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正在跟大臣商量此次三国前来东寻和亲的事情,就听到内侍监前来禀报,苏贵妃陪着锦月公主,要求见皇上。
“苏贵妃?”老皇帝眉头不悦的皱起,“她又惹了什么祸事?”
“这个,皇上,听说是锦月公主跟昭宁郡主起了争执,锦月公主执意要皇上做主。”内侍监想了想,将事情的主要原因说出来。
老皇帝一听,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这个锦月公主是怎么回事,昭宁郡主这人做事向来有分寸,定然是不会故意得罪这位他国公主的,想来其中定有隐情。
“让他们进来吧。”
“臣妾参见皇上。”
“臣女(锦月)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老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请为锦月做主。”帝锦月激动的开口,“锦月跟平珏侯乃是皇上御赐的姻缘,可是昭宁郡主似乎对皇上御赐的姻缘不满,从中破坏,不守妇道,勾引平珏侯!”
“锦月公主,所谓的不守妇道那是说的已婚妇人,本郡主尚未成亲,这罪名担当不起,至于你说的勾引平珏侯,还请拿出证据,否则的话,就算你是他国时臣,贵为公主,本郡主也不会善罢甘休!”沐婉兮不卑不亢的开口,目光清冷如炬。
老皇帝赞赏的看了一眼沐婉兮,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话从何说起,锦月公主,不守妇道跟勾引男子,对于一个未成婚的女子来说,是很严重的罪名,希望你慎言。”
“陛下,若是锦月没有证据,如何敢说这样的话,更何况,这位苏贵妃娘娘也说了,昭宁郡主随身佩戴的玉笛乃是平珏侯的玉笛,而如今平珏侯乃是锦月的未婚夫,昭宁郡主却拿着我未婚夫的贴身物品,她这不是不守妇道,勾引他人未婚夫,那是什么?”帝锦月拿出玉笛,呈给老皇帝看。
小太监从锦月公主的手中拿过玉笛,呈送到老皇帝的面前,老皇帝接过来一看,确实跟平珏侯的玉笛很像,但是似乎又不是平珏侯的玉笛,因为平珏侯的玉笛经常把玩,有些许磨损的痕迹,而这把玉笛明显是很新的,应该是新打磨不久的。
“贵妃,你认识这根玉笛?”老皇帝看向苏贵妃,让人听不出语气中的喜怒。
苏贵妃迟疑了片刻道:“臣妾也只是见过平珏侯的玉笛,跟这根玉笛很像,所以只是说像平珏侯的玉笛。”
“贵妃娘娘,您当时抢了臣女的玉笛,说的可是,这不是平珏侯的玉笛吗?怎么在昭宁的手中。”沐婉兮没有看苏贵妃,而是将苏贵妃说的原话说了出来。
老皇帝眉头一蹙,他最厌恶的就是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栽赃陷害,在后宫里面斗也就算了,如今都斗到别国公主面前了,还是在别国公主面前算计自己国家的郡主,苏贵妃可真是他东寻的好贵妃啊!
“皇上,臣妾乍看之下,以为是平珏侯的而已,后来也劝了锦月公主,也许那不是平珏侯的玉笛呢。”
“这分明就是平珏侯的玉笛!”帝锦月斩钉截铁的开口,“东皇陛下,贵国的贵女尚未出阁就与他人的未婚夫私相授受,这样的女子也配做贵国的郡主吗?”
“锦月公主,这玉笛不是平珏侯的所有物,不要随便看到什么东西就是平珏侯的,平珏侯可没有见到别人的东西就说自己的习惯,你莫要污了平珏侯的名声。”沐婉兮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闭嘴!”帝锦月怒不可遏,“是不是平珏侯的玉笛,你心里最清楚,你以为你狡辩就行了吗?”
沐婉兮干脆的看向皇上:“皇上,既然锦月公主执意说这是平珏侯的玉笛,不若让平珏侯进宫来当面对质吧,这是不是平珏侯的玉笛,一问便知。”
“对,让平珏侯进宫对质!”帝锦月也跟着吼道,她可是听说了,平珏侯的玉笛是第一无二的,到时候平珏侯身上没有了玉笛,她倒要看看,沐婉兮这贱人还怎么狡辩!
老皇帝看了一眼冷静的沐婉兮,再看了一眼气愤的锦月公主,微微敛眉:“来人,去传平珏侯进宫。”
“是,陛下。”
在等待平珏侯进宫这段时间里,老皇帝就让人准备了茶点给帝锦月跟沐婉兮吃着,免得无聊,但是苏贵妃却是一直跪在地上,老皇帝根本没让人叫她起来。
苏贵妃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喝茶吃东西的沐婉兮咬碎了一口银牙,但是想到自己在帝锦月的心中埋下了一根刺,而为了平珏侯,帝锦月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沐婉兮,想到这里,苏贵妃觉得今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昭宁,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老皇帝一边看奏折一边问道,故意冷落苏贵妃跟帝锦月,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一个是他国公主,自己的女人利用他国公主对付他封的郡主,说出去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回皇上,不过是绣绣花,看看书罢了。”
“看书?”老皇帝点点头,“都看了些什么书?”
“回皇上,看得是女戒跟女德。”沐婉兮中规中矩的答了。
“你外公一向喜欢看兵书,记得他的书房里,最多的就是兵书跟史书,你看过哪些?”老皇帝没有问沐婉兮喜欢看不,而是问看过哪些。
“外公给臣女讲过资治通鉴跟乾坤大略。”沐婉兮小心翼翼的回了。
帝锦月却是诧异的看了一眼沐婉兮,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沐婉兮一个闺阁女子,她的外公竟然让她看兵法跟史书,这是何意?她虽然贵为公主,却也是知道的,史书这一类书籍,极少有女子喜欢看的。
老皇帝听了,顿了顿,正待说些什么,就听到殿外小太监在禀报,说是平珏侯到了。
“让他进来吧。”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平珏侯无需多礼,今日朕传唤你来,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求证一下,你看看这玉笛可是你所有物?”老皇帝让人将桌案上的玉笛拿给平珏侯看。
平珏侯接过玉笛,仔细的看了一遍,赞叹道:“好玉,好笛,跟我的玉笛可相媲美了,皇上从哪里得到如此好的玉笛,看得微臣心痒痒的。”
老皇帝听平珏侯一说,忍不住的好笑:“朕知你喜好玉笛,你自己的玉笛也是第一无二的珍品,可这玉笛乃是昭宁的,你想要,得看昭宁愿不愿给你。”
“平珏侯,你说这玉笛不是你的?”帝锦月不敢置信的问道。
“自然不是。”
“平珏侯,你可要看清楚了,这真的不是你的玉笛吗?”苏贵妃跟着开口,她可是亲眼看到平珏侯将自己的玉笛送给了沐婉兮,皇上说得对,平珏侯的玉笛乃是独一无二的珍品,既然送给了沐婉兮,那么他身上应该就没有了!
“苏贵妃说笑了,本侯的玉笛,本侯还是认得的,这确实不是本侯的玉笛。”平珏侯清清冷冷的开口。
“那不知可否能请平珏侯拿出自己的玉笛给我们开一开眼界?”苏贵妃咄咄逼人的开口。
老皇帝不悦的蹙眉,看来,他对苏婷真的是太宽容了,以至于她如此胆大妄为,先是换了赵德妃的孩子,而后又做出那么多让他失望的事情,老皇帝这下是彻底的厌恶苏贵妃了。
“贵妃想看,自然是可以的。”平珏侯取下腰间精致的袋子,抽出放在里面的玉笛,“贵妃请看,这才是本侯的玉笛,虽然昭宁郡主的玉笛跟本侯的很是相像,却不是一样的,材质也是不同的,色彩方面也有些诧异,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帝锦月上前拿过两支玉笛一看,果然,平珏侯的玉笛要光滑很多,甚至可以从上面看出岁月的痕迹,以及主人时常把玩的痕迹,而沐婉兮的玉笛则是显得黯淡一些,虽然也是精品,却是比不上平珏侯的精美无双。
“事情都清楚了吧。”老皇帝缓缓的开口。
“都清楚了……”帝锦月咬了咬唇,“是锦月不好,没有弄清楚就以为是平珏侯的玉笛,误会了昭宁郡主,还请昭宁郡主不要介意。”
“公主不必介怀,只要弄清楚了就好,东寻女子向来注重名誉,以后也请公主慎言。”沐婉兮淡淡的看了一眼帝锦月,被苏贵妃利用成这样,也真是蠢的,帝锦澜那么奸诈的一个男子,这个妹妹倒是差远了。
“既然水落石出了,那就下去吧,昭宁留下。苏贵妃从今日起,闭门思过,不得外出,另外抄写女戒,女德各一百遍。”
“臣妾遵命。”苏贵妃离去时,怨毒的看了一眼沐婉兮,退了出去。
平珏侯跟帝锦月也纷纷退出去,只留下沐婉兮一人在御书房中。
“可知朕为何留下你?”老皇帝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向沐婉兮。
“臣女不知。”
“西宁太子向朕求娶你为太子妃,并允诺朕,只要他活着一日,西宁绝不对东寻出兵,并且开通西宁跟东寻的贸易市场,为东寻提供铁、铜等矿石。”老皇帝静静的看着沐婉兮,想要知道帝锦澜到底看中沐婉兮哪一点了。
沐婉兮眸光微微闪烁,随即敛眉达到:“四国之重,东寻最为富有,盛产粮食,盐跟茶叶等物,北戎盛产精良马匹,西宁多矿石,南齐多的是精于制造兵器,东寻以粮食换取矿石,却没有出色的锻造师,还养肥了敌国。”
沐婉兮的话说得很直白,但是老皇帝能不能听进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沐婉兮没有停下,继续道:“若是东寻以粮食跟医药换取北戎精良的战马,倒是一笔不错的生意。”
老皇帝眼睛一亮,随即看向沐婉兮,看来他真是小觑了这丫头,也是,老国公看中的外孙女,若是太无能,怎么可能得他一心护持:“你先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臣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