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了你去救他啊,你不是说我是他杀亲仇人吗?你不是一直都追着他么?他都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觉得现在和我说这些合适?”秦妙表情冷淡,话语更是冷淡。
碧烟深吸了口气,似是在压制心头的怒气,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就算你是他的杀亲仇人,他依然待你如初,将你视若珍宝。”
“哼!”秦妙冷哼一声,“人长两片嘴,随便你怎么说都行,总之你们的那些事情别牵扯到我身上。”
其实秦妙心里好奇唐弈和碧烟的师傅是何许人好奇的要死,可是她觉得若是自己急赶着追问就不免落了被动,有四个字叫做欲擒故纵,想要让碧烟说出所有的事情,得先将她拒之千里,她感觉无望了自会将能说的都说出来以打动自己。
果然碧烟忙说:“我们的事情,你已经被牵扯到其中,再难独善其身。唐弈对你一往情深,你觉得我师傅会不认识你?”
“你们的那什么狗屁师傅,我还真没当回事。”秦妙鄙视。
碧烟:“我们的师傅乃是前朝大名鼎鼎的‘鬼门罗刹’,大内第一的高手,精通各种齐甲遁术,并略兵法,智谋韬略……”说到这里,才骤然发现自己中了秦妙的圈套,就这么将师傅的老底给交了出来,忙住了嘴。
秦妙好奇了:“‘鬼门罗刹’?可是前朝被传为天下第一鬼才的倪剑秋?可他不是在前朝破国之后随着前朝的末代君王一并自刎赴死了吗?”
说起这位倪剑秋,即便放在现如今的大熙朝依旧是个传奇人物,秦妙在京城里的那些日子经常在说书的茶馆里听人说起过他,按照秦妙对这人的总结,那便是智谋赛过诸葛亮,且武功高强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耐,且此人还精通各种邪门奇术,更让人感叹的是他对前朝的末代君主忠心耿耿,忠心到主子破了国便同主子一起赴死的地步。
当时听了说书的说的这些故事,秦妙还不纯洁的猜测了一把,也许倪剑秋对于前朝末代君王并非忠心,而是同性的爱恋吧?不然怎么将对方的一切看得这样重要?正因为如此猜测过,所以倪剑秋其人在秦妙的心中印象深刻,此时碧烟一提,她就立刻想了起来。
而碧烟这边说漏了嘴,将师傅的身份给兜了个底,这会儿再遮掩也来不及,索性直接将事情说开了,反正师傅要送唐弈去死,师傅都对徒弟不仁了,自己这个徒弟也没必要对他那个师傅死心眼。
“和前朝的末代皇帝一起自刎,那不过是我师傅为了脱身散播出去的谣言。我师傅精通奇门术法,当初曾测算过前朝的国运,得知前朝气数已尽,不日就会有新的君王接替这大好江山。可是我师傅对前朝末代皇帝忠心耿耿,不想前朝就那样覆灭,便想要强行逆转天命……”碧烟说。
秦妙回应:“现如今大熙朝已尽坐稳了江山,彻底替代了前朝,可见你师父逆转天命并未成功。”
碧烟冷笑着摇头:“这可不好说,大熙朝虽然替代了前朝,可是这江山稳不稳还是两说。你在京城住了那么些日子,难道就没听说当今圣上手里没有传国玉玺,并非天命所归的君主?”
秦妙顿时明白过来:“那谣言,是你师傅派人传出去的?听你这话,难道你师傅还想要光复前朝?”
想要光复前朝,就想要推翻大熙朝,这可是彻彻底底的谋逆!我的天,那倪剑秋不仅没死,居然成了这天底下头一号的大反派!唐弈这些年来居然都在给这个反派头子卖命!
碧烟:“不错,我师傅就是想要光复前朝,替前朝末代君王将江山夺回来!”
“他这是疯了!当今圣上可不是好惹的主,别的不说,就说他手下那精壮的骑兵,你们这些习武的江湖人加起来也才多少人,如此打得过训练有素的骑兵?”秦妙想不通。
碧烟冷笑一声:“谁说要正面打斗?实话告诉你吧,这些年来,我师傅手下的弟子们早已经渗透到大熙朝的各个角落。只要我师傅一声令下,大熙朝便会在一夕之间坍塌殆尽!”
秦妙回应:“既然你们的势力已经渗透的那样深了,为何还要等到现在迟迟不动?要知道多拖一日,你们光复前朝的计划就多不少风险。”
“还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一直没有找到传国玉玺嘛!没有传国玉玺,推翻了大熙朝光复了前朝,照样也会被天下百姓认为并非天命所归。”碧烟解释。
如此,秦妙大致了解了碧烟背后的各种背景,然后开始打听唐弈:“唐弈如何就成了你师傅的弃子?”
碧烟叹息一声,幽怨的看着秦妙:“还不都是因为你?本来弈哥才华出众,心思缜密,就快要被师傅收做入室嫡传弟子的,可是因为你,他一再的践踏师傅的底线,直到今日,师傅对他彻底失望,决定亲手舍掉他这颗不听话的棋子。”
秦妙不知道自己如何就让唐弈一再的践踏倪剑秋的底线,正要询问,只听碧烟又道:“原本弈哥只是唐家庄附近的一个小小的暗桩,和天下下那许多的暗桩一样,表面上维持平常的生活,必要的时候听从师傅的命令跟着起事就好。”
“可是唐家庄附近专供那一片区域的暗桩们活动的钱财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没了钱财,养不活那么多的暗桩,可是留着那么多的暗桩难免将我们‘夜幽冥’内部的事情说出去,师傅设计将那片区域的暗桩集在一处人间地狱,想要生存,只能想办法杀出来!”
“弈哥便是仅有的两个幸存者之一。之后便被师傅调到了身边特别教授了一段时间,然后便派了他去沈家做内应。”
这些话里面包含的事情太多,秦妙仔细琢磨了一番,问:“你说的那一夜之间不翼而飞的钱财,可是小塘镇卢员外家的那万贯家财?”
“正是。”碧烟答罢觉着不太对,问秦妙,“你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