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幼虽然看不见,但是迹容渊并不打算让她走路——
现在她就算是看不见也要装作看得见,要不然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会有奸人起歹心。
“圣尊,圣上只请了……”
“还不快走!”
话语刚出,迹容渊就抱起溪幼上了轿子:“走。”
“等等我!”
虽说马夫也是皇宫的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选择听从迹容渊的话,乖乖驾车走了,信使只好一路狂奔,追在车的后面,被弄得灰头土脸。
等来到了皇宫,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此时,容渊牵着溪幼的手,在他的带领下,溪幼走起来也很是自然。
很快,就来到了正殿之上。
可是,看着正殿里的人,迹容渊有点儿震惊——
出了兰彧陵这个当今的圣上,居然还有一个人!
那不是……
“好久不见,圣尊大人!您还是那么的耀眼啊!”男子走近,魁梧的身材散发着冷气,黑色战袍加身,铁甲护体。
“别来无恙啊,呼兰拓拔大将军!”迹容渊一头冷汗——
这可怎么办?这个呼兰拓拔是出了名的好男色,而且,据他所知,这个呼兰拓拔喜欢的,正是兰彧锋啊!
看来,兰彧陵是想要呼兰拓拔,来欺负溪幼了……
一想到这里,迹容渊捏着溪幼的手又紧了几分。
“没想到居然连不良圣尊都来了!”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悦,但很快又换上了他尊者的笑容。
“十二王征战在外,本尊来替他照顾家事,也算是为东兰国分忧了。”迹容渊这话说的也真是贴心,让兰彧陵想起疑心又没有理由怀疑。
“呼兰大将军来此有何贵干?”迹容渊可不愿意和这个呼兰拓拔纠缠太长时间,只想着先把他打发走。
“是这样的,”皇上出来解围,“呼兰大将军是代替武巳国来我们这里出访,正巧听说十二弟娶亲了,想要见见我们的十二王妃。”
叶溪幼虽然看起来端庄淑仪,可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只是无神地睁着,微微带着笑意。
“十二王妃,不知道您究竟是怎样和彧锋在一起的?”呼兰拓拔的嘴角里带着明显的恨意。
可惜,这一切,因为溪幼看不到而不能被她所戒备,因为她忘记了兰彧锋曾经告诉过自己呼兰拓拔的事情,而不能提前做好防范……
“王爷与本宫自当时情投意合才走到到了一起,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其实,叶溪幼也忘了他俩是怎么就成了结发夫妻,引刀也没说这茬子事儿!
于是,她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情不知所起?”呼兰拓拔冷笑两声,“好一个‘情不知所起’!”
说完,他一拍桌子:“来人。”
很快,他的跟班就送上来了一个包袱。
接过包袱,呼兰拓拔看着叶溪幼说:“初次见面,我呼兰拓拔和彧锋也算是旧相识了,这一点儿见面礼还请王妃收下!”
“不劳将军费心了!”叶溪幼自当知道什么事“贫者不受嗟来之食”,“王爷说过,本宫的东西只能用他一人所赐。”
这话……
像是兰彧锋说的!
呼兰拓拔听后,手中的拳头又紧了几分。
迹容渊知道这个呼兰拓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为了溪幼能早点儿离开皇宫,他应了句:“呼兰大将军不如将东西给本尊好了,本尊可要好好瞧瞧将军准备了什么礼物。”
呼兰拓拔点了点头:“一点儿薄礼,不足挂齿。”
说完,呼兰拓拔的属下赶忙把东西递给了迹容渊,迹容渊掂了掂,打开一瞧:
原来是一个精致的小笼子,里面有一只毛茸茸的小仓鼠。
这……
迹容渊只觉得自己头上飞过了三个省略号:“呼兰将军送这个是何意?”
呼兰拓拔笑得诡异:“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家伙可爱的很,彧锋不就喜欢这些小动物,我想着王妃兴许也喜欢呢!”
叶溪幼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也猜的差不多了:“有劳将军费心了。”
可是,迹容渊总觉得这只小老鼠不会那么简单。他掂量着手中的笼子,不安心地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皇上,”叶溪幼直入主题,“您说找臣妾来是商量九王的婚礼的,那皇上有什么要臣妾做的呢?”
“十二王妃何必如此着急?”皇上拍了拍手,“上菜!咱们,边吃边说。”
好一个边吃边说!
本来这次迹容渊把叶溪幼带出来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这下倒好,皇上还要留人吃饭!
万一有毒怎么办?
“皇上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迹容渊可舍不得溪幼受了半点儿毒害,“今晚溪幼还要到我不良阁用餐,所以这顿饭就免了吧!”
呼兰拓拔端起桌前的茶杯,将其中的茶水愤愤一饮而尽:“不良圣尊趁着我们彧锋不在而拐走他的王妃,这样,不好吧?”
话语里带着挑衅的以为,迹容渊的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可是,一旁的溪幼轻轻拽着他的手,看着他死水一样的眼睛,自己只好忍了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打起来,自己既要保护溪幼,还要和呼兰拓拔那个久经沙场的男人作战,真的很不占优势。
轻轻抿嘴一笑,他说的豪放:“不就是一顿饭么?拓拔将军好大火气!既然硬要我迹容渊吃这顿鸿门宴,本尊为了溪幼,也不会推辞的。”
“好!”呼兰拓拔的目的可不是他迹容渊,只要叶溪幼能够留下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等酒菜上齐全了之后,看着面前的饭菜,小仓鼠开始跃跃欲试,想要出来尝一尝。
“这家伙还真是嘴馋。”迹容渊看着笼子里不安分的动物,心里更是紧张——
呼兰拓拔送这个,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阴风刮过,已经半黑的天瞬间就成了大殿唯一的光源。
漆黑大厅让迹容渊赶紧伸手把溪幼护在怀里,他警惕地看着呼兰拓拔。
黑暗中,那一抹身影,一动不动。
“哎呀!”突然,溪幼小声地惊叫,“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