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兮微微昂头,为恪带上发冠。
盈盈淡香迎面扑鼻,醉人芬芳,如烟雾缭绕,青烟翠鸟般的祥和。
举止投足间虽未有过多的接触,却始终有一种无法言语的亲昵。
这样的画面让恪想起了多年前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子,他的母亲还是静贵妃的时候。
每日父王上早朝的时候,母亲都会躬身必行的。
而他就悄悄的躲在一旁,偷笑着。
更多的是羡慕,他也想有这样一个女人每日为自己束发,调羹。
看着低头的画兮,触手可及的温柔,是那么的温暖。
仿佛这些年来的杀戮,这些年的血腥都可以忽视不计。
“好了,去吧,让他们等久了就不好了”画兮低低的声音响起,宛如江南烟雨,细腻如画。这般的温柔岂是一般男人所能抵挡的?
何况是,安陵恪。
许是画兮察觉到了安陵恪浓浓的目光,挑眉笑道“臣妾等你回来便是”轻轻垫脚,在安陵恪的耳边低声细语,淡然的呼气热蓬蓬的触摸在恪的颈部。
心,更是痒痒的。
可是,真的不行。
画兮他是了解的。
如此也好,担着一个贤惠的名声,日后也能名正言顺。
“如何?”
安陵恪并没有去正阳殿,而是直接在画兮的惊鸿殿的书房召见了白骆驹和欧阳二人。
二人一左一右,面色凝重。
安陵恪如是问到,白骆驹深吸了一口气。
“锦瑟宫的人欲密谋入宫,寻找锦瑟宫主的下落”
“嗯?”
锦瑟宫乃江湖一个神秘组织,一向不为人所知,行踪神秘,做事诡异。从不干预武林大事,也不参与朝中政事。
和各方武林人士和朝中重臣一向没有什么牵连。
自然,亦或许他们太过于神秘,旁人什么也探不得。
“是,据密探所报,是锦瑟宫的二宫主苍穹亲自来。”白骆驹不明白,锦瑟宫的宫主为什么会在宫里面。锦瑟宫的神秘让人奇怪,纵然如此,锦瑟宫主也不会出现在宫里面的。
还是说,消息有假?
“可查到锦瑟宫存在的使命是什么?”安陵恪是在五年前知道这个神秘的组织,可是从未查到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好不容易安插了细作在内,打探到的确实一些皮毛,没有核心的东西。
如今欧阳亲自办此事。
欧阳摇头,一股挫败感而生“锦瑟宫内部是滴水不漏,真正知晓其中奥秘的是人恐怕只有锦瑟宫主和苍穹,旁人不得而知。细作来报,锦瑟宫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锦瑟宫主的真正面目。”
欧阳不打一处来。
他用尽了手段,可是就是什么也探不到。
安陵恪眉头深锁,他隐约觉得这个神秘的锦瑟宫的存在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水如此之深,一片碧色什么也看不清呢?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和锦瑟可能有必然的干系!”
白骆驹突然说道,这是他和欧阳千辛完苦才联系到一块的。
没有无法把握,也有七分。
“锦瑟宫宫主有秘密和江湖人来往?”
“应该是,一向有得西宁长公主者得天下的传言应该是锦瑟宫传出来的!”
恪,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白骆驹,似乎想从他的目光中得到这句话的真假。
白骆驹轻轻叹息,他就知道,但凡和西宁长公主有关的事情,都能让他们那个冷血的帝王乱了分寸。那个西宁长公主确实是容华倾世,盛世妖娆。
但是,赏花无数的帝王,如此倾心,不可自拔是不是犯了帝王的大忌。
自古以来,但凡那个女子独占椒房,都会给这个皇朝带来不可挽回的毁灭性。
一向如此。
白骆驹和欧阳对看一眼,眼底有着共同的颜色。
担忧。
“据说,锦瑟宫主手里就掌握着这个秘密。但是也有人说,这个秘密一定要锦瑟宫主和西宁长公主共同才能解开。”
所以说,锦瑟宫主入宫是为了寻找西宁长公主?
想到这个可能性,安陵恪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心慌乱起来了。
若是如此,那么画兮的身份,岂不是……。
“查到锦瑟宫主到底是什么人,没有?”宫中女子何其多,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就能查出谁是隐藏在宫里的锦瑟宫主?
“这才是最担心的地方!”
他们没有任何线索的,这让他们太过头疼了。
真是不知道锦瑟宫主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藏得如此之深。
“可有怀疑之人?”安陵恪是了解白骆驹和欧阳的,若是没有怀疑之人他们断然不会来禀告的。
其实白骆驹也没有多少把握的。
宫里的人太多,若说有嫌疑,那个有,那个没有,到底也是说不清楚的。
欧阳突然眉头挑了挑,轻叩桌面三下。
安陵恪,白骆驹很有默契的停下了一下,默不作声看着欧阳。
欧阳挑眉,示意有人在门口。
安陵恪正想发怒,画兮却已经推门而入。
“皇上,这是臣妾亲自酿制的栀子花糕,臣妾想着白大人和欧阳大人深夜奔波该是饿了,特意送来。如是叨扰了皇上商议朝政,还让皇上责罚!”
画兮将手里的栀子花糕放在了书房的龙案上,状似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
对安陵恪微微一笑,真的很倾城。
欧阳突然发觉,这个祸害的笑容是如此有杀伤力,怪不得皇上为了他不惜打动干戈。
画兮并未逗留,而是直接出去了。
待欧阳确定画兮走远了之后,才开口说道“她,可靠?”欧阳不确定画兮是否听见了什么,但是他当真就是觉得,画兮就是个祸害。
“你是在质疑朕吗?”
安陵恪怒视欧阳,心声不满,一股寒气开始逼人。
欧阳倒是没有多少的紧张,不过是摸摸鼻子,不做声了。
白骆驹轻轻一笑,多少带有些鄙夷之色。
“继续!”
“是,据说锦瑟宫主手上有一样东西,得到它就能号令天下。”白骆驹顿了顿“同样,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安陵恪瞳孔深锁,立为膝盖之上的双手紧紧握着,手指沁凉泛白。
深不可测,却杀气重重。
他的江山,是他不择手段夺来的,断然不会轻易让人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