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玉函见过王爷,感谢王爷宽宏大量,不计较苗族的过失,还帮我们平定叛乱,使我们免受灭族之苦。……玉函不才,替我们苗族敬王爷一杯!”到底是从小作为族长培养的人,楼玉函虽然心里对龙天佑不怎么感冒,此时说出的话却非常得体。
毕竟这可是关系着整个苗族的事情,就算他平时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耍小性子。
说完,便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哦?少族长真是长大了!”龙天佑微微一笑,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杯,也跟着一饮而尽。
楼玉函却被他这句话说得面红耳赤。
这男人,不过就是比他大那么几岁,就摆出一个长辈的架子来,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龙天佑的目光忽然落在楼玉函的衣袖上,忽然一怔,随即笑道:“没想到少族长不仅长大了,还懂事了呢!哦,对了,那花绣的不错……”
花?
众人顺着龙天佑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楼玉函右手袖子的位置有一朵奇怪的花纹。
只是很漂亮?
众人都低头闷笑,那一团绣得,连针脚都看不清楚,密密麻麻的,整个看起来就是把一团乱麻黏在那里嘛!
就算是刚开始学的小姑娘,也比这个要绣的好看。
楼玉函刚开始还蒙蒙的,根本不清楚龙天佑在说些什么,等反应过来时,便猛然抬起了手,果然看见之前的破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
这才明白众人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楼玉函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坐了下来。
他面上淡然,其实心底已经将叶子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这臭小子,等他抓到他,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楼均瞥了眼儿子袖子上那多朵怪异的花儿,老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不管他绣的怎么样吧,总之他居然会自己动手做这种事了,值得欣慰啊!
……
“咦,楼玉函,你这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想着在身上绣花?绣花也就算了,怎么也不请个绣工好点人来帮帮你啊,看看这花个绣的,简直是侮辱花嘛!”凤如卿将嘴里的翡翠熘芋仔咽下去,这才好笑地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凤如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仙女妹妹,你就不要笑我了。”楼玉函十分不好意思,别人倒也罢了,偏偏说话的是凤如卿,他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怎么?难道真的是你绣的?”凤如卿奇怪地道。
楼玉函没有说话。
“真的啊?这……”凤如卿无语了。但是看向楼玉函的目光却变得同情,想来,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吧,堂堂少族长居然还穿破衣服!
看样子这个族长也做得不怎么样!
不然能让他自己的儿子穿破衣服??
而且,这件衣服貌似很眼熟啊!
似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楼玉函就是穿的这件?!
“不不不……不是的,这是我的小厮弄的恶作剧,对,恶作剧!”眼见着凤如卿的眼色越变越奇怪,楼玉函沉不住气了,急忙解释道。
然而,他无力的解释却并没有消散凤如卿的疑惑,反而让众人的目光变得更加奇怪。
“哦,是吗?”
“原来是这样啊“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在楼玉函快要忍不住离席的时候,那边楼均终于回过神来。
他端起酒杯,朝龙天佑举了举,道:“这杯酒敬王爷,多谢王爷对犬子的照顾……下官先干了!”
说完,直接将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龙天佑眸色深深地看了楼均一眼,也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了。
其余陪坐的人看族长都这么表态了,也纷纷举杯敬龙天佑,当然,他们都学乖了,自称的时候一律是自称下官。
既然已经准备投奔龙天佑,这称呼的问题首先就得搞清楚了,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龙天佑的心情也似乎颇好,他端坐在那里,基本都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凤如卿一直安静地吃自己的菜,因为没有人介绍她的身份,所以大多数人都只以为她是陪着龙天佑来的,并没有人敬她,她也乐得自在。
直到。
“神医姑娘,听说是你救了函儿,真是多谢你了,老夫敬你一杯。”楼均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凤如卿道。
凤如卿先是一愣,然后本能地跟着举杯,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说完,便将酒一口干了。
龙天佑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神色,却没有说话。
众人这才注意到凤如卿,只见她眉不画而黛,琼鼻樱唇,眼睛更是大而有神,身着一身白衣,更显得她肌肤胜雪,如仙下凡。顿时都惊住了。
“这,这位是?”一个垌主惊讶地问楼均道。
楼均愣了愣,心道自己真是失礼,居然没有介绍客人的身份,急忙站起身来,道:“这位就是救了犬子的神医大人。”
不需要说太多,仅仅是神医两个字,就足以证明凤如卿的身份。
“哇,这位就是神医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哪,没想到神医大人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对啊,神医大人真是厉害,想那噬心蛊因为太过恶毒,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苗族的禁药,正是因为没人敢用,所以也就没有人研制解药,没想到神医大人竟然能够解噬心蛊,实在是太厉害了!”
……
凤如卿听着,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便低头吃菜了。
忽然,
“神医大人,您,您成亲了没有啊?”忽然,楼均问道。
此时,凤如卿正在吃一只水晶饺,听到楼均的话,她愣了愣,然后道:“还没有。”
“啊,我家函儿也没有成亲,不知道神医觉得他怎么样?”楼均接着问道。
凤如卿不防他会问这样的话,刚喝进嘴里的汤顿时喷了出去,幸好她急忙侧身,这才避免将一桌子菜都给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