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帅府,后院小厅,朱向颜与南宫天明舅甥二人相对而坐。中间的玉桌上放着一壶清酒,二个玲珑杯,以及四味下酒小菜,除此之外,竟无一下人伺候。
“舅父大人,看您今天从校场后回来后就闷闷不乐,似乎有什么心思么?”南宫天明给朱向颜倒满了杯中酒,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错。”朱向颜举起酒杯,看着杯中之酒,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转眼间我已从军四十余年,而到了西线任铁血红旗军团大统领也有二十年了。”
南宫天明不解其意,只好顺着他的口气道:“是啊,想当年舅父初任大统领才四十多岁,是五大军团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统领。”
“没错,正因为我当年资格不够,镇不住那些军中桀骜之辈,于是你舅母才向岳父大人借来后羿弓,让我挂在军中大校场上,放言下去,谁能开满此弓便赠送之。结果,军中稍有武力之人无不雀跃万分,但他们一个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十万将士竟无人能开半满。其后,你大伯下场,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让他拉开了七成。从此,本帅令下,再无人敢阳奉阴违,敷衍了事,可以说本帅能有今日成就,这后羿弓是功不可没了。”
“原来还由此典故,可大伯从来没有向甥儿提过啊。”南宫天明心中奇怪,听朱向颜的语气似乎对后羿弓念念不忘,但他平日里并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啊。
“你可是以为我舍不得这把后羿弓么?”看了南宫天明一眼,朱向颜微嘲道。
“甥儿不敢。”南宫天明连忙躬身一礼,低下头去,避开了朱向颜的目光。
好在朱向颜并无意追究,而是继续道:“此弓以往无人能开,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如今神兵得遇名主,也算是了却一段心事。我并非担心后羿弓,而是担心得到它的主人啊。”
“史泰?”南宫天明大惑不解地问:“此人虽然神力过人,但毕竟只是莽夫一个,舅父何必担心。”
微微晃动了下脑袋,南宫天明竟然看不出他是在点头还是摇头:“不是史泰。”
“不是史泰?那是……宋歌?”南宫天明双眉一扬,猛地抬起头来,惊呼道。
“明儿,你知道当年你二叔祖看到此弓之后,曾经说过一句什么话么?”
“二叔祖?他老人家也评论过此弓?”南宫天明悚然动容。
他口中的二叔祖就是四大世家之中唯一的一位武神级高手南宫乘风。四大世家三北一南,但却以南方的南宫家族最为出名,其最大的原因就是大汉三大武神之一的南宫乘风出自于南宫家。
“正是,当年他老人家试过此弓,说了一句‘非人力可为’。”
“他老人家既然说了‘非人力可为’,想必不会有错,那么今日怎么……”在南宫天明的心中,南宫乘风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决不会有错。
“明儿,你说一个人最重有多少?”
“大概不会超过四百斤吧。”
“那个史泰想必最多不会超过四百来斤,对么?”
“据甥儿所见,绝对没有。”
“那么,史泰为何能一举抗起那二个铜狮子,并且轻松自如,犹自留有余力。”
“甥儿也是百惑不解,那二个铜狮子每只的重量都不下于千八百斤的,他一只手就能运转如飞,这简直就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嘿嘿,又是一个非人力所为。明儿,你可曾听说过自古以来,有谁能举起超过自身重量将近十倍东西的人物,这史泰却是不简单啊。”
南宫天明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史泰扛着二个铜狮子跨上主席台的情景,立时打了一个寒颤:“此人之勇确实是我生平仅见。”
“非但如此,今**二次示意他可组建新军,日后当可与宋歌平级。如此上佳的机会,他竟然连想也不想,就那么轻易的一口回绝。世上没有不想当将军的兵,我看他对于宋歌的命令是唯命是从,显然是不愿与他分开。”
“正是,非但是他,凡是从那场战役中生还的一百二十三人均是如此,真不知道那个宋歌究竟有什么魅力,能得到这多勇士的真心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