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两人心里升起。
秦妙见草屋的门是开着的,门外的泥地上有些一串错综复杂的印记,不是人的脚印,而是兽类的蹄印,不由有些害怕了。万分担忧的说:“那野兽咬死了马之后进了屋子。这屋子怕是不能住了。”
之前就知道这深山里面有野兽,特别是大半夜里,能清楚的听到野兽的嗥叫声。可是只听见声音没见着野兽,便让秦妙和沈耀康两个放松了警惕,觉着这个草屋的地理位置不错,野兽不会靠近。
现在栖身的地方被野兽给占了,今天晚上怕是要露宿了。并且谁知道大半夜里会不会有其他的野兽靠近?
马匹也被野兽咬死了,马车的车厢已经坏了,现在又没了马,没有了代步工具,想要离开这深山更是难上加难了。
秦妙现在是又害怕又紧张,还沮丧的不行。刚刚觉得这山里面的生活好过那么一点点,现在居然就碰到了野兽。
相比之下,沈耀康却是镇定的多,他将怀里抱着的草药蔬菜什么的丢掉,从靴筒里抽了那把匕首出来。让秦妙呆在原地不要动,他则一步步的朝着那草屋走去。
秦妙怎么可能呆在原地不动,她好歹有空间里面的东西作弊,而沈耀康身体还虚弱,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那把小小的匕首跟野兽搏斗,她做不到啊,于是跟了上去,一步步的朝着草屋走去。
悄悄的靠近了草屋门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屋里的野兽。那是一头凶猛的野狼,狼眼闪着阴冷的绿光,打翻了汤锅,正舔食着洒在地上的蔬菜汤。而那条剩下的小鱼已经被他吃掉,之前装鱼的陶碗现在空空如也。
沈耀康见秦妙很是紧张,便低声安慰她:“只有一只狼,应该好对付,别怕。”
秦妙能不怕么,上辈子逛动物园那狼被关在笼子里她都不敢看,现在居然看到只原生态的凶猛无比的时刻都能发起进攻的野狼,不怕才怪。
可是害怕也不成,她哆嗦着手塞进怀里,借着这个动作从空间里面抓了一大把昏迷药粉,是的,只有一只狼而已,她不信这把药粉放不倒它。沈耀康身体还贫着血呢,虚弱不已,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
狼是一种极机敏的动作,沈耀康不过是低声说了一句话而已,它便闻声看了过来。带着无比强悍的兽性,见着了活物,并且还是不怀好意的活物,下意识的就要往上扑。
狼扑了来,沈耀康没有躲,而是伸手将秦妙推开来。
这一瞬,秦妙跌在一旁,恶狼朝着沈耀康身上扑去,沈耀康目光沉冷刚毅地拿匕首朝着恶狼的脖子划去。可他要保证一个安全的距离,总不能没划到狼反倒让自己被狼给咬了吧?于是身子微微往后躲了躲。这一躲匕首就划了个空。
狼落了地,因为没有扑倒沈耀康有些浮躁了,这就要再朝沈耀康扑去。
秦妙趁着这千钧一发之际,快速的将手里那把昏迷药粉统统都洒到了那批恶狼的身上。
恶狼被突然出现的药粉味惹得很是暴躁,泛着凶狠绿光的眼睛看向秦妙,恶狠狠的龇了龇牙,霍地朝着秦妙扑去。
秦妙吓得没了主张,洒出那把药粉已经是壮了十二分的胆子,这会儿被逼到草屋的屋角,躲都没办法躲了!直吓的两腿打战。
这个时候沈耀康得了空档,毫不犹豫将手里的匕首刺向了狼腹。匕首赶在恶狼扑到秦妙的身上之前噗的一声没进了狼腹。恶狼堪堪在快要碰到秦妙的时候颓然倒在了地上。
看似沈耀康的那一刀起了作用,实则是秦妙的昏迷药粉将这匹狼跟弄晕了。不然以这畜生的体格和凶猛的兽性,小小的匕首刺了一刀只能让它更加的发狂而不是颓然倒地。
不管怎样,现在这匹狼被处理掉了。秦妙终于松了口气。抬手一擦,额头上满是冷汗。正想要坐下来歇一会儿,沈耀康却是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快走。这个地方不能呆了。狼是群居的,死了这一只,很快就会有狼群出现。”
秦妙的一口气没有松完,这会儿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又提了口气在心里。是啊,狼是群居的动物。弄死了这一只,那些狼子狼孙公狼母狼老狼小狼们怕是要来报仇的。
于是不敢磨蹭,跟着沈耀康一起开始收拾东西。
说起来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马车坏了,马匹被狼咬死了,铁锅被狼舔过,陶碗太重。沈耀康将油灯衣物等放进包袱绑在身上,然后两人一人用草席卷了条被子这就离开了草屋。之前采的草药和摘的蔬菜是带不下了,只带了几把草药。中午吃的足,挺个一夜是没问题的。
出了草屋后,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之前沈耀康身子弱,很少离开草屋,而秦妙有空间作弊,每次出门都在附近晃悠,从空间里面拿了东西之后就回屋去了。这会儿突然离开草屋,竟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
再说了,这山里是野兽的天下,他们也不晓得狼群会从哪个方向来啊!
沈耀康对着这一座座连绵起伏见不着尽头的大山看了一会儿,开口说:“与其毫无目的的瞎走,不若找个地势平坦的地方落脚。生一堆火把,万一狼来了,狼怕火。若是狼群不来,自然再好不过。”
秦妙虽然出自乡野,可是两辈子加起来也没积累到什么野外生存经验。这会儿自然是沈耀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可是山林之中,山路崎岖,呈倾斜的状态,并且很多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沈耀康带着秦妙在山林中转悠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片还算平坦的空地。
在这片空地上安置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黄昏时分。兜兜转转走了不少的山路,沈耀康这会儿已经累的不行,坐在地上直喘气。秦妙觉着这位沈家少主哪里都好,就是这身体差了些,若非真的虚弱,有怎么会这样不顾形象的直接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