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百宴殿沸腾了。
“大新皇帝,原来是你将西宁长公主藏了起来”塔里国相国瓦拉刺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好戏他看够了,那些女人之间的斗争他不管。
他要的是西宁长公主。
一时间,原本该鼓乐生响的寿辰此刻却充满了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剑拔弩张。
画兮扭头看向安陵恪,她在等,她在等安陵恪要如何作答。
安陵恪双眸沉淀如碧海苍茫,微波转动,看似波澜涛涌,暗藏浓浓杀机。瓦拉刺和安陵恪对视,丝毫不畏惧安陵恪的怒意。
“大新皇帝,你隐瞒了她的身份,寓意何为?是想要利用她,来吞并我塔里国不成吗?”
瓦拉刺本来就是个武夫,他不懂什么朝政,不知道什么安邦定国。他只知道以马踏便万里河山,以武争霸天下。
西宁长公主虽然是个女人,他不耻利用个女人来帮助塔里国开疆避土。
但是,他不耻并不代表别人不也不耻。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
目光在安陵恪和画兮的身上来回巡视着,就是要看皇上要何如处理此事。
而,安陵恪终于说话了“她确实是西宁长公主”
轰!
如平地惊雷响彻此地,怀疑过的,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原来西宁的长公主真的就是她。
真的躲在大新的皇宫里。
画兮不动声色的等着安陵恪接下来的话。
“但……如今,她是真的兮妃娘娘,你们是想要染指朕的兮妃不成?”
安陵恪的又一次让人震惊。
他如此直白的将那个女人的身份公诸于众,难道就不怕群雄而起,天下大乱不成?
兮妃?
不是只是个昭仪的身份?什么瞬间就成了兮妃?
安陵恪走到画兮的面前,握住画兮的手往回走“朕的兮妃就是西宁长公主又如何?”携着画兮坐在了龙椅上,气势凛然,威仪万千。
宛然母仪天下之气。
“大新皇帝,你太不厚道。世人都知道得西宁长公主者得天下,你独占她,不就是想统一四国吗?”瓦拉刺显然不满意安陵恪的回答。
他可不管什么兮妃,什么秦昭仪。
他要的是西宁长公主。
“那又如何?朕若真有心杀你们,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质问朕?”画兮嘴角含笑,此时她俨然是个胜利者。但是她没有忘记,安陵恪此刻对她真心有几分,利用又有几分。
不过,利用都是相互的。
安陵恪的一句话公布了她的身份,她便不必以秦家女儿身份的苟活。
而此刻,皇后的脸色已经难堪之极。
蛊毒之仇,从现在开始,她要全部都还给秦嫣然。
“相国大人,本宫虽为西宁的亡国公主,却承蒙皇上宠爱,才能继续苟活。至于臣妾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得天下就连本宫自己都不知道。皇上又从何而知?”
惋惜递过斟满了酒的白玉小酒杯高高举起“相国大人,皇上确实无侵犯塔里国之意,亦未有侵犯他国之意。今日那太后之寿诞,你我如此放肆,岂非扰乱了太后的兴致?”
瓦拉刺听懂了画兮的话,今晚的秦太后的寿诞,并非在战场上。
塔里国王拍他前来就是为了两国修好,而并非挑起战争。
此事,自然是可以日后再议的。
鼓乐重新响起。
十余个舞女身着轻巧舞衣从天而降,纷纷起舞,众人又将目光放在了舞女的翩然舞姿上。
仿佛忘却了刚刚的事情。
而沁萝则被木轻带回位置上,太后虽未责罚沁萝,可是沁萝心知,日后太后待她再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犹如亲生了。
恐怕是愈发的清冷了。
“皇上,兮妃果实是聪明,几言几语就打发了那个武夫”
好戏还在后面,淑妃并不着急。
看着皇上拥着西宁画兮坐在龙椅上,她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安陵恪和画兮四目相对,画兮明显的感觉到他眼底浓浓的欲望,对淑妃的话恍若未闻。
倒是德妃开口了“据闻,当年西宁长公主三破百年难敌,臣妾还不信。如今一见,倒是相信了那传闻,西宁……哦,不,是兮妃。”
皇上刚刚圣旨以下,她不在是秦昭仪,而是兮妃了。
“兮妃娘娘,果然聪慧!”
从她救了她弟弟那一天开始,德妃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今日借着如此机会,将自己的身份公布,而且还得到了太后的欢喜,果然是不能小看了。
“如今虽是秋分,而今晚却未曾起风,可这草怎么却的倒的这么快?”皇后暗藏讽刺之意,德妃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德妃到不愿和皇后计较。
她知道秦嫣然的后位,坐不了多久了。
“太后娘娘,今日是您的寿辰,画兮特意亲手缝制了一件披风,希望太后娘娘凤体安康”画兮微微抬手,惋惜呈上一件明黄色披肩。
娜姑从惋惜的手里接过来,呈给太后。
太后面容满面“还是你这孩子懂哀家的心,知道哀家最受不了风寒。”太后瞧着那披肩,线脚还能瞧得见线头,凤凰涅槃的凤尾绣着并不精致,一瞧便知是新手所为。
“臣妾不善女红,还望太后见谅”
“哀家欢喜还来不及呢。这么多人倒是你这孩子最贴己了,怪不得西宁百姓人人称善呢。皇上,哀家觉得,这兮妃的名号有些委屈了哀家的兮儿?”
“太后!”皇后不依,昭仪到妃,已经够了。还想给她封什么,难道是皇后不成?
“太后,一日之间连封几级,怕是不合乎情理”
本朝祖制,但凡一个妃子入宫之时除非是身份特殊者,皆为答应之位。她一入宫就是九嫔之首昭仪之位,已经是不合规矩。
今日已经晋升为妃。
“那怎么样才是合乎规矩?自古以来母凭子贵,兮妃有孕,就是规矩”太后呵斥皇后,她知道皇后在为自己的地位即将不保而着急,但是这等大事要一步一步来。
急不得。
“那母后您说,封个什么好呢?”恪抱紧了画兮,亲手剥了葡萄放进画兮的嘴里,俨然一副昏君的摸样。