全部化为清水。气势磅礴的军阵,顷刻间化为乌有。
“娘娘和国师真是好本事啊。”
一位身着赤炎战衣的少年,朝他们走了过来。
“末将朱炎拜见皇后娘娘,国师大人。”
炎铁所制的赤炎战衣,朱炎,前任国师还真没少下工夫啊。重明看着这里的一切,感叹着。难怪会被判莫权篡位了,可怜了他这一生的心血啊。犹记得当日的长安街头,他还抓住自己喊打喊杀的。余光瞄到朱炎手中那灼热的气场,重明的手很快握住了朱炎的胳膊。
“将军,偷袭可不是君子之道哦。”
“是,谨遵娘娘教诲。二位里边请。”
重明,残渊随着朱炎进了军帐。重明看着这年少的将军,修为和法力都不在她之下。军帐中早已设了酒宴,原来他们早已等候多时了。
军帐中就坐的多为年轻有位的术士,还有一些妖类,大家举杯痛饮,为重明和残渊接风洗尘。酒到兴处,自然少不了管弦丝竹。重明毛遂自荐,说要为大家起舞助兴。
站在军帐的中间,重明随手一挥,乐曲起,重明随着乐拍,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曲闭,全场鸦雀无声,个个呆若木鸡。重明响指一打,各位才回过神来,大家都叹重明的舞技卓越,唯有朱炎一言不发。原来重明翩翩起舞的时候,摄魂术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在了众人身上。
饭闭,残渊和重明被安排下去休息,两人闲着无事,便开始打起了赌。
“残渊,你说这朱炎什么时候肯跟我们走啊?”
“不清楚,他在外面设了这些雕虫小技也不算有为难的意思,捉摸不透。”
“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啊?”
“赌什么时候,朱炎肯交出兵权。”
重明话刚说完就有小厮来报说朱炎将军求见。重明的嘴角扬起高傲的笑。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残渊望着重明,除了疑惑就是迷茫。
“将军前来拜见,所为何事?”重明打着官腔。
“末将受国师所托再次等候二位,现将兵符交出,整个军队从今日起皆由二位调配。”
“好!”重明接过兵符,“收拾东西,即刻启程,班师回朝。”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