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不相信朕,但是在朕的心里,妻子只有你一个人”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妻子,其他的人都是妾,在得宠依然是入不了祖宗牌坊的妾。
画兮心头一震。
妻子?他说她是他的妻子。
不,不是的。世人都知道他安陵恪的妻子是秦嫣然,不是她。
恪看着画兮脸色愈发的沉重下去,知道她是想起了旁的。
“你虽然没有妻的名分,却又妻的分量。这个世界上,能扰乱朕心的人,只有你,画兮,西宁画兮”恪郑重其事的说到。
他拉回画兮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头,惋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已经离开。
静悄悄,画兮能听得见自己和安陵恪的呼吸声。
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悄然,却又生生的存在着改变着生命的轨迹。
“忘记过去好不好,留在朕的身边。你做什么,朕都不会干涉,只要你留着朕的身边,当朝阳升起,夕阳沉落之时,朕都能看见你。不用你做什么,就静静的坐在哪里,就好,好不好”
画兮没有见过这般摸样的安陵恪,没有了帝王的戾气,只有说不清的沉寂。那淡淡笼罩在他身边忧伤,仿佛感染了到了画兮。
她柔软的心头,微微作痛。
“国破家亡之恨,如何忘?”
她不会忘记,那高高悬挂起的尸体,不会忘记那血流成河的场面?
当年,秦皇后害死了静贵妃,安陵恪如今步步紧逼,连养育之恩都不记挂。不就是因为心中有恨,他恨秦家,所以不放过。
“你不会忘记杀母之仇,我又怎能忘记国破家亡之恨?”
“你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后位,终究会是你的,朕的半壁江山,也自然会是你的。告诉朕,你要朕怎样,才会原谅我?”
画兮静默不语。
她不知道,西宁国国王和王后是可以逃生的,是他们执意要以身殉国。
他们为了九州大陆的统一,牺牲了自己,牺牲了国家。
这,早就是在计划之中的。
只是他们十年前交出女儿的那一刻,就注定的。
“朕从未追寻过,你身上的秘密,因为朕夺了你的国家不是因为你的秘密。朕只是不甘心你要嫁给梁横之……所以朕挥兵西宁,杀了梁横之,不怪朕的,不怪朕的”
他仿佛就像一个婴儿一样,偎依在哪里,如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童,苦苦哀求着别人的原谅。
不断的为自己辩解。
“你说什么?”他不是为了扩大他的江山才攻打西宁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秘密会见大良三太子,动机就很可疑。她早就得到消息,大良三太子木邑居心叵测,暗中挑拨两个哥哥木轻和木罗之间的关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木邑绝非温柔书生那么简单,他要的是江山,大良的江山。
安陵恪却隐瞒了这一点,所以画兮不相信安陵恪的话。
“朕确实是要统一天下,大良,塔里,承宁部落,西宁,朕是要逐一瓦解的。但是,对于西宁国,朕从未想过要动用武力。”
当年,大新和大良即将兵戎相见,但是去传来了她以许配梁横之的消息,他不能坐以待毙。唯有将阿萝远嫁和亲大良,成了大太子妃。
“当初听闻你许配梁横之,朕怒火攻心,不顾众臣的劝阻,放弃即将到手的大良,挥兵南下。为的就是抢回你,你是朕的,朕不可能允许你嫁给别人的”
安陵恪终于将挤压在心底多时的秘密说出来,一时间轻松了许多。
当初若不是西宁国王一意孤行要将她许配给梁横之,他就不会气急之下攻打西宁。
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仇恨了。
“你……此事当真?”
画兮对安陵恪的话甚为震撼,若当真如此,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她?
是她毁了一切?
梁横之,就这样冤死了?
“你若不信,自然可去问欧阳,他一向不喜欢你的,自然也不会对说谎”
当初第一个反对的人就是欧阳,所以欧阳对画兮很是厌恶的,总是恶语相向。若是有机会让她离开自己,欧阳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我怎么知道他不会骗我?”
此刻的画兮已如惊弓之鸟,任何的话都不能全部相信。
“他巴不得你求他,放你走呢”
“那你,你就不怕我走了?”
画兮明白了安陵恪的话,欧阳讨厌自己,认为自己是红颜祸水耽误了安陵恪的大计,所以他一定告诉自己一切。然后她就会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安陵恪。
这样一来,少了她这红颜祸水,安陵恪就可以从此施展抱负。
“这个世界怕,最怕不见的,恐怕当属朕了。”
“安陵恪,让我相信你,需要时间”‘
其实画兮已经接受了安陵恪的话,但是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安陵恪的深情。他的深情不是血洗西宁皇宫的借口,不是……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吗?
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而已。
“我身上的秘密,对你来说百利无一害。不用你算计我,我的秘密是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坐拥天下的。这个秘密时机成熟,你自然便知道,不必用那些卑劣的手段”
如今话已说开,日后要怎么走,就看天意了。
“朕说过,朕从来不是为了你身上秘密而去的”深情而款款的注视着前方,这偌大的惊鸿殿就是他最好的证明。
若是他只当她一个侍妾,一个玩物,就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建起这奢华的惊鸿殿。
他虽未说明,但是太后,皇后,白骆驹,欧阳,甚至是贤妃都心知这惊鸿殿就是为了她而建。
历时五年,多少劳工死于此地,只为恭候她唯一的主人入住。
“恪,你不可负我。你若负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我三击掌为誓,若有朝一日我安陵恪负你,定当孤孑一生”
“记住你今日的话,若一句违背今日之言,我定当毁你江山,夺你帝王之位”攥紧了安陵恪的衣襟。她在赌,赌安陵恪的爱有多深,有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