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凯的手机上,显示的是安慕楠的名字。
安慕楠给苏凯打电话来了。
安慕希看着安慕楠的名字,不仅怔在了那里。
昨天婚礼上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还有安慕楠无所顾忌的躺在婚床上的画面又一次出现。
安慕希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心里说不出的腻烦。
苏凯听见了电话铃声,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见安慕希在发呆,于是从安慕希手中拿过了手机,看到安慕楠的名字,不仅皱了皱眉头,诧异地接起了电话,“喂——”
“姐夫——”安慕楠的声调苏的人浑身发麻,安慕希站在苏凯身边,可以真真切切地听到。
“有事吗慕楠?”苏凯犹豫了一下,问了一句。
“姐夫,我祝你新婚快乐!”安慕希嗲声嗲气地说着。
“啊,谢谢慕楠。”苏凯表情有些僵硬地回答着,其实从刚才他接过电话的那一瞬,也不禁想起了昨天的那一幕,安慕楠的确是闹得太过分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安慕希的妹妹,他是她的姐夫,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姐夫,我想你了。”安慕楠的声音进一步地变苏,“人家昨晚整整一夜都在想你。”
“别瞎说,你是我妹妹。”苏凯义正言辞地说着。
“姐夫——”安慕楠的声音有些嗔怨,“姐夫你在家吗,我想去看看你!”
“不要!”苏凯有些紧张了,“我现在跟你姐姐出门,你不要来。”
“那好,回头我再去看你,啵——!”安慕楠公然在电话里跟苏凯调情,安慕希在一旁听着,也是醉了。
她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慕楠真是个小孩子……”苏凯说着,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赵妈进来了,告诉他们,夫人在楼下等着他们。
苏凯不说什么,拽着安慕希的手往外走,安慕希极不情愿地跟着苏凯走了。
Mary的家里,Mary已经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William给她预备的早餐,一块三明治,一盘水果沙拉,一杯牛奶。
Mary洗了把脸,坐到了餐桌前,她抓起三明治吃了一口,昨天她用水果刀捅秃顶男人的画面浮现出来。
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陈落当时就告诉她,男人没气了。
陈落是怎么处理的,警察知道了,她是不是要被抓到公安局里判死刑。
想到这里,Mary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吃不下去了,转身跑进卧室,拿起了手机,手机上密密麻麻都是未接电话。
她的脑子一乱,脑袋“嗡”地一声,是不是公安局要抓她?
Mary浑身筛糠般地抖动起来。
陈落来电话了,他说要见Mary一面,跟她谈一下秃顶男人的事。
Mary不愿意见陈落,她声音颤抖地说,“我们在电话里说好吗?”
“有些事不便于在电话里说。”陈落的声音沉闷,仿佛大雨前阴郁的天空。
“可是,可是我不敢去你家了……”Mary说着,不由的想起昨天的画面,吓得哭了起来。
“我已经换房子了,那里不能住了,你来天宇小区16号楼三单元17楼1702房间。”陈落说完,挂了电话。
Mary此时大脑已经完全乱了套,她就像陈落遥控指挥的一个玩偶,她一秒钟也不敢耽误,下了楼直奔陈落说的地点。
Mary按响了陈落的门铃,陈落马上把门打开了,他看了看左右无人,一把把Mary拽了进来。
“陈落,我怎么办?”这次Mary见了陈落,不像以往那样躲着陈落了,而是一下子扑到了陈落的怀里。
她抱着陈落,忍不住失声痛哭。
“算了,别哭了,有我呢!”陈落拍了拍胸脯。
Mary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感激地看着陈落,嘴唇哆嗦着说,“以后,我……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我害怕……”
Mary说完,又一次忍不住失声痛哭,她趴在陈落的肩上,颤抖成一团,“陈落,那个人,他……他真的死了吗?”
“死了。”陈落简短地说着,“我今天让你来,正是想跟你谈这件事。”陈落一脸严肃地说着。
“怎么谈?”Mary呆呆地看着陈落,她已经完全吓傻了,突然之间自己就成了杀人犯,千真万确,那个人就是自己杀的,她想着那个秃顶男人,脖颈和肩膀处血肉模糊地全是血,不由得使劲地摇了摇头,“啊,不!”
Mary想到那个昨天还拼命欺负自己的人已经死了,她害怕极了,早知如此,她宁肯让那个男人欺负,也不愿意成为一个杀人犯啊。
“Mary你听我说,那个人叫张胜德,他已经死了。”陈落看着Mary紧闭着自己的双唇,“记住,这件事跟谁也不能说!”
“嗯。”Mary使劲地点点头。
“但是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有怀疑,因为他昨天知道张胜德来我这里了,然后莫名失踪,我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陈落依然是一脸严肃甚至有些瘆人的模样。
“谁?”Mary紧张地问着。
“刘炳军。”陈落沉重地说着,“他是张胜德的朋友。哎,我实话都跟你说了吧,张胜德和刘炳军都是黑哥的手下,张胜德跟刘炳军是一个县城出来的朋友,同样跟着黑哥混,昨天张胜德来我这里时,只有刘炳军知道,现在他管我要人……”陈落慢慢地说着。
Mary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看着陈落,刚刚停止颤抖的身体,禁不住又一次颤抖起来,“怎么办陈落?”
Mary说着话,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Mary你听我说,不管怎么说,这事已经出了,我必须保护你,你知道为什么吗?”陈落说着话,搂着Mary坐在了沙发上。
Mary坐在陈落的身上,早就忘记了躲着他,她呆呆地坐在那里,傻了一般地瞪着眼睛,甚至眼珠都不转了。
陈落看着Mary,心里得意极了,他的阴谋又一次得逞,陈落禁不住心花怒放……
“Mary我就是太喜欢你了,否则我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你。”陈落说着,用双手紧紧搂着着Mary,轻轻地摇晃着。
Mary象一具木乃伊一般,任由着陈落尽情地折腾,她感觉从昨天开始,她的生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陈落折腾累了,倒在了沙发上。
Mary起身去穿衣裳,结果又被陈落掀翻在沙发上。
Mary看着陈落,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刻,陈落还有这么大的兴致。
就在陈落意犹未尽,抱着她仍然不可撒手的时候,陈落的电话响了。
陈落气喘吁吁地接起了电话,“喂——”
“没听出我是谁吗,你说四点钟来我这里,怎么还没到啊?”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啊,我马上到。”陈落说着,从Mary的身上爬了起来,紧张兮兮地对Mary说着,“赶紧的,就是这个刘炳军,我们得去跟他见一面。”
“啊?那怎么办!”Mary一听,顿时吓得瘫软在那里。
陈落看着Mary,抱了她一会儿,然后拍拍Mary说,“你就听我的就行,这件事交给我了。”
Mary点头,赶紧穿上衣裳,跟着陈落出发了。
陈落在路上告诉Mary,刘炳军是张胜德的多年之交,他说亲眼看见张德胜来了他这里,却再也没有回来,电话也联系不上,他让陈落给他一个说法。
陈落告诉Mary,到了那里,一切听他的安排。
Mary早已吓傻了,使劲地点了点头。
陈落告诉Mary,刘炳军这个人有些变态,但是有他在,也不至于把她怎么样?
“他,他……”Mary看着陈落,张开了半天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不会把你怎样的,有我呢,只要你听我的就行了。”陈落说着,又拍了拍Mary的肩膀。
Mary点了点头,上下牙不自觉地碰在了一起。
陈落带着Mary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宾馆,Mary胆战心惊地跟着陈落进去了。
在四楼靠里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穿着花衣裳戴着墨镜的男人,给陈落打开了门。
陈落带着Mary迅速地进去了。
“你先坐在这儿等一会儿。”陈落对Mary说着,然后跟男人进了卫生间,两个人小声地说着什么,然后是激烈的争吵。
“你说吧,这人到底去了哪儿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刘炳军气急败坏的声音。
“兄弟,这人真是从我走那儿走了,但是去了哪里我就真的被知道了,你看这样行吧,不管怎么说,人是在我那儿走了以后丢失的,我愿意负一定的责任。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陈落的声音清晰地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字字句句落入Mary的耳朵里。
Mary的心紧张得都要跳出来了。
“哥儿们,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十万元钱,以后咱俩就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妈就是我妈,我的就是就是你的!”陈落话音落地,Mary听见“啊!”地一声叫喊。
她出于本能“砰”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只见陈落右手拿着一把尖刀,捅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