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颜转过头来,对着同席的南宫一和南宫天明道:“今日麒麟军已经出够了风头,不能再让宋歌取得首位擂主的荣耀。”
南宫一脸色一变,道:“朱叔,您的意思是让天历出手么?”
朱向颜点头道:“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南宫一面显难色,道:“朱叔,这宋歌取得六连胜,之间没有击败一人,没有扫一人脸面,如此手段,堪称仁至义尽,小侄刚才细数了一下,他所击败的六人分属五大军团和北冥家的一位新秀。由此可见,他已深得军心。如果我们此刻定要将他击败,只怕在军中影响不好啊。”
南宫天明啊了一声,他也是军旅出生,当然明白南宫一的意思。一般来说,如果擂主击败一个对手,那么下一个上台的多半与前一人隶属同一军团或家族。往往一名擂主到最后,迎战的都是某一军团的高手,这就叫同仇共愤。而如今因为宋歌不惜消耗自身内力,也不肯轻易击伤击败一人,这等作为已经让所有人深深敬佩。
如果此时有一位次一流高手上台,确实有极大的可能击败已是强弩之末的宋歌,但此人的名声只怕在日后就要臭不可闻了。
而且,擂台之下,麒麟军还站着标枪般挺直的三个人,除了那位造就了极大轰动,被皇上封为天下第一勇士的史泰之外,还有二人背负而立。
那些普通军士看不出来,但武功稍有所成的无不感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森森杀气。偶尔与他们眼光一对,立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是以他们三人身边数米之内,空空荡荡,无人立足。
能有如此修为者,足以在一方称雄,起码现场的那些军士就没有一个敢说能够赢得了他们二人。
他们二人站在这里,不用说就是为了宋歌压阵,如果有人上台赢了宋歌,只怕接下来就要承受他们二人的报复,这个威胁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了。
何况但凡高手,其自尊心亦是极强,真正立志于追求武道最高境界之人,宁愿日后找机会与宋歌单打独斗,也不愿占这个现成便宜。
还有一点,宋歌在先前已经表现出无比坚韧的耐性,谁也猜不出他的潜力何时到头。如此他们出手赢了则是胜之不武,万一输了,那可就是让人笑掉大牙了,从此再无出头之日。正因为有此顾虑,所以有资格出手的真正高手都不愿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
以朱向颜的阅历和见识,本来是不需南宫一提醒的。但这个宋歌却是他一手提拔,如今却成为务必除之而后快的天大隐患。他恼怒之下,这才有些乱了方寸,如今得南宫一提点,立即醒悟过来,马上道:“贤侄说得是,若我南宫家此刻出手,必会被人指责,这个恶人万万不能当的。”
“正是,朱叔,等三日后殿试,再让天历挑战宋歌,那时名正言顺,当可光明正大的击败他,届时任谁也无话可说。”南宫一低声道。
朱向颜长眉一挑,看了眼沉着稳重的南宫一,又想到了豪气干云的东方翔,再看看擂台上异军突起的宋歌,突然感到异常的疲惫。他叹了口气道:“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是你们年轻一辈的天下了。”
此时,负责擂台比武的裁判高声喊道:“经三次询问,无人上台挑战,宋将军守擂成功,为本届军中大较之首位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