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朝,安陵恪自然是没有出现的。
瑞海公公找遍了后宫也寻不得安陵恪的下落,静心下来仔细想了想,便知道是去什么地方。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瑞海公公不动声色屏退了所有。
“吩咐下去,皇上偶感风寒,今日早朝就免了,都退下去吧”
哎,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皇上如此冷静之人亦是沉陷宸妃娘娘的温柔乡。果然和先帝一般,自从遇见了娴静的静贵妃之后,天下的国色天香便都不放在眼里了。
一生只有静贵妃,就连驾崩之时,口里念叨的都是静贵妃的闺名。
如此魂牵梦绕,以至于在静贵妃死后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画兮醒来的时候,瞧着天色,在看看身边的男人,暗叫不好,早朝时间已过……
不过想了想,既然耽误了也罢了,瞧他那个样子,这些日子他该是为朝政苦心操劳,就让他好生休息,便拿起了一旁的衣裳穿戴了起来。
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是宫女送饭的时候,回头瞧瞧了熟睡的安陵恪便走了出去。
却没有想到,她来冷宫数日都未见过皇后,今日竟然碰上了。
“呵,这不是风光无限的宸妃娘娘吗?怎么,奢华至极的惊鸿殿你不待着,却跑来了这冷宫,怎么宸妃娘娘是腻味了惊鸿殿,想尝尝冷宫的滋味?”秦皇后身着青蓝色的素衣,头未带任何的发誓,许是久居冷宫的缘故,看上起憔悴不堪。
画兮脚步一顿,看着手里刚刚送来的冷饭,回眸一笑“皇后娘娘,今日可安好?”
她有安陵恪的记挂着,可是她却没有,她之于安陵恪来说,应该就是个棋子。
如今这颗棋子没有用了,自然就没有留着的道理。画兮这些年看过了这样的事情,并不习以为常。
倒是皇后听了她的一声问候,不见恼怒之色“你以为我弟弟的血能供应你几时?如今你身居冷宫,只要本宫刺破本宫的手指,但凡见一点点红,蛊毒就会发作。且不说,你到时候生不如死,就算我弟弟及时赶来又如何?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身上的蛊毒需要持续服用鲜血和西疆苗草方能痊愈”
毒是她下的,她自然知道解毒的方法。只是没有想到如此隐蔽的方法他们都能寻的到,自己的血他们得不到就打她弟弟的注意。
如此算盘打的倒是如意。
“本宫就不相信,我弟弟能时时守在你身边。就算你今日没有打入冷宫,本宫弟弟也不可能在惊鸿殿候命,总有一日你会死在本宫的蛊毒之下”
皇后今日的话算是将两人之间的恩怨彻底摆在了阳光之下。既然她挑明了,那么就一次性说明好了,她倒要问问皇后,为什么如此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皇后,我自问和你无怨无仇,你却在我甫入宫之时就想要杀我,究竟是为何?你三番五次的想要接她人之手杀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
皇后冷笑,笑她如此的单纯,在这个皇宫里,每一个人之间都没有仇恨。
有的只是嫉妒。
嫉妒她们可以得到帝王的恩宠,而自己却不可以。
皇后冷冷的睥睨着画兮“你怎么会如此单纯,有的时候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西宁长公主?若非儿时见过你,我一定不会相信向你这样单纯的人竟然是生长在灰暗的后宫里?”
皇后满脸的讽刺,她自小生于相府之家,对这些道理谙熟的很,而生长于皇宫的西宁长公主竟然不知道后宫女人的险恶?
为了争夺一个男人,不择手段。
那一个女子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呢?
“我初入宫时,我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柔弱女子,对你并未任何的威胁。你岂能如此心狠手辣,就因为你的蛊毒,我的孩子没有了。”
“呵呵,那是本宫没有想到的,能一石二鸟再好不过了。不过,就算你的孩子没有因为蛊毒而夭折,本宫也不会允许他生下来。他和祺贵人的孩子都是野种,本宫都不会让他出生的”
“你给闭嘴啊!”
画兮能忍皇后害她,杀她,可是她不能容忍皇后如此诋毁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是安陵恪的不是野种,是血统纯正的皇家子嗣,任何人都不能如此贬低她的孩子。
“哈哈,西宁画兮你得到皇上的宠爱又如何?只要你想要活命,就的留本宫一日。就算你母仪天下,你的命依然攥在本宫的手里”
今日想来,皇后丝毫不后悔下蛊毒给西宁画兮,她没有料到她会落得今日的地步,落架的凤凰不如鸡。随时都有丧命的时候,可是蛊在人在,人亡蛊亡。
皇上只要还爱着这个女人一天,她就能活命一日,就有机会等到贤妃诞下皇子的那一日。
“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般心狠歹毒的女子?怪不得恪他的心目总没有你任何的地位”
“你胡说”这是皇后最不愿意去面对的,在冷宫的这些日子,她始终都想为什么她会有今日,想了千万个理由,唯独一个理由是她不敢去想的。
“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画兮寻思着,这会安陵恪不会醒过来,便走到了皇后的面前,继续说道“当初皇上不过是借用了你父亲和太后的手里的权利才会册封你为皇后。我若是你,就一定会谨慎小心,不会出现任何的披露。”
而皇后却仗着她的身份容不得后宫里的女人,但凡一个得到皇帝的宠爱就杀之。如此歹毒之人,安陵恪岂能容得下?
“德妃是陆国公之后,身份不比你差,可是她却素来低调行事,以至于人人对她恭顺的很。贤妃虽出生卑微,可是却懂得温和谦顺,得到太后的喜欢,得以立足宫中。淑妃呢?你最清楚,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报仇,你的惟命是从又有几分真?”
画兮一一说来,这些事情皇后未必不会明白。只是她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眼里容不下任何人,除了安陵恪。自然就忽略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