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药铺,秦妙便想起来镇上回春医馆里面的那个伙计。
那个伙计背后来了这么阴损一招,还得秦妙差点被绑架,此仇没想起来就算了,现在想了起来,说什么也得报了!当初沈公子只帮着肃清了绑架她的人,而这个伙计,因为只是动了下嘴皮子,没有确切的害人行动,所以就没收拾他。不过在秦妙看来,这个伙计,虽然没胆子动手害人,可是他的心里是极看不惯她这个小丫头的,留着迟早要坏事,不如尽早除去的好。
一面琢磨着如何收拾回春堂的伙计,一面将信纸折好,收进信封。信纸的最后面留了县里交接铺子的地点和管事的姓名,所以这封信要妥善保管。
看过了沈公子的信,对于这一次去县里,秦妙的心里踏实多了。
至于四皇子那边,隔得太远,眼下秦妙还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情。不过有备无患,那枚吉祥如意的玉佩还是妥善保管的好。
收起了两封信,秦妙便将此行县里的目的给冯三娘说了:“三大娘,前些日子天儿太热,不方便出门,眼下夏天最热的天儿已经过去,一早一晚的还算凉快,我便让我大哥赶了马车去县里。去拜访朱老先生。你若方便,就带秋儿一起去吧。”
之所以扯了天气当由头,实在是秦妙不想让人起疑她如何就知道了朱老先生的下落。
果然冯三娘立刻接话说:“方便,方便,怎么不方便呢。之前天热不好出门就算了,现在天气凉快了,正好出门子去给秋儿拜师傅。粮店这边柏哥儿帮忙照看着就好,最近他一个远亲来投靠,那家里的小子是个伶俐的,正好可以在店里帮忙。”
“是么?”秦妙看向李柏,“李大哥,你家的远亲什么时候来的镇上,都安置在何处?”
李柏停了手上的活儿,回答说:“来镇上的日子不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带你去见一见我那远亲。”
秦妙今天夜里是要留在镇上过夜,好在夜里的时候去那座宅子里补库存。而明天则要带了冯三娘和冯秋启程去县里。所以如果要去见人,只能今天下去。
于是对李柏说:“不若就今天下午吧。”
李柏听了没有异议,简单利落的定了下来:“好,午饭之后我带你去看他们。”说罢这话后又接着去干活儿了。
秦妙看着李柏忙活着的身影,不由好奇,自己好像和李柏的远亲没什么关系吧?怎么就这么急着让自己去见他家的远亲?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秦少贤这边和冯秋聊天,说是聊天,不过是秦少贤逗着冯秋说话。冯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说起话来带着童真,很是有趣。
敲定了明天启程去县里的事情后,冯三娘便呆不住了,托了李柏去照看铺子,然后自己上楼去收拾行李。冯秋拜师念书最重要,她就是委屈自己也万不能委屈了秋儿这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五六岁的年纪,正好是开蒙的年纪,如果这次能入得朱老先生的眼,有了朱老先生引路,日后高中肯定没问题!
冯三娘的心里一阵阵的激动,她不求冯秋这孩子日后给她挣诰命,她只盼着这孩子能一路顺顺当当的,有个体面的前程就好了。
午饭是秦少贤和秦妙两人一起做的,两人的厨艺都不怎样,只对付着将饭菜做熟了就好。做饭的人做得应付,吃饭的人也吃得应付。冯三娘因着冯秋拜师的事情,激动的不行,吃了一小碗饭就不吃了。而李柏,这个不需要拜师的人,好像也揣了不少的心事一般,吃得心不在焉。
一顿午饭就这么草草的对付过去。
午饭之后,秦妙跟着李柏去见他的远亲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小院,在镇上东大街上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面。这个地方,李柏应该经常来,因为不等他敲门,门里面的人就把门给打开了,里面站着个十二三的小子,极热情的和李柏打招呼:“李大哥,我听脚步声就知道你来了。快进来。我娘正在做饭,一起吃吧。”
李柏跨进了院子,回应说:“不了,我已经吃过了。”说着叫了秦妙也进来院子。
那十二三岁的小子见了秦妙,情知自家今天来了客人,忙冲着厨房里面正做饭的娘叫道:“娘,李大哥带了个小姑娘来。”
李柏止了那小子的话:“不用忙,我们来坐一坐就走。”
话虽这么说,厨房里面忙活着的妇人已然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一面捞起身上的围裙擦手,一面冲着李柏客气的笑:“柏哥儿来了?快屋里坐。婶子这就去加几个菜。”
李柏推辞说:“铁婶儿,不用忙活了,我们吃过饭来的。”
秦妙这边正打量着这个小院,三间房屋,一方小院,外加一个厨房,很小,但是很紧凑温馨。如果家里人口不多,住着这一方小院倒是挺不错的。
正打量着小院的时候,忽听到李柏称呼那妇人做“铁婶儿”,没想到这户人家姓铁,倒是个挺稀罕的姓氏。好奇之下朝着那妇人看去,正好这个时候李柏介绍说:“铁婶儿,这位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起过的太丰粮店的东家。”
铁婶儿就着围裙擦手的动作不由顿住,有些难以相信,那家生意奇好的太丰粮店的东家,居然是这么一个小丫头?
秦妙被李柏介绍给妇人,少不得要笑着打声招呼:“婶子,你好,我姓秦,是李大哥极好的朋友。你们不用和我见外。”
铁婶儿见着秦妙年纪虽小,说话做事却是一板一眼的极守规矩。最初的那一阵惊讶过后,便忙活着款待秦妙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最后还将家里舍不得吃的点心拿了出来。秦妙并非来喝茶吃点心的,桌上摆着的那盘点心倒是引得那十二三岁的小子直流口水。
李柏便将那盘子点心推了过去:“阿槐,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