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将一切都说明了,才惊觉背部已经被冷汗打湿,他不敢去擦拭,低着头颤颤巍巍弓着身子十分的畏惧。
听到这里,容默似笑非笑:“那黑乌可是本宫美容养颜的圣药,瞧干女儿皮肤干燥没有手感,这才赐给她用的,不想本宫的干女儿一片好心,竟然被人当作了驴肝肺,真真是令本宫不爽呢,呵呵……”
那声冷笑笑得曲仁怀冷汗涔涔,他赶紧道:“误会,都是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太后娘娘光临曲府,令曲府蓬荜生辉,如今这个院子太过狭小,唯恐污了太后娘娘的眼,太后可先行移驾大厅……”
容默不搭话,看了看面容沉静的曲悠。
接受到他的视线,曲悠柔柔一笑,“父亲说得极是,太后娘娘可先行移驾大厅可好?”
容默紧紧盯着她,突然笑了笑:“也罢,本宫正好渴了,不过本宫听说这里的祠堂重新换了个地方了,本宫已经有多年没有拜访昔年的曲老爷,正巧今日来了,那就去看看他罢。”
曲仁怀微微蹙眉,想要拒绝,但是想到此人的手段,尤其是他亲眼瞧到过有人拒绝容默探望那人家父的主坟后,那坟转眼就被人挖空焚了尸。
想到这里,曲仁怀顿时打了冷颤,赶紧点头:“这是自然,太后娘娘愿意去看家父,想必家父应是欣慰的。”
说罢,他就想要起来引路,却被莲一“啪”的一声打得又跪了下去。
“武元小将军还是乖乖待在这里罢,本宫耐心可是有限的。”曲仁怀刚要发火,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容默方才并不是开玩笑,他脸色微白,跌跪在地脸色变换不定。
容默心情非常不好,他一把抓住曲悠的小手,摞在手里上了龙辇,高调地转身离去。
只留下莲一监督某些不安分的人,以免他们会失去了分寸,惹得太后不高兴。
曲悠第二次坐在犹如被死人抬着赶去投胎的龙辇上,有些无语:“大厅离这里不过只是半个时辰的路程而已……”
这么高调,是想要干什么?
“啧,谁说去大厅,自然是去祠堂‘观望’曲老头子以及他祖宗。”
曲悠听着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儿,感觉自己跟着去心底有些不安,不由道:“唔,既然师父知道祠堂在何处,而且也是您看望故友,徒儿跟着到底是有些不合适,不如师父放下徒儿,徒儿就在这里等你可好?”
“不好。”容默半眯着眼,那眸光里一团黑雾,根本看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看久了,曲悠只觉得自己浑身酥麻,竟然有些晕眩。
曲悠微微镇定,容默突然冷漠道:“方才你怎的又心软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师父,徒儿很高兴您为徒儿报仇出气,但是这终究是徒儿家事,曲仁怀虽然现在畏惧您,可他手握十万兵权,你彻底得罪他,恐怕以后麻烦更多。”曲悠叹了口气,她的确很高兴他为她出气,可是更多的,她不想欠他人情,虽然她已经欠了无数次人情了。
可是能少一个是一个,至少,在她能解决的事情上。
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曲悠有些无语,想到什么,转移话题道:“徒儿什么时候成师父的义女了?嗯,母后?”
抓着曲悠小手把玩的修长大手微微一僵,他抬起令人不能直视的眸子,笑得意味深长:“本宫说你是便是,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用食指捏住她的鼻子,高挺的鼻尖抵住她的,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你的二妹妹,竟然会媚术呢,对着‘女人’施展媚术,啧啧啧,她比你还要没三观呢……”
他特有的异香与呼吸轻轻喷洒在曲悠的脸颊上,鼻尖对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暧/昧又霏糜。
曲悠脑子嗡嗡作响,有些眩晕,心中一惊,一把推开了他,惊诧道:“你是说曲柔对你使用媚术?”
这,这怎么可能,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了,可是曲柔的一举一动曲悠还是有所了解,就算她真的会媚术,那么,她是傻了不成,对一个女人使媚术,简直,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被推离温香软玉,容默危险眯起了眼,他的手不规矩爬上她的手背,顺着她细腻殴臂上的肌肤往上攀爬到她纤细的白皙脖颈,
嘴里漫不经心呢喃:“嗯,她的媚术倒是能与莲部媚字组可以媲美,可惜啊可惜……”
难怪曲悠方才瞧着曲柔那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娇媚模样,原来那就是施展媚术的表现啊。
曲悠被容默弄得有些心浮气躁,忍不住握住他作乱的手,心底很清楚容默为何说可惜。
可不是可惜么,这个妖魔便是自带魅惑世人的体质,便是曲悠跟他接触久了,自觉是有了一些免疫,却还是不能经常免于被他蛊惑。
与这个千年狐狸精相比,曲柔还嫩了点。
只是,曲悠蹙眉,打掉他光天化日就胡作非为的手,恼怒道:“师父,你就不能收敛一点么?!”
这千年大妖精,还有脸皮么?
“呵呵,咱们都好久没有亲热过来,徒儿怎的如此冷漠,真是伤本宫的心呐”
容默掩唇一笑,美艳到了极致的脸在去曲悠眼前放大,那唇上湿润的触感传来,而后狠狠擒/住她的小/舌一阵/横扫,许久,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曲悠的唇/瓣。
曲悠涨红了小脸,咬牙切齿呸了声:“这里可是曲府,若是叫人瞧见,你我还做不做人了?!”
何况他们还坐着如此引人注目的龙辇,若是瞧到二个女人如此苟合,不知道该震惊多少人,若是传扬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真真是太肆无忌惮了!
“还有,什么好久,严格意义上讲,我们还要差一点才两天没有见而已,何来好久之说!”
“啧,怕那些三观迂腐之人干什么,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咱们已经二日没有见了,那就是三秋又三秋,可不是好久了么。”
还有这么算的?曲悠正要再次说话,刚修建的祠堂已经近在眼前。
曲悠叫苦不迭,只得闭了嘴扣紧门不肯进去。
容默现在似乎有些心烦意燥,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赶紧给本宫滚进来!”
曲悠有些莫名他的态度,先前他替她报仇的时候,还是很有兴趣的,可是瞧他如今的态度,她心底越发的不安。
心中更是坚定了不进去。
“真不进来?”
曲悠坚定摇头:“既然是师父拜见故友,徒儿只是个外人,怎能进去,徒儿就在这里等您罢。”
容默冷笑一声,转身揪住曲悠后背的衣领,提小鸡般将曲悠硬生生揪进了祠堂。
刚进跨进祠堂,大门“砰”的一声被人关上。
曲悠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容默随意丢在了跪拜牌位的蒲团上。
门都被关了,肯定是出去不了了,曲悠有些心塞,干脆躺在几个紧紧挨着的蒲团上挺尸,装透明人。
容默岂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冷哼了一声看向大殿正中央的牌位上,那弥漫着黑雾的眸子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以前的祠堂已经被曲悠烧得精光,所以这里是重新建造的,比原先那溢满了阴气的黑屋子好得太多。
拜放在这里的牌位很多,大约上百左右的模样,曲悠在最角落里看到了曲婉的小小黑色木牌子。
随后又扫了眼了排位上曲府嫡系的牌子,前前后后看了大半天,曲悠还是没有找到熟悉的名字。
准确的说,是她这个身子的母亲的牌位。
最后看了一遍没有后,曲悠忍不住冷笑一声,看来她这个母亲真真是不受待见,身为曲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落得个不能入族谱的下场!
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悲?
曲悠最深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那温柔恬静的模糊影子,有些发怔。
那记忆年代太过久远,久到曲悠都看不清她的脸,可是那妇人温柔为她盖被子,温柔喂她吃饭,不厌其烦教她走路的模样,却是越来越清晰。
那属于母亲的温柔,一点一点地撩过心房,平静的心湖慢慢起了点点涟漪,那冰冷的心房也仿佛瞬间注入了一股暖流,而后侵入四肢百骸,让曲悠心尖那一点子不安也平复了下来。
祠堂十分的安静,仿佛没有人一般的死寂,一个站立莫测地注视着前方,一个趴在地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人说话,整个大厅里静得出奇。
曲悠总算是觉得脖颈发酸,翻身坐了起来,她正要说话。
视线触及到那妖魔从未有过的冰寒时,不知怎的,曲悠还未说出的话瞬间卡在喉咙。
那张妖艳的脸庞原本带着的慵懒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幽眸里阴森带着的冰寒饶是已经摸清了他心思的曲悠亦是忍不住一抖。
这让曲悠一下子想到了那些曲老爷与容默的传言。
民间有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