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看我的大义灭亲拳!
有了洛祁的碧瑶花,沈承君的手伤就有了着落,萧桓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带着冬夏冬舒也都跟着喜气洋洋。
朔月朔风虽说在心里对这个青岚皇子有恨,但也清楚两方交战,是国仇而非私怨,除非是战场上再见,那才是正大光明的你死我活。
自从沈承君受伤之后,就再没见到过路绮霜,不过,每天都有颂国公府的人不断往她这里送东西,各类补药珍玩应有尽有,大有要搬空一座国公府的架势,看的沈承君哭笑不得。
据朔月说,这阵子路绮霜就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营帐里养伤,探病的人也都一概不见,包括九皇子萧慎。
沈承君担心她把自己憋出病来,便带着朔月一同去找颂国公府的帐篷。
因着萧睿病重的关系,谁也不会赶到这会儿不长心的往围场里进,一部分人赶在太子的帐内献殷勤,大多数人就都缩在自家的帐篷里听消息。
沈承君这一路走来除了守卫的禁军,连个人影子都瞅不见,显得空荡荡的。
才到了路绮霜的帐前,就见里面有人掀了帘子走出来,手里还捧了个滴着水的精致匣子,见到沈承君,连忙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奴婢给安平王妃请安。”
“起吧。”沈承君点了点头,看了眼她身后:“你家小姐可好些了?”
“已经好些了,小姐见到王妃,肯定要高兴坏了。”那婢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回转了身避开沈承君的目光给她让路。
沈承君没大关注她的表情,越过她就要进去,忽然感觉心中一动,脸色骤变,倏地转头厉声道:“站住!”
那婢女一愣,立即停下来,恭声询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你……”沈承君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婢女她认得,是自小跟在路绮霜身边的人,父母也均是颂国公府的家生子。
只是,她身上怎么会忽然有那种幻术的波动?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沈承君随意的指了下她怀里的匣子。
那婢女立即道:“回王妃,这是小姐的首饰匣子,奴婢刚刚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小姐要奴婢拿出去清理一下。”
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瞧那上边湿淋淋的还挂着茶叶沫子,说是一整个茶壶扣上去还差不多吧。
肯定是路绮霜那个丫头做的。
沈承君本打算离近些看清楚,可偏偏她停下来之后,那种波动又奇迹般的消失了。
因为吃了从瑶姬那儿顺来的药,沈承君现在已经不担心自己的情绪波动引起什么威压,但同样的,遇到幻术波动,她的手臂也不再发热,仅仅只能靠心里的隐约感应。
沈承君冷眼看了她半晌,那婢女除了最初的面露惊讶,这会儿安安分分的等着命令,样子倒是十分无辜。
难道是误会了?沈承君皱了皱眉,有些纠结。
那婢女等了半天也不见沈承君开口,就这么冷眼瞅着自己,还当是沈承君不信,于是边说边将手里的匣子打开,递到了沈承君面前:“请王妃过目。”
朱红的绒布上,散放着的珍珠玉石熠熠生辉,正中间的一支血玉凤钗十分显眼华丽。
沈承君原本也只是随意一提,眸光不经意的扫了一圈,敷衍道:“很漂亮的凤钗。罢了,你先下去吧,我进去看看你家小姐。”
“是,王妃里面请。”小婢女暗暗松了口气,转身亲自给沈承君打了帘子,等人都进去了,才捧着妆匣走了。
路绮霜的伤势不轻,倾容郡主那几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受伤以来她又不肯好好调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更是白的不像话。
沈承君在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正眼巴巴的等着人进来,等帘子掀开,路绮霜的眼睛一亮,又很快黯淡下去,耷拉着脑袋眼圈儿开始泛红。
沈承君瞧她那别扭的小样儿轻轻一笑,快走到她旁边坐下,逗她:“这是做什么啊,一见到我就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揍你了呢。”
“我倒是宁愿被你揍。”路绮霜红着眼睛闷闷道。
“成,等你养好伤,我打你你可不许躲。”
沈承君挑挑眉,因着朔月被她留在了账外,房里没有服侍的下人,她便有些费力的用自己的粽子手去拿桌上的茶壶。
“你不知道自己有伤啊,喝什么茶,喝水!”路绮霜红着眼睛凶巴巴的瞪着沈承君,手上却极快的从一旁倒了清水递到沈承君嘴边,“喝吧。”
沈承君从善如流的被尊贵的路小姐伺候了一把,然后笑望着她道:“知道喝茶对身体不好你还喝,这明显是差别待遇啊。”
“我又不是你,娇娇弱弱的。”路绮霜把杯子丢下,哼了一声:“你刚才在外面作什么呢,慢吞吞的不进来,等着吃沙么。”
沈承君哭笑不得,路绮霜这张嘴,好话也能被她说成刀子,无奈道:“看了眼你的妆匣而已,有支凤钗不错,被你洗得一盒子的好茶香。”
“我那时手滑了。”路绮霜别开了眼睛,不看沈承君打趣的笑容,随即又不服气道:“什么稀罕东西,可比不得你卧室里的那幅珠帘。”
安平王妃卧房里的那幅水玉珠帘,那可是连皇宫内院里都找不出的奢侈品。
“那是我定亲时定国公府送来的,你要是喜欢,回头给你找支更好的来。”路绮霜想了想又道。
“得了得了,你可别往我那儿塞东西了,这两天我的小库房都要被你填满了,”沈承君连连摆手,路绮霜的送礼方式,她可不敢消受:“你那哪是送礼啊,整得跟王府把你们国公府抄家充公了似的。”
“那点儿东西算什么,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路绮霜说着说着眼睛又发红,些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低声喏喏歉疚道:“阿君,对不起啊,都是我连累你了。”
这么多天她一直都想要去看望沈承君,但是又不敢去,从小到大,她就这么一个朋友,结果还被自己连累的这么惨。
沈承君摇了摇头,笑道:“什么连累啊,是我自己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冲过去逞能的,要是知道这么疼,肯定不管你。不信你瞧着,指定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