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信我者得永生(下)(4100字第二更)
他们这时候已经不愿去骂那个该死的马丁,也不愿去骂那群白痴的角斗士,而是直指角斗场推出这么烂的节目,纷纷要求退票。愤怒的观众把酒瓶、水果扔向了主持人,主持人非常狼狈的逃窜回了工作区。
逃回工作区的主持人用机械手臂直接扔了把武器给马丁,并且通过扩音设备向马丁下命令,要他杀死那十个角斗士,观众的呐喊也催促着马丁动手。但马丁依然高声呼喊和平和友爱。主持人大声骂道:“假如你不去杀掉那全家伙,那么你们就都死吧!”马丁仰头高喊:“谁都有死去的一天,我视死亡为荣归上帝的怀抱,你要让我杀人?”然后马丁似乎用全身的力量喊出:“绝不!!”
继昨天马丁让角斗场丢了此脸后,今天又让角斗场一点脸面都不存了。角斗策划的主管恶狠狠地喊:“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高压水龙头!我要冰冷的水!给我把温度调到5度以下!”
一时间四道冰凉的水龙冲到了角斗士们的身上。马丁还能站立在角斗场上,但那些受了伤的角斗士已经逐渐撑不住了。本来还想杀掉马丁的角斗士们,在死亡的边缘已经觉得马丁的声音不是那么呱噪了。虽然经历过无数的残杀,但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角斗士的内心开始恐慌起来。终于,一个角斗士高喊:“圣马丁!我要得到上帝的救赎!请帮帮我!”
马丁口中的圣歌再次响起,马丁用自己的怀抱保护住了那个即将冻死的角斗士。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的十个角斗士都在极度寒冷中开始呼唤马丁,然后马丁把十个角斗士抱成了一个圈,十一个人一边相拥取暖,在马丁的带领下一起唱起了圣歌。
冰冷的水龙冲击了十一个人足足一个小时,直到观众们兴味索然的离去,马丁他们的圣歌依然在高唱。最后万般无奈的角斗场只好又把他们放了回来。至此,与马丁一同前往角斗场的十个角斗士全部活着回来了。
当夜,很多角斗士对马丁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圣马丁”。马丁唱起圣歌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个角斗士跟随。叶冲看到这些唱着圣歌的角斗士们,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灿烂,那么幸福。叶冲突然感到一阵错愕,一点嫉妒。
马丁的演讲又持续了一夜,虽然咒骂马丁的角斗士还有,但每当这种情况出现后,马丁的信徒就开始斥责他们,然后马丁会用他特有的语调来教导那个责骂他的人。当又一天主灯亮起的时候,马丁的信徒们全部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第五日,当囚室的主灯亮起,智能机器人带走了马丁和另一名角斗士。马丁的信徒们高呼着“上帝保佑圣马丁”的语句,一直目送马丁离开视线。
不过当叶冲看到与马丁一起被带走的另一名角斗士时,眉头紧皱起来。马丁已经赢得了绝大多数人的尊重,无论马丁晚上的演讲多么呱噪,但三天内救了20多名角斗士的性命,都很让人钦佩。
康恩看到叶冲紧皱的眉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叶冲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不过和马丁一起被带走的那个人是马丁第一次救得那个人,也是马丁在这里时间最长的信徒。依照角斗场的习惯……”
果然,这一天亮灯的时间还没有过去一半,马丁和那个角斗士就回来了,只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马丁右边的胳膊已经不存在了。虽然马丁的伤已经被处理了,但殷红的鲜血还是不断从包扎的纱布里渗出。
信徒们哭喊着马丁的名字,仿佛是他们自己被砍掉了一只胳膊一样。马丁伸出左手向信徒们挥了挥手,说:“上帝没有抛弃我,上帝不会抛弃任何人,上帝永远像慈爱的父亲一样,等待迷路的孩子回家。”
当马丁和另一个角斗士又被关进笼子后,那个角斗士一边哭泣一边说了今天的角斗。
由于马丁连续两天的恶劣行为,今天角斗场连其他节目都没有安排,直接就安排马丁和另一个人的决斗。马丁和他的信徒当然不会自相残杀,当两个人被带到角斗场后,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把手中的武器扔掉,然后走到了场地中央相互拥抱。
就当马丁和他的信徒以为角斗场拿他们没有办法的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了:“角斗场知道你们会这么做的,但是你们以为会如意吗?让我们来欣赏今天的角斗节目。”主持人说罢,两只机械手臂分别抓住了马丁和另一个人的右手。两个人扔下的武器也被重新塞到了手里。就这样两个人眼看就要在机械手臂的控制下自相残杀起来。
这时候,马丁高呼:“上帝痛恨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着无辜人鲜血的手、图谋罪恶的心、奔波行恶的脚和兄弟中有教义纷争的人!”然后马丁极力挣扎,就在机械手臂疏忽的一瞬间,马丁左手抢过了右手中的钢剑,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右手。斩掉自己右手后,马丁还在高呼:“拿去吧!用我的身体作为圣餐,吃掉我的肉像吃掉饼干,喝掉我的血像一杯葡萄汁!”直到马丁大喊三遍,鲜血浸红了半个身体的衣服后,才昏倒在地。
马丁的信徒们开始哭泣着唱起了圣歌,赞美上帝对每一天的恩赐,赞美世人友爱相处。这时候马丁又在笼子里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已经不如前几天洪亮,但他仍然开始了他的演讲。他的演讲或许与第一天的没有什么不同,但囚室里的人都对他肃然起敬,连叶冲、康恩这样的百人斩大佬也对马丁表示的绝对的尊敬。这一夜囚笼中没有咒骂,没有吵闹,只有圣马丁坚定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第六日,当主灯亮起的时候,马丁又被带走了。今天被带走的只有马丁一个人。马丁依然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经过每一个角斗士的笼子时都点头微笑。现在超过一半的角斗士都成了马丁的信徒。马丁就在信徒们的圣歌中慢步走过,看马丁开心的微笑,不像走向临死的角斗场,而像是走向天堂,回到上帝的怀抱。
“他是一个令人尊重的人。”康恩看着马丁离开,默默的说:“我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信念,所有的角斗士团结起来,就可以找回我们失去的自由。但我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因为我知道这么做会面临怎样的挫折和牺牲,就像马丁现在做的。所以我胆怯了,我后退了,只有在我还能自保的情况下救下了几条性命。所以我还叫康恩,而他叫圣马丁!”
叶冲听到后心中默然,说什么可是说不出来,正好看到布拉德得意洋洋的还在囚室里转悠,叶冲高喊:“嘿!布拉德!角斗场今天给马丁安排了什么料?”
布拉德回头看了看叶冲,说:“我早等着有人问我了,怎么才问啊?我告诉你们吧!今天这兔崽子一个人要打六场,分别是一窝五只人熊、三十只的狼群、六个虫族、三个生化战士、三驾全副武装的军用机甲,最后还有一个空气质子人!哈哈,你们说少了一条胳膊的家伙能打到第几关啊?狼人,我猜要是你也过不了第四关吧?”布拉德最后一句是朝着一层的狼人科维努斯说的。
狼人科维努斯缓缓站了起来,说:“我有信念战胜任何对手。”布拉德嘴巴一歪,还想调笑几句,这时候狼人科维努斯双手放在笼子边上,说:“现在我们只有为圣马丁祈祷了!”
“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敢再说一遍吗?”布拉德一下跳了起来。可是布拉德突然看到一共四层近两百个囚笼里都伸出了握住的双手,所有的角斗士都开始低头祈祷。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赶紧把你们的狗爪子收回去!”布拉德一边喊,一边电了好几个角斗士,可是被电的角斗士一恢复神智又开始祈祷。整个囚室里充满了“上帝保佑圣马丁”的声音。
“你们造反了吗?你们是不是想让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整死?不想活了吗?”布拉德连着又电了好几个角斗士,走到了一层狼人科维努斯的面前。布拉德看科维努斯还在闭目祈祷就想电过去,可是狼人科维努斯突然一睁眼,布拉德突然感到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仿佛被科维努斯杀掉的几百个角斗士突然在他眼前闪过,吓得布拉德慌忙后退开去。
直到布拉德快退出整个囚室后,他的叫声才传来“你们等着!”
角斗士们的祈祷似乎真的唤回了上帝的瞩目,在夜晚熄灯后半个小时后,满身血污的圣马丁又回到了囚室。看到独臂的圣马丁再次出现在大门口,角斗士们的欢呼冲天而起。整个囚室的岩石都仿佛因为欢呼而震颤。
只是与众多盲目的信徒不同,叶冲等一些老手已经发现,马丁身上的伤相当重。马丁肢体上的伤痕不说,他胸腹的衣服内不停的流着血,并且马丁意识茫然,表情痛苦,显然是内脏受了伤害。按照正常情况下随时会就此倒下。叶冲想想也知道,面对如此多的强敌,就算再怎么超常发挥,不付出相当的代价谁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让我们赞美主恩赐的每一天!”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但是整个囚室立刻安静下来。叶冲看到斜倚在牢笼上的马丁,眼中全是幸福的笑意。
第六日夜,马丁的声音相当虚弱,但仍然坚持布道了两个小时。马丁的信徒们轻声重复着马丁的话语,似乎想要把它说的每一句话记到心里。
第六日夜,灯光昏暗,正是酝酿阴谋的时刻。
第六日夜,正当角斗士们睡得正熟的时候,囚室铁闸的大门吱嘎作响的打开了。被吵醒的角斗士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就继续进入了梦乡。一个智能机器人走到了4层的一个囚笼旁边,轻轻说了两句,就把那个角斗士带走了。
叶冲看了那个被带走的角斗士一眼,心中暗叹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角斗场绝不会允许马丁这个异类活得太长久。
第六日夜,被智能机器人带走的并不是圣马丁,而是一个百人斩的角斗士开膛手杰克。
叶冲知道,在角斗士的囚笼里,很多人一直梦想着能够达到角斗场制定的目标,然后取得更好的生活,甚至得到自由。这些人中做的最激烈的就是开膛手杰克。他为了能够多杀一点人,会不断地惹怒布拉德以获得出场的资格,会在角斗场上作出最残忍的行为以满足观众的yu望。他在角斗场的一切行为都是以增加杀人数量为目标的。叶冲心想,即使现在圣马丁的行为感动了绝大多数的角斗士,但假如把圣马丁放到某些人面前,他们仍然会举起屠刀。而这些人中最可能毫不犹豫挥刀的就是杰克。
第七日,主灯再次亮起时,杰克已经回来了。虽然杰克与平时的行为没什么不同,但叶冲仍然从他偶尔翘起的嘴角上看到了得意的表情。
不久,智能机器人来到囚室带走了两个角斗士,这两个人就是杰克与圣马丁。圣马丁的信徒已经对他崇拜的有些盲目了,圣马丁在一天内干掉了三个生化战士、三驾机甲,甚至还有一个空气质子族人,他们不认为有任何对手能够威胁到圣马丁的存在。
圣马丁的信徒们呼喊着“圣马丁必胜”,直到圣马丁走出囚室。这也许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了,因为只要有圣马丁在,他们就不需要担心会死在角斗场中。因为有圣马丁的存在,他们可以躲在圣马丁的身后。圣马丁可以替他们消灭任何敌人。当他们面临死亡的时候,圣马丁会用他的双臂来保护他们。甚至当他们作为圣马丁的对手时,圣马丁也会接纳他们,保护他们。他们相信,只要圣马丁在他们身边,任何人都不可能威胁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