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薄御宸讲分寸,苏初夏是近年来的第一个。
不过好在薄御宸没有动怒,这让席善替苏初夏捏了一把冷汗。
他先生最近几天喜怒无常,闹得整个金融界都草木皆兵,特别是在苏初夏的婚礼上,他还亲耳听见先生故意打电话给证劵公司,让他们把慕氏的股价给搞烂。
以前从薄御宸口中也没听苏初夏这个人名,真不知道他这样做为了什么。
晚上八点过,薄御宸的车驶入医院。
他抱着苏初夏去高级病房,身后齐零、席善纷纷跟着。
苏初夏疑惑不解,但没有出声,以为是他要来看病,结果薄御宸把她放在病床上,她才知道他是来送自己上药。
一边资历丰富的女医生摆弄医疗推车上的药水瓶,护士给她准备了全新的女士衣服,还有一个跟她以前一样的轮椅。
苏初夏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她接下衣服,对薄御宸说:“我手臂上只是一点点的小伤,你可以不用这样做得。”
是在婚礼上摔倒的一点擦伤,她不知道薄御宸会这么仔细。
“小伤也麻烦。”薄御宸冷淡的回应一声,优雅的坐在一旁看苏初夏上药。
齐零跟席善早早就退了出去,只有薄御宸在病房内,直到苏初夏想换衣服的时候,他都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苏初夏不好开口赶他,坐上轮椅,打算进浴室换衣服。
“去哪?”
薄御宸立刻起身,嗓音低醇清洌的质问她。
“换衣服。”苏初夏平静说道。
医生与护士这时也出去了,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气氛在平淡中透出几分尴尬与暧昧。
“去浴室换?”薄御宸走到苏初夏身边,推着她身下的轮椅,慢步走向浴室。
苏初夏的言语里透着些许紧张:“薄先生,换衣服我自己可以,不用这样麻烦你。”
薄御宸开灯,身姿挺拔,居高临下看她:“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嫌麻烦,我可以给你换衣服?”
这什么鬼逻辑!
抱紧了怀中衣服,苏初夏抗拒:“薄先生,我是双腿不能走路,双手还好好的,为什么要别人帮我换衣服?”
薄御宸闻言冷俊的神色渐渐深沉,浴室空间不大,苏初夏跟他面对面近距离的相处。
看到苏初夏精致温好的眉眼间有不情愿,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太差,于是伸手就去拉苏初夏身上风衣的拉链,多此一举的解释:“我是来拿回我的风衣。”
苏初夏一愣,急忙握住薄御宸那双指节分明的手,面上更是生出几分恼怒:“风衣现在在我身上,你要脱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转过身去,我现在脱给你。”
薄御宸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皱眉微冷,手背贴在苏初夏的细嫩胸口之上,他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难道他做错了?
要是薄妈妈在,肯定会埋汰薄御宸一声,平时不好好学泡妞,到关键时候什么都不会!早点霸王硬上弓啊!懂不懂!她还等着抱孙子!
薄御宸尝试收回手,苏初夏却警惕的不放,钝钝的指甲都嵌入他的肌肤。
“放开。”薄御宸说道。
苏初夏扣紧了不放,与他僵持。
薄御宸补充:“不脱风衣,你放开。”
“你答应出去我才放。”苏初夏眉眼柔和,却带着无法动摇的固执。
恍然明白她在躲避什么,薄御宸嗓音有些异样的冷淡:“我答应,你松手。”
内心不想跟薄御宸僵峙,但她跟他毕竟是陌生人,怎么可能会做当他面脱衣的事?
手背残留她的体温,薄御宸收回手,反应慢了几拍,伫立好一会才迈开步子,跟她交代一句:“我在隔壁,换好了过来。”
“好。”苏初夏垂眸。
有条不絮的换上毛衣长裤,苏初夏把薄御宸的风衣放在自己腿上去找薄御宸。
出了病房,整个医院的走廊都寂静无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薄御宸究竟是在哪一边的病房。
她摇着轮椅,伸手先去敲了敲右边的病房,很快,病房的门被里面人缓缓打开。
苏初夏一愣,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叶倾倾!
慕至凯不是说叶倾倾割腕自杀了?
不过叶倾倾除了脸色惨白以外,倒看不出割腕后该有的虚弱。
苏初夏很快冷静下来:“抱歉,我找错人了。”
“找错人?苏初夏,你是故意来炫耀的吧?你跟至凯婚礼都结束了吧?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我,真得让我很吃惊。”叶倾倾明艳的五官都染上了讥讽与嫉妒,盯着苏初夏的样子仿佛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