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或许娘娘有消息了”
自从宸妃消失之后,皇上就没有睡过一日安稳觉,这些日子将政事搬到了惊鸿殿。不仅是后宫的人感觉到皇上心情不好,就连前殿的大臣都能感觉出来。
都以为,宸妃娘娘的病愈发的严重了……
安陵恪听见白洛驹这么说,手一顿,挺了下来,抬起头殷切的望着他“说!”微微颤抖的声音,细细品来,便可以听得出来。
颤抖中带着浓浓的沙哑。
白洛驹略微思量了一下道“木轻登基为帝,册封太子妃沁萝为皇后。同时还册封了一位懿夫人……”白洛驹眸眼闪烁,话里中遮遮掩掩的。
“木轻昭告天下,懿夫人……是,西宁长公主……也就是是宸妃娘娘”
“什么?”
安陵恪一瞬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头脑没有了意思,蹭的一下站起来,却头脑眩晕,一个没有站稳。
“皇上”
“皇上”
瑞海公公急忙扶起安陵恪“皇上,要不要叫太医?”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人是宸妃?”安陵恪推开瑞海公公,直奔到白洛驹的面前,抓住他的手,问。
白洛驹担忧皇上,知道说了一定会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回皇上,木轻昭告天下,册封西宁亡国公主为懿夫人”是,是西宁亡国公主,而不是大新朝的宸妃娘娘。可是又有什么区别?
西宁公主就是宸妃,宸妃亦是西宁公主。
瑞海公公和白洛驹都紧张的看着皇上,生怕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情。自从宸妃消失之后,皇上就一蹶不振,神情恍惚。
皇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们都看得出来,皇上他的担心有多么厉害。
她居然是被木轻带走的!
木轻,好大胆子的木轻!
都怪他,是他忽略了她,当日就不应该让她离宫祭拜贤妃的。
都是他的错啊。
碰!
一拳头打在了桌子上,二人胆战心惊。
“……皇上?”瑞海公公扶着皇上,眼底尽是担忧“皇上,您受伤了”
血,顺着安陵恪紧握的拳头留出来。
滴在桌子上,染在衣裳上,触目惊心。
“傅飞雪有消息了吗?”强压住心底的怒火,强迫自己理智一些。他告诉自己,不管木轻为什么带走画兮,都不会伤害到她的。
威胁他也好,欲得到画兮身上的秘密也好,木轻都不会伤害画兮的。
白洛驹一愣。
须臾,摇头“没有,我们的人怎么也联络不到他。他应该是被木轻抓住了,不过也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他已经死了”
木轻突然登基这是他们所料未及的。
他们本已经和木邑筹谋好了的,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拥戴他登基为帝的。
却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乾坤逆转。
而,木邑如今被软禁了起来,难有翻身之日了。
“尽快找到他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皇上”这一点并不用皇上交代,他也会这么做的。
“你们都退下吧”
白洛驹和瑞海公公对看了一眼,微微叹息,退了出去。
安陵恪无心处理朝政,走进了内室。
惋惜正在给帷幔内的盆栽栀子花四周的火炉添炭火,如今本是冬天,栀子花早已经落败。而惊鸿殿里的这一株却正是绽放之时。
小小的一株不同殿外的栀子花,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
洁白如雪的嫩花瓣,遗世独立。
四面四个炭火盆里,火烧的正旺,惋惜满头大汗,却恍若未觉。
汗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柔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甚为扑朔。
咋然间闻到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何人。
将手里的水壶放下,转身“奴婢参加皇上”
安陵恪微微点头,径直走到栀子花前,然后蹲下来拿起惋惜刚刚放下的水壶,蜻蜓点水。目光一瞬不瞬的放在栀子花上,收起了刚刚的隐怒,满是柔情。
“皇上,是傍晚的时候开的”冬天里,栀子花是不会开花的。但是自从娘娘失踪后,皇上就在惊鸿殿架起了四个火炉,烘烤了一直移栽过的栀子花。
没有想到,今日竟然真的开了。
“她回来,看见一定会很开心的”水,不能多,也不能少,要适量才能开的更好,她看了才会更开心。
“娘娘她?”
惋惜想要问,是否有娘娘消息了,可是苦笑一下,若是有了娘娘的消息皇上又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情?还是不要在提起这伤心事情,皇上国事繁忙,已经应接不暇了。
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在木轻的手上”
本没有打算回得到什么答案的,皇上去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不过,木轻?
“木邑败了,木轻登基为帝,册封了懿夫人,就是画兮”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情绪。
就好像,那个人和他不相干一样。
可是惋惜知道,皇上越是这样,就越代表皇上在压抑自己的心情。
当年,静太贵妃去世的时候,皇上就是这样的。
“娘娘不会有事的。娘娘那么聪明,就算深陷囵吞,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在说了,木轻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他的野心,只要一日未达目的,他就不会伤害娘娘”
惋惜如是安慰自己。
娘娘是个奇女子,不笑不语便能引来世间男子的倾慕,又何况是那样大放光彩呢?
木轻……对娘娘,或许……。
安陵恪凝着栀子花,却苦笑。
“你无须安慰朕,就连你这样的人都能被她所吸引,折服,更何况是个男人呢?”木轻或许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样的认知让安陵恪心底倏的吃痛。
画兮有着她自己的魅力,虽然说不上是善良,颇有心计,可是眉眼间,一颦一笑之间都有着举世风华的韶韵。
引的木轻的倾心,不足为怪。
“皇上是夸奖奴婢呢,还是折损奴婢呢?”带笑的询问,缓和了气氛。
惋惜结果安陵恪递过来的水壶,蹲在皇上的身边“奴婢第一次见娘娘的时候,就知道娘娘和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在她的心目中,好像永远都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
安陵恪的目光依然凝在栀子花上,嘴角却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