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防患于未然,二娘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对方选择对喜娘下手,显然是冲着咱们家来的,就是不知道背后指使的人究竟是哪个。”
沈承逸稍作沉吟,启声道:“这件事我负责去查,你让冬舒安心守在你身边保护你,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安全起见,你这次回去把冬青也带上吧。”
沈承君立即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萧桓已经答应了要在王府帮我安排一个学医的师父,冬青还是留在二哥的院子里吧。”
“你都要和离了,怎么还从萧桓那里要人,想学医找冬青不是更方便?”沈承逸奇怪的看了沈承君一眼:“还有你二哥,冬青是你房里的丫头,守着的是你的闲舒阁,跟你二哥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想给你哥点鸳鸯谱,也该找个身份过得去的,你该不是还在心里记恨他,故意报复他吧?”
耶?沈承君也是一愣,上一世冬青跟二哥的事是冬夏告诉自己的,据说是她出嫁后冬青抑郁伤心,被调到了沈承风的院子里服侍,后来日久生情两人互生情愫。
在猎场上冬青拒绝了跟她回王府的提议,沈承君还当是她舍不得二哥,现在看来,貌似跟她想象的有些偏差。
究竟是上辈子冬夏的理解错误,还是这辈子命运的轨迹发生了改变?沈承君觉得脑子里好乱。
尤其是当窗外忽然传来冬夏的禀报,说是萧桓的车马已经到了沈府门外的时候,对面沈承逸似笑非笑望着她的眼神,让沈承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萧桓,这个时候跑来填什么乱啊。
萧王爷是来接他媳妇回家的,在前厅里见到了冷着脸的岳父大人,萧桓发誓他对待沈大将军的态度,绝对比见到他皇帝老子还要恭敬,奈何沈将军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倒是秦氏,见到萧桓与自己打招呼,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好,还偷偷的掐了沈戎一下,女婿上门你给脸色看,就不担心闺女回去吃亏啊。
“方才承逸惹他父亲生了气,他心情不好,并不是冲你的,王爷别介意。”笑望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萧桓,秦氏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萧桓难得的好脾气,温声道:“今天君儿回门,我没能陪同在侧,岳父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哪的话,承君都已经跟我们解释过了,王爷公务忙,咱们都是自家人,不计较这个的。”
“谁跟他是一家人……”沈戎在旁边忍不住嘀咕,结果被秦氏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身后。
沈承君与沈承逸一同从正厅里出来,就见到沈戎与萧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身后是面带喜悦的秦氏。
沈戎多年在从沙场上讨伐征战,身上自有一股杀伐凛冽之气,虽然在自家人面前刻意收敛,仍旧气势逼人,而走在他身旁的萧桓,就仿若一只慵懒的狮子,举手投足间尊贵威严,丝毫不减。
这也算是萧桓第一次正式拜访岳父家,一同到了正厅后沈戎就使了眼色让秦氏带着沈承君到后院说话,父子二人则是留在这边‘款待’萧桓。
沈承君跟在秦氏身后,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关紧了大门的正厅。
秦氏见此不由得轻笑,打趣她:“你在担心什么啊,自古女婿上门都要过岳父跟大舅子这一关,即使他是王爷也照样逃不掉,放心,你爹跟你哥都有分寸着呢。”
沈承君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是担心萧桓好不好,她只是奇怪这个人怎么忽然抽风的跑来沈家了,上一世一辈子也没见他陪自己回过娘家,难不成重来一次,萧桓真的变异了?
“先前我还一直担心你,现在见到萧王爷本人,才算是真的放心。”秦氏长长的松了口气,笑望着沈承君:“年轻有为又温和懂礼,年纪比你大,还能对你多包容,还是咱们承君的眼光好。”
“呵呵,是啊,王爷很好。”沈承君陪着干笑了一声,感觉一脑袋的黑线,温和懂礼,她跟着萧桓过了一辈子,都没发现他哪里温哪里和,那人就是个纯粹的大尾巴狼,还是个变异了的大尾巴狼。
萧桓跟沈家父子在房里究竟谈了些什么,沈承君不得而知,但几人离开书房时的表情沈承君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沈承逸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瞧得她感觉后脊梁都跟着阵阵发冷。
死萧桓,肯定是他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让哥哥以为她在撒谎了。
沈承君气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被萧桓回以一个几乎可以腻死人的笑容,害得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晚膳结束,原本说好的父女对饮肯定是完不成了,一顿饭吃的沈承君食不知味,胃里说不出的难受,归其原因,肯定就是抽风的萧桓为她夹的那几筷子菜,让她很难不消化不良。
得知沈承君今夜要留宿在娘家,萧桓也很自觉很体贴的表示可以陪媳妇一块儿住娘家,秦氏当然是高兴的溢于言表,沈家父子对视了一眼后也都保持了沉默。
至于沈承君的意见,从一开始貌似就没有人问过。
“萧桓,你在搞什么?”终于忍着回到了闲舒阁,等其他人都离开,沈承君的小宇宙爆发了。
“本王陪自己的王妃回娘家,有什么不妥吗?”萧桓一边打量着沈承君的房间,一边淡淡道。
“当然不妥,我回我的娘家,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沈承君郁闷的瞪着萧桓,却发现他的目光被床下书桌上的几副画卷吸引住了。
沈承君脸色一变,冲过去就想要收起来。
结果萧桓速度明显领先一筹,那几幅画稳稳的落在了对方手里。
“给我!”沈承君咬牙道。
萧桓浅浅勾唇,缓缓展开其中一幅,在看清内容后,唇边的弧度明显加深,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本王竟不知,原来王妃的画工如此出众,将本王描绘的如此细致形象。”
沈承君抢不过萧桓,干脆放任他去看,“那只是我当初年少无知时的拙劣之作,家兄嫌我画技粗鄙不肯入画,我就只好拿王爷你来练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