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吹箫?
如清水击石倾泻而出,弯弯延延一路留心每个人的心房,沁人心脾。
时而又如高山飞鸟,青烟袅袅,络绎不绝。
祥和,宁静。
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如此静旎的夜晚,一个妖孽般的男子白衣飞扬,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淡忘一切,静止不动。
月光洒下,苍穹翘起嘴角,手指轻扬,旋律瞬间转变。
不肖几许,靡靡之音传入耳中。
画兮惊讶此人的乐技,竟然能如此流畅,不似旁人总是掺杂了几许的权色、欲望。
如此的干净。
而,白骆驹和欧阳却已有刚刚那般欣赏的面色渐渐变得狰狞。
“啊……”欧阳突然大叫起来,双手抱头,面色痛苦。
“你……你……啊!”
欧阳怒视苍穹,白骆驹亦是同样的症状,可是他在坚持着。
他心中已经明白,是苍穹箫声的问题。
早就传闻苍穹一萧一剑,独步江湖。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苍穹见着白骆驹居然能坚持到此,也有些惊讶,不过无妨。
他的靡音,还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娘娘……娘娘,你没……有事情……吧”白骆驹没有忘记画兮还在这里,她才是苍穹此行真正的目的。而苍穹明显是已经探明身份而来的。
画兮,才是最危险的。
他抱着头一把握着画兮的手臂“娘娘,娘娘,您如何……”
画兮一愣,她才恍然她没有任何事情的,她听了这箫声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她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狠狠握住自己手腕男子,她看的出来他眼底殷实的关切。在危难之时还能顾及你的那个人,定然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人。
没有任何目的的。
“我,我,本宫没有事……”画兮如实回答“白大人”画兮扭头看向一旁已经晕倒在地的欧阳“白大人,怎么样?”
言语里满满都是关切。
“那……那就好……好”
白骆驹紧紧的握住画兮的手腕,手指泛白,画兮能感觉到手腕上隐隐传来的痛。
不由一愣。
靡靡之音不断传来,画兮摸样任何异常,而白骆驹则是无法在继续承受。
紧握的手渐渐的松开了,白骆驹猛然晕倒在地上,一如欧阳一般。
“白大人……白大人”
画兮蹲下来,狠狠的推着白骆驹的身体,还一边焦急的向一旁看去,希望能有听见箫声的侍卫赶快赶过来,救了他们。
苍穹见二人已经倒下,便停下了箫声。
缓步而来。
“他们没有事情,两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苍穹静静的声音突然响起,画兮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
如雨后晴天一般。
“走吧”
“我为什么要和你走”画兮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的。
而地上的两个人也不会有事。
便没有什么顾虑,站起来直视苍穹。
“你为我而来,但本宫未必要和你走,不是吗”
“呵呵,公主果然有胆有识”
苍穹已经确定她当真如他所得到的消息一样,她已经失忆。
该死的安陵恪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公主?本宫不明白,本宫可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
“聪明如你,岂会对自己身份没有怀疑,如今你不过是想证实你到底是谁,那又为何不跟我走?”面对这个女人,苍穹永远都没有办法自拔。
在他的面前,他所有的傲气都消磨殆尽。
可是,她……
“什么人在哪里?”
突然一群巡逻的侍卫冒了出来,苍穹瞬间便将画兮揽进怀里,拿箫低着她的颈部。
“站住,否则我杀了她?”
苍穹一改刚刚的和煦,瞬间变得阴戾起来
“看清楚,这是谁”苍穹收紧了手里的箫,画兮颈部一紧,额头自觉上提。
眉眼转动,思量苍穹到底要做什么。
她明明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巡逻侍卫这才仔细看了看,竟是惊鸿殿的秦昭仪娘娘,瞬间紧张起来。
“你是什么人,还不快放了秦昭仪……”
如此没有底气。
因为他们不仅仅看见皇上最得宠的秦昭仪被这个白衣刺客威胁着,就连一向骁勇善战的靖安将军和靖宁将军都倒在地上。
他们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只能想办法不伤害到秦昭仪了。
“放,如此花容月貌的昭仪娘娘在手,为什么要放?”轻佻的言语让画兮身体一震,难道是看错他了?不可能的。
她不会看错的。
如此熟悉的气息,尽管被威胁着,画兮到没有觉得有太多的恐惧。
“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放了昭仪娘娘”
昭仪娘娘可是不能出事情的,皇上一向宠爱这位昭仪,就连太后也喜欢,况且还是当朝宰相的女儿,皇后娘娘的亲妹妹。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担待不起的。
“那,有本事就来抢人喽?”
借着月光,苍穹看见怀里这个淡定的女子,嘴角不经意间上扬。她果然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冷漠的女子,如此时候都能淡定自如。
除了刚刚那些诧异之外,毫无异样。
看来,安伯没有选错人!
“很有胆魄啊,长公主殿下”苍穹悄悄的在画兮而说到“长公主就是长公主,安伯果然没有看错人”苍穹似有似无的点到。
画兮虽然不明白,但也猜测到,苍穹是故意而为。
“你想怎么样?”
“你想知道你谁,就乖乖跟我走”
苍穹有理由相信她若不是心甘情愿跟自己走,她就一定有本事走不掉。
最后还是他自讨苦头。
“好!”
画兮挑眉,他主动送上门了,为什么不呢?
“回去告诉安陵恪,他的昭仪娘娘苍某带走了,有本事就到锦瑟宫来要人吧!”
说完便一个旋风,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留下一群今个不知所措的巡逻侍卫。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如何向皇上禀告。
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怎怎怎么办?”
他们好似感觉到了死神逼近,浑身发冷。
瞧着,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白骆驹和欧阳,更是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