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众人听了,只觉得皇贵妃这是在维护皇后娘娘,可宫忆瑾却知道,皇贵妃只是在委婉的向轩辕帝提醒着皇后就应该时刻识大体,即便此事与皇后无关,但泄露边防布局图此等大事暴露在众人面前,无疑不是在给轩辕帝抹黑。
轩辕帝一代帝王,岂能被如此抹黑!
宫忆瑾目光若有似无的瞥过皇贵妃,这个女子果真不是简单的人物,上一世她便帮着轩辕羽津做了不少事情,这一世她注定是自己的敌人,看来以后要小心提防了。
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双眼不安的闪烁着,不安的看着轩辕帝,只希望轩辕帝能够看在他们二人夫妻多年的情分上,能够听自己一言。
可是,轩辕帝眼中的冷意却是更加的强烈,皇后心中更加不安,猛地上前抓住轩辕帝的手臂,“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绝对不会做通敌卖国的事情,这……这布局图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看过。”
话音刚落,皇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意识到说错了话,可话已出口,收也收不回来。没有第二个人看过,岂不是在说自己看过?
果然,轩辕帝的眸子紧了紧,冷冷的看她一眼,随即一甩衣袖,猛地推开她,“来人,把皇后带下去。”
宫忆瑾幸灾乐祸的看着皇后,对她没有任何同情,倘若不是她知道那衣服有诈,恐怕此刻跪在地上的那人就是自己了,而且下场一定比皇后更惨。
同宫忆瑾一样,其他人也都是对皇后唯恐避之不及,就连端王和端王妃都是一脸撇清关系的模样,令人不得不感叹一句,皇宫之中果然没有亲情可言,更别说这养母子之间了。
看着轩辕帝的决绝,皇后心中一凉,好似被打入了地狱,不,她不要!她好不容易在皇后的位子上坐了这么久,即便没有子嗣,她也一直兢兢业业,她绝不能因为此事就被轩辕帝厌弃。她还要做皇后,日后还要做太后,她不能倒下!
猛然,她的目光瞥到宫忆瑾的身影,心中一怔,想也没想便起身,冲向宫忆瑾,“是你,一定是你害的本宫,这边防布局图本该在你的衣服里搜到,为何会出现在本宫身上?这一定是你做的,是你做的。”
宫忆瑾微微皱眉,看着皇后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有一丝嫌弃,但心中却闪过一丝诡谲,这皇后竟然傻到自投罗网,她难道是被刺激到了?不过,这个机会,她不会放过的。
无辜的皱起眉头,宫忆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怯怯道:“娘娘,您说什么?这布局图竟是在我这衣服里的?”
话落,皇后猛然清醒过来,但却已经迟了,她方才的声音早已传遍每一个角落。感觉到所有人看着她的视线,皇后下意识的松开宫忆瑾,猛地摇头,“不,不,本宫没有说过,本宫什么都没有说过。”
宫忆瑾心中扬起一丝冷笑,此刻再否认,恐怕早已无济于事了吧。皇后,你这可是自掘坟墓啊。
“皇后娘娘,可是你方才明明说过,那布局图应该在我身上搜到,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皇后娘娘您赏给我的衣服,怎么那布局图原本应该在这衣服里?”宫忆瑾傻傻的问道。
宫忆瑾说的声色并茂,顿时,所有人看向皇后,神色各异,就连轩辕帝深邃的眸子都又冷了几分。他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多年的枕边人竟会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吧。
“不,本宫没有说过,本宫什么都不知道。”皇后猛地退到一边,口中不断地呢喃着,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让她心里无端的慌乱起来,竟找不到任何解释之词。
这举动,在别人看来,都觉得皇后是做贼心虚,更是认定那边防布局图泄露一事是她所做。
轩辕帝眼中寒意越来越浓烈,看着有些狼狈的皇后只觉得一阵心烦,“来人,还不快把皇后带下去。”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说啊,皇上……”皇后心中咯噔一下,想要冲到轩辕帝跟前,却被宫女们架着往一旁走去,任她再如何喊叫都是徒然。
经过此事,轩辕帝是再也没有任何好心情,随口让人将那白净护卫带下去暂时收押便回宫了。轩辕帝一走,众人自然是不会再留下来,纷纷回家宣传此事,顺便准备与皇后以及皇后母家断绝一切来往。
宫忆瑾看着一哄而散的人群,想起方才皇后的狼狈,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她本来并没有与皇后作对的打算,可既然皇后自己撞上来,她自然不会手软。而皇后倒台之后,她也不会让其他人得意太久,想到什么,宫忆瑾的眸中多了一抹深沉。
“恒安郡主。”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让宫忆瑾微怔,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曾经,她无数次期待听到这个声音,无数次和这声音的主人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可是自从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后,她对这个声音有的便只剩下了厌恶,仇恨。
想到上一世,他对自己的无情,宫忆瑾眸中闪过一抹冷意,直到感觉到他的靠近,她才收起心中的恨意,转身对着这个她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福了福身,“熙王殿下。”
“无需多礼。”轩辕羽津满脸笑意,温和的开口,看着美丽的宫忆瑾,扬着一贯温柔的笑容,“我这里正好有一瓶上好的祛痕膏,乃是从西国购来,专治烫伤抓伤,郡主手臂烫伤,想必是需要的。”
看着轩辕羽津手上的膏药,宫忆瑾脸上淡淡的笑着,礼貌又疏离,“多谢熙王殿下关心,只是太医已经开药,殿下此药过于贵重,我不敢收下。”
看着她的疏离,轩辕羽津略微有些尴尬,但脸上依旧温和的笑着,仍旧举着手臂,“郡主此话未免过于客气,即便这祛痕膏再珍贵,倘若用不到地方也只是废物一个,若能为郡主所用,那才是物尽其用。郡主,就不必再推辞了。”
宫忆瑾微怔,看着他要强行将祛痕膏塞到自己手里的举动,眉心不由的微皱。
就在宫忆瑾不知该如何拒绝的时候,一只大手猛然伸过来挡住了轩辕羽津,“六哥,小瑾都说了不用了,你又何苦自讨苦吃,你这祛痕膏又不是什么绝世好药,这么急着送出去干什么。若是小瑾需要,我那里有的是比祛痕膏好上百倍的药。”
如此毒舌,再加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声,宫忆瑾顿时觉得一颗心安定下来,眸中亦是溢出了一丝喜悦。
“七弟,你怎知郡主不需要我这祛痕膏,而是更稀罕你府中的药。”轩辕羽津压下心头的不悦,依旧是温和的开口。
“小瑾,那你告诉他,你是用我的药,还是他的。”轩辕奕寒目光落在宫忆瑾身上,挑着英俊的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对这个答案也很执拗。
宫忆瑾忽然心跳加速起来,这个问题貌似不是这样简单,而是问她到底喜欢的是谁,看着轩辕奕寒深邃的眸子,她竟然不争气的脸红了,心里还有一丝隐隐的甜蜜。
看着宫忆瑾不说话,轩辕奕寒和轩辕羽津都不由静静地等着,就连一旁的段少楼都注意了过来,似是那答案是很重要。
半晌,宫忆瑾才红着脸,低头小声道:“小女愿意用璃王殿下府中之药。”
既然注定要和轩辕羽津为敌,宫忆瑾也不介意早一点与他斩断一切。
闻言,轩辕羽津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但好在他极擅长隐藏,很快便又冷静下来,默默地收好手中的祛痕膏,“七弟府中之药确实药效更好,郡主选择果真明智,不过烫伤绝非小事,郡主还需多加注意,切莫碰触凉水。”
好一个轩辕羽津,虽被直白拒绝仍是能找出“药效更好”这样一个借口,给自己找台阶下。
轩辕奕寒却是再也不理会轩辕羽津,看着宫忆瑾脸上的红晕,眼中笑意更浓,丝毫不管不顾,一把拉过宫忆瑾,直直地盯着她的眸子,让她能够清楚看到自己眼中的笑意。
感受到两人亲密的接触,宫忆瑾的脸色越来越红,又想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急忙伸出小手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身体岂是她推的动的,最后,不得不娇嗔道:“你再不放,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哈哈哈。”听着她赌气的话,轩辕奕寒好心情的大笑起来,而后才慢慢松开她,但是依然是保持着一拳的距离,挑着眉,像是炫耀般的看向轩辕羽津,“六哥,小瑾急需用药,我们就先告辞了,你请便吧。”
轩辕羽津扯了扯嘴角,看着宫忆瑾离去的背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哼,即便你现在选的是他那又如何,只要你们还未定下婚约,自己便有机会。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夺回来,到时候一定要你为现在的选择付出代价!
眸中划过一道冷意,狠狠地将手中的祛痕膏摔在地上,转身大步朝着皇宫走去。
就在轩辕羽津走后,一道白色身影盯着那地上的祛痕膏许久,才落寞的抬起头,将手里的药膏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