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西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了,她会希望自己以后的夫君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爷,也是因为此事而起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主,她张若西本就不简单,又怎能奢求一个简单的夫家。
当时的张若西还不是五大美人之首,只是一个小小御史家的大小姐,每天受尽了二姨娘和妹妹张若南的排挤和敌视,那个时候她就开始喜欢上歌舞坊的生活了,所以经常偷溜出去跑到歌舞坊当舞娘去。
而那段时间她正好遇上了同样喜欢舞蹈的姜碧兰,不过一个是跳舞的舞娘,一个是看跳舞的看官,那时候张若西的舞姿还不是尽善尽美,略有瑕疵,所以第一次与姜碧兰见面就是在两人谁也不不服谁的情况下。
她见不惯姜碧兰的高高在上,姜碧兰呢,也见不惯她的一副唯我独尊,便有了相互的口角之争,姜碧兰说这天下间唯一能做出好舞曲的就只有当朝太傅了,她用百两纹银赌张若西求不到太傅的舞曲,也就拉开了事情的帷幕。
后来张若西就经常出入太傅的府邸,张若西想既然太傅那么厉害,肯定是个极为不好相处的人,所以也没抱多大希望,可是直到真的与太傅见了面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叮叮想法有多傻。
太傅虽然持才自傲,却是个翩翩公子,当听了张若西的来意后,他立即表示愿意为张若西制作舞曲,但是条件是张若西必须要为他和姜碧兰引见,这样他还可以将张若西舞姿中的瑕疵提出来,帮助她改变。
张若西也没想那么多,直接答应了太傅这个要求,并且回了歌舞坊,在与姜碧兰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把此事告诉了姜碧兰,至于姜碧兰愿不愿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可没想到的是,姜碧兰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所以,张若西就将歌舞坊的事情放了放,开始安排太傅和姜碧兰的幽会了,她也算是尽心竭力了,每次替他们俩挑选的地方那是又浪漫又僻静,极少会有人发现得了。
直到后来姜碧兰跑来告诉她,自己喜欢上了太傅,而且也打算嫁给太傅的时候,她的舞曲也终于做好了,于是,她第一次在歌舞坊跳了那曲舞千华,并且一舞倾城,跃升为朝阳国五大美人之首。
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至始至终御史大人他们就以为她是喜欢太傅的,就是因为太傅突然娶妻,而使得她爆发,跳出了那曲舞千华,从此名动整个朝阳国,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那曲舞千华本就是太傅为她写的。
“所以,自从那以后,若南就越加的喜欢嘲笑我了,也更加的排挤我了,就连二姨娘也开始更加的不待见我,她们都说我叔扫把星,为家里蒙羞,好在事情就只有他们知道,所以还不至于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张若西说着神情就开始低落了,要是她的娘亲没有早逝的话,肯定是会懂她的,觉得不会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的,只可惜她的娘亲在她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埋着头也不去管欧阳尊的神情如何,就像开了闸的河流,嘴里不停的讲着以前的事情,将她在家里面是怎么受二姨娘和张若南的不待见的,讲她是如何熬了过来的。
“不过,要是我的娘亲还在的话,我也不至于受她们的排挤,可是娘亲福薄早早的就去了,留下我一人在世上受苦,虽然爹爹很疼爱我,可是却不是那种父亲的疼爱,有时候我倒是情愿他不那么疼爱我,至少那样我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恨他。”
张若西偏过头去不想让欧阳尊看见她眼中已经蓄满的泪水,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是啊,要是他的娘亲还在,这一切会发生吗?
她不知道,可是她却还是在祈祷着,然后那样期盼着,纵然那已经是不可能再改变的事实,她却依旧再不停的期许着,所以当欧阳尊为她出头时她除了感动,就是心动了,那种暖暖的感觉就好像是娘亲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很舒服,让人很依恋。
欧阳尊闻言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他只是暗暗记下了张若南和二姨娘的所作所为,想着总有一天他要找她们讨回来,这也算是对张若西的一丝安慰。
可是张若西此时却没有这样想,她认为她对欧阳尊说了这些,再怎么着欧阳尊也该口头上安慰安慰她,而且在御史府的时候他不是还帮了她吗?
可惜张若西还是不够了解欧阳尊,他当时之所以呵斥了御史大人,不仅是为了帮她,也是为了彰显皇室的威仪,他可不想他的王妃在自个家中还是个被人排挤的对象。
而现在他们上了马车了,所以欧阳尊很自然的又恢复了以往冰冷的模样,只是心中默默的把一些事情记下来,以后去找御史大人说事去,而他这个样子却是造成了张若西对他的误解。
“其实,现在想想,我也觉得没什么了,当初就是因为她们这个样子对我,所以我才会出去歌舞坊跳舞,才有机会认识太傅大人和碧兰姐姐,并且还得到了太傅大人的绝世舞曲,这样一来我也并没有吃亏嘛!”
不得不说张若西是挺乐观的,她见欧阳尊并不理会她,也就自顾自的继续开口说下去,不过她说的也是心里话,当初要不是张若南和二姨娘排挤她,不然她又怎么会跑到歌舞坊当舞娘去,以至于让她在歌舞坊先是结识了姜碧兰,尔后又是太傅大人,最终让自己的舞技得已提升。
张若西埋着头,她想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谁的才情可以比得过太傅大人了,他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公子,而且对姜碧兰是极好的,好得她也想要找个这样的翩翩公子当自己的夫君。
若不是因为见识过像姜碧兰和太傅大人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情,她也不会对爱情抱有什么期许,可能是因为受家里因素的影响,她对情感之类的并非很期待,总觉得人与人之间隔着一层捅不破的薄纱。
薄纱虽薄,却不易破,反而有的时候会变成麻绳将与之相关的所有人紧紧的捆绑在一起,任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种束缚,所以她在以前是极度排挤这些事情的,可是在太傅大人和姜碧兰那里,她却有了新的期待。
很长一段时间太傅大人和姜碧兰的爱情故事都是朝阳国的一桩美谈,不过当然了,针对像欧阳尊这样对儿女私情毫无感觉的来说,他觉得这些东西可有可无,所以从不曾去了解过。
却也不代表张若西就像欧阳尊那样,所以当听说皇上赐婚她与欧阳尊的时候,她确实是十分不愿意的,可是一想到最后始终要嫁人的,与其到时候在加得不好,还不如嫁给欧阳尊来得好,便也就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哪曾想嫁过来之后,张若西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不幸,首先是自己一直期待的洞房花烛夜,欧阳尊不仅没来新房,而且还派了个女侍卫来守着她,结果害得她连饱饭也没吃到。
后来,她以为欧阳尊只是那天有事而已,本来第二天见到他时还要质问他为什么不来的新房的,可欧阳尊实在太忙了,她只来得及见他一面,然后又是无功而返,也就导致了一直等到三天后的归宁才再次见到他。
“唉,算了,这些东西就是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王爷是个办正事的人,不像我整天无所事事的,而且还各种毛病不少,说不定真的和若南说的一样,任何一个人与我相处久了,都会觉得我烦的,哪怕是王爷应该也不会例外的。”
情绪一时间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太傅和姜碧兰的琴瑟和鸣,还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和欧阳尊这种捉摸不定的关系,亦或是因为想起了以前在御史府被二姨娘和张若楠排挤的事情,总之,张若西现在的心情超级的不好。
一时之间,没了张若西叽叽喳喳的马车里安静极了,欧阳尊本已习惯了她的唠叨,这一下子听不见了,反而有些不自在,但是他性子极冷,本就不会安慰人,又怕自己一开口,又会惹得张若西不高兴了,所以也干脆缄默不言的看着外面发呆。
有的时候啊,人就是会因为自己的主观意识而把事情变得越糟糕,欧阳尊因为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就决定了张若西的生活方式,只是忘记了,张若西不是他的将士,也不是他的属下,怎么可能按照他的思维方式去生活呢?
“王爷、王妃,我们到了。”
车外响起马夫的声音,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张若西抬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的扬起一抹笑意,使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转头看了看欧阳尊几眼,见他始终目不斜视的看着某一处,顿时有些挫败。
她都已经这样挖肝挖心的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他了,可是他依旧毫无表示,张若西怀疑,之前在饭桌上仗义帮她的那个欧阳尊是不是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真的很需要的他的安慰好不好。
“军中事务繁忙,本王还要去军中一趟,你先回去吧,然后好好跟着管家学习怎样管理王府的事宜,有时间本王便会回来陪你的。”
终于欧阳尊抬了抬眼,迎向了张若西的眸子,张了张嘴说话,但是张若西发誓她要听的绝对不是这些话。
她很怀疑欧阳尊是不是真的不了解女人,不然为什么在危难的时刻他又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可是到了这个当头又不会了?难道说,欧阳尊之前都是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