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只彩翼的蝴蝶在上官谨语身边盘旋着,静静的落在她身边的草野花间。上官谨语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蝴蝶,竟看得入迷,蹑手蹑脚的弯腰蹲在草丛中,伸开手朝着一双彩蝶脸上挂着清露般晶莹的笑。
雷述会心笑了一下,低声对一路跟过来的小丫头说:“在这等着王妃洗梳好了。”说完便离开了。
小丫头见雷述离开,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小姐。”小铃儿看见上官谨语从河这走上来便迎上去。
“不是说不让你过来了。”上官谨语轻声回道。
“刚才王子过来了。”小铃儿接过上官谨语手中的木梳回到。
“哦。”上官谨语淡淡应了一声,轻轻将长发拢起。
两人回到车队时,所有的人都准备好起程了。上官谨语望着马上的雷述,轻轻施了一个礼,转身上车。
小翠递过一碗素粥给上官谨语:“小姐,特地给你准备的梅花粥。”
上官谨语接过粥,细细用了几口便放下了。打开车帘向外张望了两眼:“小铃儿,咱们这是要到京都了吧?”
“是啊,听说还有几十里路,中午之前可能就会到了。”小铃儿伶俐的回道。
锦王府中,上官一早便起来了,把刘管家叫到正厅。上官锦喝了一口茶对刘管家说:“去路府帮我把聘礼下了。”
“聘礼?”刘管家眼里冒着光,一脸兴奋的说:“王爷是准备迎娶路小姐过门吗?要不要让王爷上下准备一下?”
“不用了。”上官锦将茶放下,冷着脸:“只把聘礼下了就好。”
刘管家看了看上官锦的脸色,又想起昨夜里王爷独自饮酒的光景便知道不该多问了,但是就这么贸然去提亲也不成个体统便又问道:“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去,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我让你去。”上官锦说道。
“这?”刘管家突然嘴角颤了两颤,抬头望了上官锦一眼回道:“是。或是路老爷问起婚期,奴才我该怎么回?”
“三月之后。”上官说完这句话头了不回的出府去了。
几个年轻的家丁在门外听到王爷要去路家下聘礼都乐呵呵的来找刘管家求赏,谁知刘管家却冷着脸没言语。几个家丁只好悻悻的准备离开,刘管家一声叫住他们:“去哪?还不快让人准备准备去趟路府。”
上官锦刚出王府,宫里的两个待卫便到了王府门口,下马行礼:“给王爷请安。”
上官锦摆了摆手:“免礼吧。”
“下属奉皇上之命,请王爷进宫。”一个待卫回道。
“哦,我正要往宫里去,咱们走吧。”锦王爷说完也翻身上了马。三匹快马扬鞭往皇宫飞去了。
刘管家把准备给路家下的聘礼礼品再三查看了一遍,见并无不全,便安心的跟在几个家丁往路府去。路上有几个好事的家丁向刘管家打听:“刘管家,你说咱王爷娶亲下聘礼,怎么单单让我们几个去呢?这路家好歹也是宰相府,要是人家挑起礼来,咱这聘礼下不成,反倒吃了闭门羹让人笑话了。”刘管家听他说完白了一眼说:“平时不见你多能耐,今天也学会操心了。”那个家丁见不是什么好话,便也嘿嘿笑了笑便不吱声了。
其实就算别人不说,刘管家自己心里还盘算呢,这王爷到底打的什么谱啊。前段时间王爷还跟个没魂的主样天天朝路家跑,今怎么又变了性子了。年轻人感情的事,他老头子实在想不明白。
正想着一抬头竟然到了路府。刘管家让众人暂停在路府,自个上前向路家的家丁打了招呼。路家家丁一看是锦王府的刘管家忙上来热络,又听刘管家是来为锦王向路府提亲下聘礼的便忙着向里面通报。
路老爷刚用过了早饭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外面家丁报锦王爷来下聘礼便让人通知了夫人和路嫣然,自己穿戴整齐后迎了出来。
“给路宰相行礼。”刘管家见路宰相在磊门口站定了便上前行礼道。
“恩,好好。”路天成笑着应道。抬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未见锦王爷,心下略有不满,用手抚了抚下巴的胡须,依旧面不改色道:“不知刘管家今日到我路府有何贵干?”
刘管家忙回道:“回宰相,小的奉王爷之命来贵府提亲下聘礼。”
“哦,即是这样怎么不见锦王爷人来。”路天成说完看了刘管家一眼接着说道:“我看小女愚钝,怕是配不上锦王爷,刘管家还是请回吧。”
“这。”刘管家惦量着要怎么回话才算妥当:“王爷临时有些事走不开,才再三嘱托小人来路府的。请路宰相不要见怪。”
“呵呵,老夫倒不是见怪,只是小女生性有些怪癖,婚姻之事我还要与她商议商议。至于下聘之事还是等老夫与小女商量过后再回与锦王爷吧。”路天成说完便欲转身回府。
“老爷,等一下。”路夫人一路小跑由一个丫鬟搀着走到门前。
路夫人先冲刘管家笑了笑:“劳烦刘管家了,聘礼我们收下了,麻烦回去转告锦王爷,我们路府一定会嫁女儿好好嫁到王府去。”
路天成皱着眉头听着,脸上露出些不满的神色:“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路夫人向路天成欠了欠身:“回老爷,我说的也是然儿的意愿,王爷与咱们然儿是天设的一对,老爷何必为难锦王爷。”
路天成看了一眼路夫人,轻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府中。
路夫人忙打圆场:“刘管家请回吧,三月后我们一定将然儿嫁过去。”
“那就谢谢路夫人了。”刘管家说完将聘礼抬进路府便带着众家丁回了王府。
路夫人见众人离开,轻吁了一口气。回头让丫头把锦王爷下聘的事告诉了春梅。
“老爷?”路夫人在书房外敲门,见没人应便自己推门进来。
“老爷喝茶。”路夫人将茶放在书案上,自己则回身将门窗都关好了。
“夫人这是何故?”路天成有些气色的问道。
“老爷,然儿与锦王爷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对锦王爷也是很看重,我论人品家世,都无可挑剔。”
路天成沉着脸:“这个自然是,但是连下聘礼这种事都是派管家来,他锦王的架子也太大了点。”
路夫人笑了笑说:“是有些失礼,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然儿,为了路府。”
“此话怎讲。”路天成问道。
“其实……”路夫人犹豫了一下便将昨日春梅所说之事与路天成又说了一遍。
路天成听完脸阴的更沉了,压着气道:“然儿真是太胡闹了。”
“事情已经走这种地步,更何况我看那锦王也是一心对我们然儿好,我们正好也顺水推舟,让他们把亲成了,我们也正好省了这桩心事。”
路天成,不知可否的摇了摇头,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们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