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你把特征说出来,我吩咐人找。”十四安慰道。“那你快去啊。还呆在这干嘛?”我急匆匆的就想轰人。心里就像是被谁拿走了什么一样,空荡荡的很难受,令人压抑的痛苦传达四肢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别这样,西西。”十四突然低声和我说。精致的眉眼低垂样子难过而害怕。他为什么要这样?我奇怪的看着他,脑海里突然有人的声音响起“侧福晋果然有趣的紧?”那是一个在雾中的少年,声音和十四好像,难道我真的和他认识?
猛的,我揪紧了他的衣襟,师傅在我后面想拦住我,而他只是疑惑而紧张的看着我,眉毛皱成一块“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我?”我肯定的说道。“我想你帮我恢复记忆。我以前是什么样的。还有,他是谁?”十四望着我,眼神如窗外的天气一样深邃,再也不见那宠溺的表情,满脸正色的看我“你真的想恢复?”我看着他,坚定的点头。“哪怕你知道了,也不会高兴吗?”他背对我,月光洒向竹屋,而我无从窥探。“拜托你,我真的想知道。”
“知道了。”那一夜,他说完这句就出去了。九尺昂扬的身子慢慢的莫入这如墨般的黑夜,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觉得他要走出我的世界了,再也不会出现。心里就钝钝的疼痛着。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任空气包围再也无法再前进一步,因为一双苍老的手覆盖在上面。我看见师傅睿智般的眼神,他冲我摇头。脸上是从没见过的严肃。今天真是一个奇怪的夜晚,十四的出现仿佛打破了我原有的平静生活,似乎有什么在隐隐的动着,我隐隐的感觉不安。
“西西,睡吧。”师傅拉着我,走进屋。我笑着对他,然后依言躺下。他看着我,良久叹口气出屋。师傅越来越老了,尤其今天我感觉更深刻了,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我却发现他真的老了。我是不是令师傅失望了。他告诉我。忘记有时是一种幸福。而我却执意去记住些什么?
我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走的。那天我睡的很沉,梦里有个少年说“侧福晋,我生日呢,你帮我办啊?”梦里有个人说“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有所改变。”梦里有个人把我抱在怀里,飞奔在大地之上。梦里有个男人护我如宝,一路死死的保护。但梦里他们却如在雾中一般。只闻声不见其人。而这些是我吗?那个看起来很骄傲的女人,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那个看起来开心的飞扬的女人,那个哭泣的女人。是我吗?他们是谁?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急切的想醒过来,但就是被梦境抓住不放,“我要出去。”我大喊。却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我怎么跑都没看见光明,我哭泣着大喊着,无力着。我不能在这,我还有师傅,我还要去找恩人,我还要知道自己是谁。我不要不要不要!!!我惊醒过来,就大口的喘气,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静,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在屋内蔓延。一滴汗从脸颊滑落经过眼角,和泪水混合滴落。“我是谁?”我痛苦的捂脸,问着自己。
一夜无眠,直到早晨的阳光偷偷钻出云雾,爬进我的窗台。我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阳光,心里一片宁静。粗略的收拾了下自己,我起身去找师傅。“你来的正好,拿走吧。”无老子坐在桌前,吃着白粥配咸菜,冲我指指桌子另一边的包袱。“你要赶我?”我不可思议的喊出来。他点头“我的本领你学的虽然没有全部,但自保没有问题,而且你的心早不在这里,何必为难自己。”“师傅,”我哽咽了,跪了下来“请受徒弟一拜。”虽然无老子总是欺负我,但我知道,这一年来,他真的是用心在教我和治恩人。
“师傅。为什么你一定要在山上?”我奇怪的问着心里一直的疑问。他看着我,不答。只是挥挥手便背过身。我看着这样的师傅,心里难受,但还是咬牙拿起自己的包袱,推开小竹屋的门走了出去。等我知道自己是谁,师傅我一定会回来的。一个人的下山路这一年里也走过很多遍了,但只要这次,我嫌弃它真的太短了。短的我来不及好好怀念下,我就看见了站在山下的十四。微笑着的十四骑在马上,看见我伸出了手。“去哪?”
“私奔。”他神秘的靠向我,小声说道。我便微笑,反正我已经坐在他马上了,借来靠靠继续补觉先。“你不怕?”他问我。我摇头,看着他“你不敢。”一愣,飞扬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是的,他不敢。先不说西西是四哥的女人,就是十四阿哥的身份自己都不敢抛弃。八哥九哥他们还需要自己,现在正是需要自己支持的时候,就算是身在皇宫里的额娘,自己也不可以抛弃,那么多的牵挂,怎么可能就那么潇洒离去呢?这个女人,即使失忆依然看得比谁都通透,他确实不敢。
“啊,有人。”西西突然指着前面叫了出来,十四紧张的绷起了神经,抬眼望去,却一无所获。“人呢?”十四疑惑。“不知道,咻一声不见了。”西西还看着刚才的地方,眼都不眨的。“没事,赶路吧。”十四观察了很久。“十四阿哥。你成亲了吗?”一路上都好尴尬啊,十四阿哥自从被自己说了那句后,就在没说话,搞得西西很紧张。“结了。”“那你的福晋漂亮吗?”“没有西西漂亮。”“十四阿哥真会说话。”“我说的是真心话。”“十四阿哥,我是不是很像你认识的那个人。”西西停顿了很久,才轻轻飘出一句。“恩。”正当西西觉得十四不回答的时候,后面轻轻应了一句。“你喜欢她吗?”西西转头看着十四,眼珠子里的好奇,单纯的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