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娘子你考虑一下美人计,为夫我保证什么都告诉你。”上官锦贴到路嫣然身后,狼爪不怀好意地搭上纤纤细腰,凑到路嫣然耳后道。
耳后传来的暧昧气息让路嫣然的脸蹭一下红了,她狠狠踩了上官锦一脚,对他道:“你再这样不规矩,下次就别靠近我。”皱眉,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了就不灵了。”
上官锦终是没告诉路嫣然他的计划。
第二日一早,上官锦和路嫣然就告别了邢编,踏上归途。
在城门口,邢编悄悄递给上官锦一个木盒。
那木盒外表朴素,只是这里面的内容嘛……路嫣然不用看也知道。
“到了京城,还希望王爷替下官美言几句。”邢编搓着手向上官锦讨好道。
“当然,当然。”
邢编目送着上官锦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他这样面无表情,立刻就显出冷厉来。他的眼睛眯起,对着身后之人吩咐道:“你一路跟着他们,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之处,立刻回来禀报。”
“是。”
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
邢编并不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小子。这两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上官锦,总觉得他玩世不恭的微笑下隐藏着什么。为官这么多年,尤其是当了这么多年的贪官,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只是这一次,他注定要阴沟里翻船了。
因为马车里点着静心凝神的香,路嫣然闻着香气很快就入眠。
上官锦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路嫣然头抵在马车车壁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一下一下点着,就将那小桌撤去,让路嫣然躺在座椅上,还体贴地将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出了马车,坐到车夫旁边。
“主子,我们被人缀上了。”
“哼。”上官锦冷哼一声,“那家伙要是什么都不做我才觉得奇怪。”
上官锦看向车后,漆黑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见。
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这样的上官锦与白天截然不同,但这样的上官锦,才是最真实的他。
“都准备妥当了?”
“是,已经遵照您的命令吩咐下去了。”
“我要的东西呢?”
车夫递过来一个册子,厚厚一叠。
上官锦接过,翻开随意浏览了几页后将之合上。他抬头,漆黑的夜里只有几颗星子点缀其上。
“月黑风高杀人夜。”上官锦嘴角的笑意更深,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你好好护着路小姐,如果出了什么事,为你是问。”
“是。”
将手中的册子一卷,上官锦借力在马车上一蹬,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黑夜里,只有一辆马车在继续前行。
邢府。
此时的邢编正在书房办公,桌上的烛火闪着昏黄的灯光,一阵风过,那烛火摇曳几分。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锦王爷,下官可等候多时了。”
邢编话音刚落,那大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上官锦笑意盈盈地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十几名身着黑衣,身材劲瘦的青年。
邢编的脸上也不见一丝慌张,只是将桌上的纸张整理了一下,看向上官锦的眼神竟是赞叹的:“锦王爷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上官锦原本以为邢编会慌张,会大声呵斥自己,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这般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和自己谈话,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升起。
“邢编,我也不跟你啰嗦。”上官锦尽量按耐主心中的不安,将之前车夫交给他的册子摔在邢编桌上,冷冷道:“邢编,你为官六载,睢县年年洪涝,圣上共计拨款一千八百一十二两白银,其中三百两白银落入你口袋,其余银两不知所踪,不知你可否给本王一个解释?”上官锦语速很快,上位者的气势此刻尽显无疑,室内一时间气氛凝滞。
那邢编却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道:“王爷,这些银两自然是下官孝敬上头去了。”
上官锦见他认得爽快,也不再与他多言,直接大步上前道:“既如此,那就请邢大人跟本王去趟京城吧。放心,只要你交代出背后人物并作为证人,皇兄还是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邢编抬头,嘴角的笑在烛火的映照下只觉得疯狂与阴寒:“王爷,您千金之体,这么半夜来抓下官合适吗?”
上官锦暗道不好,连忙后退,那邢编却突然腾身上前,刚才那的手一直藏在桌下,如今上官锦才发现她的手中一直握着一把匕首,那刀刃在光下散发着冷厉的光芒。
上官锦急速后退,他身后的暗卫想帮助他,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拦住了去路。那邢编步步紧逼,手中的匕首使得出神入化,角度刁钻,竟然也是个高手。上官锦一时被他死死压制住,往角落里逼去。
“嘶……”一个不留神,臂上被他划出道口子。
“王爷,生死关头,您可千万不能分心啊。”邢编嗤嗤地笑着,嘲讽道。
上官锦心中暗骂,知道这次是自己托大了。
他立刻收住心神,开始一心一意与邢编过招起来。上官锦一认真起来,邢编就隐隐觉得吃力,那上官锦武功自是一流,尤其眼力好,他很快就摸清了邢编出招的套路,于是开是反击。邢编是越打越吃力,上官锦则正相反,优势渐渐倒向上官锦这一边,这下换做邢编手忙脚乱起来。
上官锦看着刀上的血迹,冲邢编得意一笑:“邢编,不用再负隅顽抗了,皇兄已经说了,只要你交代出背后之人,就放你一马。”
此时邢编已成了一个血人,身上尽是累累伤口,但他浑不在意,只是想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下也大半战败,仅剩的几个也支撑不了许久,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猛地举起匕首就向喉咙划去。
上官锦一惊,连忙上前,倒真让他挡住了邢编的匕首。
只是……
那邢编的嘴角有血汩汩流出,他的眼神里,有解脱,也有对上官锦的嘲讽。
该死!上官锦在心中暗骂,刚才那一刀竟然是幌子,没想到他竟然是为服毒争取时间。
上官锦盯着邢编的尸体,目光冰冷,身后的暗卫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邢编身体倒下的同时,他的所有手下也都服毒自尽。
看着满屋的尸体,上官锦的神色说不出的阴寒,这次的任务,彻底失败。不但没有将背后之人揪出,还让这证人死了。
上官锦一声不吭,率先出了门,暗卫紧随其后。
身后,熊熊火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