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再次被黑夜扑倒在床上,月上中天,皎洁柔和的月色,将本就静谧的夜晚衬托的更祥和,光芒照射在大地,零星的树枝斑驳的倒映在地上。
“肚子,好撑啊——”
楚嫱苦着小脸,抱怨道。
都说男人要抓住女人的心,先抓住女人的胃,楚嫱觉得,穆泽羲不仅抓住了自己的胃,还抓住了自己的命。
今儿穆泽羲一下厨,楚小姐就停不下来了,抚着墙进去,被横着抬出来——
穆泽羲给楚嫱端了碗消食的汤进来,哭笑不得道:“让你嘴馋!”
他都尽量的拦着了,可一看楚嫱那副几百年没吃过饭的模样,就怎么都舍不得了。
楚嫱委屈的瘪瘪嘴,扶着肚子坐起来,“你是不知道,打从来了泸州,我就没吃饱过!!”
这泸州的百姓,也有大腹便便的,难道那青菜豆腐汤还能养出个三十斤的肥油来?
楚嫱想不通,着实是想不通啊。
将手中的汤碗搁在一旁,穆泽羲挑眉笑问:”哦?有这么惨?“
穆泽羲点头,沉吟道:“唔,似乎是清瘦了些,如此,我心中倒是平衡了。”
心中平衡?
穆泽羲的半张脸猛地一抽,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拿桌子上的消食汤,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你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美也不美,都是你的。”
啧啧,穆泽羲,一定是次错药了。
感觉嘴里都能吐出糖衣炮弹将自己轰炸了都!!
楚嫱瘪瘪嘴,丢了句:“臭不要脸!!”
此时刚好穆泽羲转身,一抬眸,对上楚嫱含着笑意的眼,轻笑道:“看来,胆儿又肥了?”说完,便走过去,递给楚嫱。
闻着味道,似乎还不错,恰好楚嫱肚子着实是撑得难受,于是便一口解决了。
穆泽羲坐在床上,正面搂住楚嫱,突然脸一沉,“怎的腰瘦了这么多?”
一把都能握住的小腰,原本穆泽羲只觉得楚嫱清减了些,可这么正面一搂,才知道,这是瘦了许多!!!
楚嫱笑嘻嘻的反问:”你刚才不是说,瘦了是好事儿么?“
虽不能同甘共苦,可两人同瘦,也是可以的。想想楚嫱就总想偷着笑。
“抱着,不舒服。”
穆泽羲低下头,孩子气的这么来了句,楚嫱顿时就火了,一个枕头砸过去:“滚!!抱你的枕头去!!!”
他么的抱着不舒服还抱的这么起劲儿?当她是绣花枕头么?不中看不中用?!!!
楚嫱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穆泽羲哭笑不得,凑过去将她抱住,低叹道:“我娶的是你,又不是枕头?”再者说,美人当前,抱什么枕头?枕头这种东西,最是适合穆元祈这种没媳妇的人来抱。
是个女人的,都会比较在意自己的身材,楚嫱也不例外,顿时便口不择言故意道:”你不还打算娶容浅么?“
她知道,这是穆泽羲暂时的短板,提起这个,穆泽羲的气焰顿时便消了去,突然沮丧的看着楚嫱,深吸气都无法平静他崩溃的内心:“你故意噎我是么?”
若非是故意的,就一定是有意的。他也无奈,有的解释,说多了,便苍白无力。楚嫱在乎的,就是这件事。所以他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可楚嫱却像是早已洞悉一切般,垂头低望着他,让他没由来的觉得自己,是在狡辩。
可越是这个时候,楚嫱却越是想笑,突然挤眉弄眼道:“我还想揍你呢!!”
这话半真半假吧,不过那一半的真,也是曾经的真。
“先听我说完,再生气?”
穆泽羲低声哄着楚嫱,心里明白,若是自己不说清楚,许是这就成了他一生的短板。
楚嫱点头,静静的看着穆泽羲,等他,给出自己所知道的那个答案。
“南夏国灭了。”
“我知道。”
这事,都传开了。
穆泽羲接着道:“如今南夏,持政的,是大渝的二皇子。”
“我知道,这是你的手笔?”
楚嫱笑着挑眉问道,这两人,谈论别人国家的覆灭,就像是在谈论今天你换衣服没一样平常。
“是。”
“啧啧,坦荡的够无耻。”
虽说着这样的话,可楚嫱的眼里,却没有半丝的讽刺。她就想知道一件事,南夏国灭,是因为老皇帝所希望看到,穆泽羲才去做,还是因为,她的原因?
时间,缓缓的划过,穆泽羲一眨不眨的看着楚嫱,“你那日,拽着我的手,让我为你报仇。我思前想后,觉得没有比覆了南夏更好的方法复仇。我想着,等你痊愈的那一天,便听见这个消息。我想着,我的女人,被人欺负,那边倾国为抵。我想了很多,嫱儿,你可懂?””
说着,楚嫱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穆泽羲顿时慌了神,他没想到楚嫱的反应这么大,手足无措的将楚嫱揽进怀里,一边给她擦眼来,一边无奈的道:“别哭了,还有比我更傻的。”
比穆泽羲还傻的?
楚嫱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哑着嗓子问:“谁啊?”
“大渝的二皇子。”
就是那个如今正执掌着南夏内政大权,被各方的势力围攻,又被大渝内部的皇子排挤的二皇子。
楚嫱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穆泽羲浅浅一笑,将楚嫱打横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柔声道:“你现在该问,我要做什么。”
楚嫱没反应过来,差点就跟着穆泽羲的话问了,可突然怔住了,这厮,这厮的神态,不太对劲啊。
楚嫱:“穆泽羲,我吃多了。”
说完,两人皆笑了起来,楚嫱正笑的欢实。
“穆,穆泽羲,你,你——”
“我等你,真的许久了!!!”
屋内渐渐传出一阵扰人清梦的声音,当然,也很少儿不宜。
已是炎炎夏日,可突然间,像是春风吹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