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镁光灯闪烁。
鱼暖暖下意识的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眸,下一刻,男人一个转身直接将她搂进了怀中,温暖的怀抱充斥着淡淡的龙延香,那结实的臂膀将她紧紧的圈住,她的整张小脸都埋在他健硕的胸膛之间,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让她的眼眸氤氲……
太久了……
久到她已经忘记时间。
鱼暖暖没有拒绝,她让自己躲在他的保护之下,艰难地去维持着镇定。
耳边响起了记者们嘈杂的声音——
“慕容先生,请问这位小姐跟您什么关系?”
“慕容先生,您已经不再等待您的妻子了吗?”
“请问这个女子是您的女朋友吗?”
“两位交往多久了呢?”
……
记者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慕容的安排,他既然在这里等着鱼暖暖的到来,那么他就不会再让她逃避!
慕容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这五年来,他频繁的出现在公众面前,为的只是想让鱼暖暖看到他的存在——
可是他那么爽快的答应了出席媒体见面会,他受欢迎的程度就再次攀升,英俊的长相,高挺修拔的身材,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王者的风范,再加上他显赫的家世背景,以及富可敌国的财富,足以让他的火热程度超过了那些所谓的明星大咖,这种有颜值有能力的男人,简直就是让人趋之若鹜。
慕容始终淡淡的笑着,他没有回应,只是拥着鱼暖暖的肩膀一同走进了直通二十二层的观光电梯,而这一幕更加引发了那些受邀来到血岛的记者们盎然的兴致。
只是他们不晓得,慕容的这次新闻是绝对的不允许曝光的!
窗外灯光璀璨,如梦幻一般的场景,鱼暖暖木然的被慕容拥进了总统套房……
鱼暖暖手中拿着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她立马惊住了。
慕容站到她面前,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那本厚厚的书本,斜睨了一眼《育儿心经》。
他转动了一下眼眸,将书本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托着,低眸凝视着,薄唇微掀,嗓音低沉:“想孩子了?”
他的音质一如从前,低沉、性感。
“……”
也许是太久没听过他的声音,鱼暖暖的心口狠狠地跳动着。
不是悸动,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
她回忆到了太多太多属于他们的过去,每一种回忆都在肆意的狂割着她的身体,啃噬着她的血肉,让她痛不欲生。
鱼暖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本,这一刻她没有待下去的勇气了!
她咬了咬下唇,然后转身离开,鱼暖暖的步子僵硬,但态度决绝冷漠。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手臂被慕容紧紧的握住了。
鱼暖暖的眸子随着身子定住了,过好几秒才回过头看向他。
慕容凝视着她,目光透着霸道,一字一字道:“你的书。”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普通的朋友间的寒喧,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纠葛,仿佛他们昨天还坐在一起和平聊天似的——
呵,真是讽刺。
慕容,你……
很好,你做得到,我也可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用那淡漠而疏离地眼神看着他,慢慢开口:“慕容,好久不见,如果可以我们开始谈合同吧。”
她很想知道自己和慕容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但是又恨胆怯,只能故作冷漠,而这一句,在下决心来这里之前,她早已在心里练了无数遍。
好久不见,慕容,我们已经没了关系,剩下的只有你和血岛的合同。
简单的几个字,她的唇角却在轻轻抽搐,这一句话似乎已经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
闻言,慕容望向她的眼神更加深邃了,紫色变得深邃,仿佛要吞没她一样。
空气有些尴尬,好久,他才一字一字回复她:“好久不见,鱼暖暖。”
鱼暖暖。
他的宝贝,暖暖。
慕容的声音是那么沉,带着事过境迁的错觉,宛若穿越了千年。
“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慕容先生?”鱼暖暖板着脸故作冷淡地问道。
慕容的手还紧握住她的手臂,虽然她已经通过了魔鬼般的训练,但是在他的手里,她的手臂仍旧显得那么纤细,苍白。
“你的书。”慕容倔强的抓着她并没有松手,紫眸只是幽幽地凝视着她。
鱼暖暖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她低眸看一眼他手中的书,不屑一顾地道:“我不要了。”
她不想要了,不想被他揭穿,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他,想他的每日每夜——
鱼暖暖语气中的不屑激怒了他。
慕容脸颊紧绷,略带愠怒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不要什么?到底是书,还是我?”
慕容的话带着破音,他的眼眸倏然猩红,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
“……”听到这话,鱼暖暖彻底呆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居然能……
慕容,我爱你没错!
可是我要不起——
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说这些干什么?
“说!你说……”慕容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身上的王者气息是与生俱来的,他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着。
鱼暖暖不禁哑然失笑了,现在想起来,他们之间,他永远都是这样俯视着她。
而她只能够仰视——
就算现在的她已经可以与他比肩,仍旧矮他一头。
而她似乎已经厌透这种模式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虚伪地演绎着平静的重逢戏码。
深爱过的人,又怎能和普通朋友般互道友好呢?她还是想多了!
下一秒,鱼暖暖抿着唇,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双眼冷冷地瞪向他:“不管是书还是你!我都不要!”
语毕,鱼暖暖转身要走,慕容再一次慌张的攥住她的手臂,不悦地道:“鱼暖暖,我找了你五年!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凭什么不要我?经过我同意了么?”
闻言,鱼暖暖心中的怨念再次被勾了起来——
“啪——”空气中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
鱼暖暖已经毫不犹豫地举起手狠狠地挥向他英俊的脸庞,毫不手软,重重地扫上去。
她的手劲很大,用了十层力气!
慕容没有闪躲,就这么直立的站在那里,任由她的巴掌打上来,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掌。
他的脸连偏都没偏,只不过白皙的脸蛋儿已经泛起了五指印。
鱼暖暖的手都打麻了,她有些后悔……
然而慕容却毫不转移地盯着她,声音带着不满:“这么久不见,你就给我一巴掌?”
“这是你自己找打!”
“我自己找打?”慕容的眼中浮出怔愕。
“是。”鱼暖暖说道,双眼痛恨地瞪着他,一向细柔的声音此刻充满着怨恨:“慕容,我想我们已经不合适在一起了!我不习惯跟你乱伦,恶心。”
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还质问她,凭什么不要他。
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恶心你?”慕容失神的问道,他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呆滞,整个人就像个孩子般茫然。
“对。所以,请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不要再想着什么花招引我出现,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放过血岛,那么随你的便!”
语毕,鱼暖暖转身就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她走得很快,仿佛稍慢一步,就会被他恶心得吐出来。
慕容茫然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眸受伤的望着她的背影,那张英俊的脸上只剩下浓浓的落寞。
他伸手按了按胸口,脏脏的,很不舒服的感觉,那种焦躁充斥着全身。
不能生气,慕容你不能对她生气。
她只是误会了,你要解释!
就在鱼暖暖走到门口时,忽然就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挡在门口,拦住她的去路。
见状,鱼暖暖冷笑一声:“你们确定能拦得住我?”
简直就是笑话,小喽喽!
但是这样的举动更加让她的怒意不打一处来,她转头望向慕容,只见慕容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双紫眸深深地凝着她。
她刚要动手,慕容的声音传来:“鱼暖暖,我还没让你走。”
慕容就这么望着她,下巴微仰,一身霸道和狂妄显露无疑。
呵——又是这样。
是不是在慕容的眼中,从来没有尊重两个字。
鱼暖暖好笑的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连衣裙的口袋里,一双眼里透着清澈的痛快:“你真的认为这几个人能够困住我?而且你似乎忘记了这是谁的地盘!”
开什么玩笑,在她的地盘,哪里任由慕容为所欲为。
“我没想困住你。”慕容迈着大步走向她,最后在她面前站定,他的脖颈间带着一枚钻戒,鱼暖暖认得,那是他们的婚戒,在水晶灯下闪着淡淡的光芒。
“那你这是干什么?”让人把她堵在这里,不是想要困住她是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好好的看看你。”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她了,很久很久。
上次她落荒而逃他就一直暗暗的跟着她,就像是一个偷窥狂。
“你现在看到了,我可以走了?”鱼暖暖仍旧冷冷地说着,她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不想再纠缠了,现在只想离开。
“你这么想走?”慕容蹙眉,盯着她,似乎对她这样的态度感到不满。
“不然呢,留下来陪你过夜?”她往后拨了拨长发,不耐烦地问道:“你看够没有?”
“没看够!”
“你……”鱼暖暖无语地看着他,她突然发现,慕容和以前根本没有差别,还是一样能把匪夷所思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这个男人,还真的没有成熟过!
他的字典里头知道什么叫做成熟吗?
一跟她对话,慕容立马被打回原形!
所谓的高冷就是他丫骗人的!
骗子!
慕容眼神灼热地盯着鱼暖暖,凝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就像是火苗一般,直接的烫过她的脸颊。
鱼暖暖努努唇,似乎能感觉到自己正被他的目光几乎烧到毁容。
烫——太烫了。
烫的她的心也随之发胀了……
“慕容,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让我走,别总是用你的强势压人,真是卑劣。”鱼暖暖木无表情的一字一字说道。
慕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并未说话,只是眼神依然灼烧着她丝毫不减温度。
灯光洒落了一地,满室光滑……
半晌,慕容勾起唇,噙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鱼暖暖说道:“是不是男人?谁知道呢?我已经太久没见你了,现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男人了。”
“……”鱼暖暖撑大了眼眸,不是吧,慕容什么意思?
她还来不及反应,慕容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倏然,他猛地朝她走近一步,一把将她抱起来,单手拦腰抱起,直接扛到肩上,大步往外屋内走去:“既然想知道我还是不是男人,那我们都来印证下好了!”
“喂,慕容,你——”鱼暖暖的视线一阵天悬地转,整个人倒挂在他的肩上,眼睛震惊地瞠大,双腿乱蹬,又气又恨地喊道:“慕容你疯了?你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指望我会妥协!休想!”
慕容这个男人还是这么的霸道,从未改变,还真是原来的配方。
慕容的身体被鱼暖暖没有轻重地一顿乱踹,他却连眉头也没有蹙一下,仿佛没有感觉,单手扛着她继续往前走。
开间客厅。
慕容木无表情的将鱼暖暖一把丢进白色的真皮沙里,鱼暖暖灵巧的迅速站起来夺门要逃,慕容整个身子就站在那里如一棵参天大树住,横手拦住她。
鱼暖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那些保镖非常识相的把门儿关上了。
她听到上锁的声音,心里一阵哀怨。
如今房间内再次剩下他们两人。
鱼暖暖攥着拳,站在慕容的身侧深深地呼吸着,抿紧嘴唇。
她太清楚慕容的手段,这一次他不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的,除非达到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