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一下子被打开,狂风从外吹了进来,带着冰冷的雨,烛火一下子被熄灭,屋里一下子黑沉了下来。
但是瞬间,烛火又自动燃了起来,曲悠怔怔看着面前放大美艳面孔,一时愣在了原地。
容默突然伸手揉了揉曲悠的发丝,语气近乎轻呢:“乖徒儿,为师等着你的好消息。”
还未等曲悠回过神来,面前的人突然诡异地消失不见,而被狂风打开的窗户也已经紧闭了起来,这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曲悠一怔,下意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沉下眸子,望了眼依旧漆黑的夜空,厌恶睹了眼被容默撕烂的里衣。
再次躺在床上,她闭上了眼,脑中却是挥之不去容默再三再四的放肆举动,她不知道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得逞!
她抬起双手静静瞧着,突然直起身来运功砸碎了方才容默所碰的杯子!
只听“哐当”一声,那杯子应声而碎,巨大响动引来了李嬷嬷。
“小姐,可发什么了什么事?”
曲悠盯着她,凉凉道:“嬷嬷好听力!”
李嬷嬷浑身一怔,明白了什么,随后跪了下来:“老奴知错,请小姐责罚!”
曲悠并不看她,将视线看向屋子里的桌子上:“哦?那你说说,你做错了什么?若是回答不出,你便回去罢,我这座小庙,可容不得您这尊大佛!”
李嬷嬷身体一颤,赶紧道:“老奴知错了,老奴不应该在太后娘娘来后没有进来保护郡主,平白让人进了郡主屋里也没发现,求郡主责罚,只要不赶老奴走,郡主怎么惩罚都可以!”
李嬷嬷刚开始的确不知道太后会出现在这里,后来才敏感地发觉了,也畏惧以前的主子才没有进来,或者说她还是以太后为主,所以才没有因此及时进来。
若是郡主真的不要她了,被主子抛弃的下人,下场定会生不如死,李嬷嬷心下懊恼,恭敬认错道:“老奴知错了,郡主请责罚。”
曲悠冷哼一声,“既然嬷嬷如今已经是我曲悠的人了,那么我的规矩,嬷嬷必定要遵守,至少在静悠小院一日,嬷嬷必须无条件遵守,嬷嬷可能接受?”
李嬷嬷无比恭敬:“老奴明白,老奴定不会再发生今日的事情,还请郡主责罚。”
曲悠满意点头,不在意道:“好了,我如何会责罚你,方才若不是你及时将窗户打开,恐怕现在我已经身首异处,这点我要感谢嬷嬷,就当是方才的将功抵过罢。”
方才她正正看到容默眸底的兴奋狂妄,若不是李嬷嬷及时将窗户打开,恐怕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曲悠没想到她每次与容默交锋,却都是被戏弄的那一个,方才他过分的动作的确真真让她动了杀意。
她能容忍一次二次甚至是三次,但是她绝对容忍不了第四次,在她想要全力一击对他起了杀意的时候。
却猛然被容默发现,是,她方才真的有了惧意,可是,她还是容忍不了对方每次的羞辱,哪怕那人是女的,也让她非常的厌恶。
李嬷嬷低眉顺眼,心底恭敬异常:“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老奴谢郡主恩典。”
曲悠颔首:“嬷嬷先去休息罢,明日还得嬷嬷帮忙。”
李嬷嬷赶紧应了一声,将地上的碎片打扫了干净,才恭敬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但是曲悠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原因无他,她发觉容默传授给她的功力有了变化,原本她基础太差,所以即使有了一甲子的内力。
也无法运用,但是此刻她身体里的被堵塞的穴道一一被人打通,甚至引导那股庞大的功力真正让她能运用自如,这是她方才轻易运功打破杯子时,才发现的。
不知为何,虽然太后厚颜无耻,方才也让她尴尬愤怒,但是他却又舍得将一甲子内力给她,还特意跑来打通她没有基础就不能运用自如的功力。
曲悠不知道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百感交加,心情更是复杂不已。
……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隐隐大有不停息的模样。
只听“轰隆隆”一声,伴随着一道闪电响了起来,白光瞬间照在阴森森的小院里,照在主屋正中央覆盖了一层白布骇人的尸体上。
也照在了屋中众人阴霾无比的心中,即使已经深夜,也没有一个人睡觉,全挤在一个主院里。
屋里除了曲悠与被曲婉死讯打击昏过去的曲老夫人没在外,宽大的屋里坐着一脸铁青的曲仁怀和苍白无生气,面容绝望奄奄一息靠在宋嬷嬷身上勉强支撑却依旧受不了打击的黎夫人,还有看不出脸色的曲宁与眸子里闪着幸灾乐祸,面容上却一片愁容的卿夫人。
“老爷,如今都已经寅时了,如今妾身虽然也心痛四小姐,可是明日妾身终究还有许多的事宜,老爷,您看……”卿夫人目光不敢看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想起方才看到的腐烂的尸体,以及空气中漂浮作呕的异味,心中差点便要受不住,面上却只得强忍。
她低下的那双秋水的眸色除了开心外,还有一丝的不耐烦与厌恶。
从傍晚找到曲婉的尸体后,除了曲仁怀中途出去后,她们却都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现在。
不错,她看到黎夫人那扭曲到发狂神情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的兴奋,她的确喜欢看戏,也非常高兴黎夫人伤心,但是如今待在这里已经好几个时辰,黎夫人还不让走,这是何道理?真是晦气!
黎夫人有气无力抬起血丝弥漫了眼的眸子,那寒气逼人的视线,看得卿夫人身子一抖。
“夫人,虽然妾身也是心痛四小姐遭遇此难,可是这么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卿夫人面色不悦,她当然知道黎夫人的本事,可是死的人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她要在这里?
“呵呵,这一个月可是你在当家,如今婉婉在你管制的时间里出了事,本夫人还没拿你是问,怎么,这么就等不及想要离开了?!”黎夫人色厉内荏,面色扭曲不已。
卿夫人面色一僵,反驳就道:“夫人怎么能这样说,掌家权利可是妾身才接手的,四小姐进祠堂的时候妾身已经将掌家权利还给了你,如今老爷才交给妾身不过几日,怎么是妾身的错!”
卿夫人可不买账,当初曲婉被罚进祠堂的时候的确还是她在掌家,因为当时曲仁怀的确是让她接手,可是她才接手不过几天,就被黎夫人威胁又拿了回去。
这件事当时她还委屈去找了曲仁怀,曲仁怀可是知道的!如今人出事了,怎么能怪在她头上!
“老爷,你快给妾身做主啊,妾身这几日为了府邸,可是兢兢业业,每日都忙得顾不过来吃饭,祠堂发霉的饭菜,已经表示了四小姐可是不是在妾身任职的时候不见的,这件事老爷可是知道的。”
“夫人,妾身知道您心痛四小姐,可是也不能冤枉了妾身啊!”
卿夫人的漂亮脸庞上沾染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那哀伤可怜的模样引得曲仁怀心烦意乱,他怒吼一声:“好了好了,如今不是在讨论这些的时候!”
他对卿夫人道:“你先给我闭嘴!”
他不知道自己今年到底怎么了,儿子女儿接二连三出事,如今最宠爱的小女儿也……
曲仁怀心底惊愕,而后便是对妻子们的吵闹厌烦。
卿夫人面色不爽,到底是害怕曲仁怀,悻悻然住了口,眸光也变化不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了。
黎夫人冷冷睹着卿夫人,又将视线落在地上的惨白白布上,眸子浮起的惊天恨意。
她面上溢满了无尽的悲痛,上气不接下气地重重吐了口气,红着眼眶道:“婉婉她还这么小,怎么会无缘无故……”
黎夫人伤心欲绝,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老爷,婉婉死得这么惨,您一定要为婉婉做主啊!”
曲仁怀脑中浮现出曲婉腐烂看不出容貌的尸体,也是悲痛震惊,他似老了好几岁,面容上满是深深的疲惫,深沉的目光满是杀意:“夫人且放心,这件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若是本将军知道是谁害死了曲府的嫡女,本将军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黎夫人面容狠捩,“这件事定与那个小贱人曲悠有关系!”否则她乖巧,武功又高深的爱女怎么,怎么会离她而去!
曲仁怀眉头微蹙:“曲悠?夫人,你可有什么证据?这件事可不能乱说!调查的人都说是婉婉自己偷跑出去的,说不定是仇人……”曲婉的尸体是在离上京很远的小城镇里的河里找到的。
曲悠只是个深闺女子,哪里有那种本事!可若是遇到他的政敌,他曾经杀了无数人,他觉得也有可能是仇家找上了偷跑在外的曲婉!
“不,定然是她!”黎夫人几乎咬牙切齿地肯定,曲婉性子,黎夫人最是了解,虽然她常常逃出府玩,可是却也是让她知晓的!她怎么可能相信曲婉是自己跑出去的,至于什么仇家,她可不相信!
而最有动机的,也有曲悠!女人的感觉告诉她,就是曲悠做的!
曲仁怀蹙了蹙眉:“那你什么证据?”
证据?黎夫人冷冷一笑:“证据自然是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